寧別雲張大了嘴巴。
“就是在下界那一次啊!”天魔女跺了跺腳,幽怨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是不想承認嗎?!”
“沒...沒...”寧別雲仍然有些懵圈,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哼,我就不應該來!看來是我打攪你的好事了,對不起!”
天魔女瞬間生氣了,扭頭就走。
“可憐我這還沒出生的孩兒,你爹不認你,從此以後就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相依爲命了。”
寧別雲急了,連忙上去拉住她的手,開玩笑,這個時候若不趕緊上去拉住她,那纔是真的不想活了。
“咳咳。”他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很溫柔,說道:“寶寶你別走,我沒有不承認這個孩子的意思,我只是有些震驚,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所以你還是不想要我們對嗎?”
天魔女斜着眼角瞥他,嘟起的嘴角都可以掛油瓶了。
寧別雲見她這副模樣,不知怎的有些想笑。
下一刻,他快步上去將她摟住,聲調低沉了下來:“怎麼會?你本就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再加上你現在懷了我的孩子,說明上天對我是何其偏愛?我怎麼會不要你們?”
“哼。”天魔女被他緊緊地抱住,掙扎了一下子,隨後才慢慢把手環在了他的後背上:“說得好聽!你要是不要我們,我就把你的孩子給別人養,讓你的孩子叫別人爹!”
寧別雲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爹的畫面,突然一陣惡寒。他趕緊抱緊天魔女,溫柔地哄着,因爲他相信她真的是能夠說到做到!
“寶寶別鬧了,你知道我一直在期待這一天,只不過我一直在人生的旅途上奔波,始終未真正停靠下來休息過,所以纔會在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顯得那麼地無措。”
寧別雲左手摟着她水蛇般的腰肢,右手則撫着她的青絲,突然看到她的臉頰有些淚痕,連忙用大拇指擦了擦:“你哭了?”
“哼。”天魔女撇過頭去,說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想你,更有多麼擔心見不到你...”
她突然緊緊貼住寧別雲的胸膛,將他抱得死緊:“在飛昇之後,我真怕會永遠會見不到你了,怕自己的孩子生下來沒有爹,被人罵做野孩子....”
說着,她哭得越來越大聲,哪裏還有往常那副冷若冰山的樣子?
“寶寶不哭,寶寶不哭...”
寧別雲輕拍着她的肩膀,只感覺自己的心臟也在疼痛,他從未有過這麼痛苦的時候,想到她孤身一個人在上界掙扎,他就不由得一陣心疼。
“寶寶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去尋找你的。”寧別雲耐心地哄着她,直到她的抽泣聲越來越小,逐漸消失不見。
“看不出你還滿在乎我的。”過了好半響,看到寧別雲那也跟着泛起淚光的眼眸,天魔女忽然破涕爲笑,環住了他的脖子:“說說吧,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你又騙了幾個小姑娘?”
“哪有幾個?”寧別雲無奈地苦笑,然後說道:“我這段時間在上界東奔西跑,樹敵無數,最近又被捲入了朱雀天朝的爭鬥當中,比誰都要勞碌好吧?”
“倒是你,既然懷有身孕,爲何還要到處跑?寫一封信託人帶給我不就好了?”
“忍不住想要見到你...”天魔女摟着他的脖子晃動着,然後嘻嘻笑道:“其實,我來凰京,還有一件正事要幹,找你只是順路而已。”
“什麼正事?”
寧別雲嗅着美人身上的幽香,臉龐離她越來越近。
“別碰我,鬍子扎...”天魔女一陣喘息,見掙脫不開來,只能白了他一眼,任由他任意妄爲:“其實我來凰京,是爲了尋找一個我們天魔宗的叛徒...”
“誰?”寧別雲越來越大膽,把手伸入了她的衣襟。
“嗯唔~此人~道號玉陽子,又名萬相老人...”
“玉陽子?!”
寧別雲的手突然停住,瞪大了雙眼。
天魔女被他撩撥得春心蕩漾,眼下見他停下,連忙退了開來,扯好自己的衣襟:“怎麼?你知道這個人嗎?”
“知道。”寧別雲點了點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此人正是朱雀天朝的國師!”
天魔女倒沒有感到意外,而是說道:“此人魔功深厚,神通過人,又兼修得一手千變萬化的道術,能夠成爲朱雀天朝的國師,倒也很正常。”
“你如果見到此人,千萬要小心,此人還擅長一手魘鎮之術,神鬼莫測,防不勝防,幾乎沒有失過手。”
寧別雲露出苦笑:“放心,在你說這句話之前,我早已經把他得罪得透透的了。”
再加上玉陽子又是太子陣營的人,而他則堅定地站在了鴻憐兒的旁邊,雙方基本沒有和解的可能性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應該早點拿下此人,一勞永逸。”
天魔女的倩眸閃過一絲厲芒,一瞬間,她又從那個嬌羞可人的小女人,變成了冷若冰霜、心狠手辣的魔道聖女。
“這玉陽子犯了什麼罪?你們天魔女爲什麼會派出你來捉拿他?”寧別雲摸着下巴問道。
天魔女正色道:“玉陽子本是我天魔宗絕陰一脈大長老,功高蓋世,風頭無兩,是除了我師父之外的二號人物...”
“不過前段時間,陰煞宗的大能燭龍老祖從玄陰祕境復活,帶來了輪迴之劫將啓的消息。玉陽子從中瞭解到輪迴之劫一旦開啓,虛魔也會隨之降臨,所以他叛宗而出,奪走了魔宗至寶絕陰鏡,想要提前打開通道,召喚虛魔毀滅世間...”
“沒想到這一切竟然跟燭龍老祖有關!”
寧別雲有些愕然,好長時間沒聽到燭龍老祖的動靜了,就連逆時會這個聊天羣他也沒怎麼上號,哪知道這傢伙就間接地爲自己招惹來了一位敵人!
“輪迴之劫將啓,我們魔域的魔修也基本上分外了兩派,一派是主戰派,主張抵抗輪迴之劫,扭轉乾坤...”
天魔女繼續道:“另一派則是玉陽子這樣的人物,企圖擁抱虛魔的懷抱,墜入虛空,成爲那扭曲黑暗的怪物,永垂不朽。”
“不過此人的想法終究是太過極端,連我們天魔宗都沒有多少人贊同他這樣的觀念,所以他註定到頭來是一場空。”
說到最後一句,天魔女的臉龐也帶上了一絲厭惡之色,明顯是覺得玉陽子這樣兩頭不討好的人物實在是攪屎棍。
“原來如此。”
聽完之後,寧別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因爲燭龍老祖的復活,給魔域帶去了輪迴之劫的消息,所以那些大限將至、看不到出路的魔修纔會選擇鋌而走險,擁抱虛魔,企圖在黑暗的末日中永恆沉淪。
而比較糟糕的是,輪迴之劫不可阻擋,所有人都逃不過去,所以像玉陽子這樣的魔修會選擇走極端,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要是這樣的話,接下來的凰京豈不是危險了?”
想通了箇中關節之後,寧別雲突然臉色一變,他正在獲取朱雀擎制破空大威仙舟的重要關頭,若是玉陽子在這個時候發難,又會給他的計劃帶來什麼樣的變數?
“你在想什麼呀?”
見寧別雲好半響不說話,天魔女貼着他的胸膛,甜膩地說道。
寧別雲撫了撫她的髮絲,說道:“沒有,我在想此人在這個時候來到凰京,併成爲朱雀天朝的國師,究竟有什麼企圖?他難不成要獻祭整個凰京來成爲召喚虛魔降臨的祭品吧?”
正說着,兩人四目相對,俱都瞳孔一縮,想到了這個可怕的可能性。
說實話,依照玉陽子國師的身份,若是他膽子大一點的話,加上絕品仙器絕陰鏡的相助,也並非是不可能!
“依我對此人的瞭解,他的確是那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勢若雷霆的人物。”
天魔女神情嚴肅地道:“我此次領師命前來,師父給了我一道法符,專門收納此人手中的絕陰鏡,但他的神通廣大,正面戰鬥我恐怕敵不過,所以必須要想其他的辦法,將他先引出來,再將他手中的絕陰鏡收走。”
寧別雲點點頭:“說得對,要對付此人,必須從長計議,不能着急。”
他又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這幾天你就留在我的身邊,不要亂跑,我會蒐集些此人的情報,再伺機行動。”
“嗯!”天魔女點了點頭。
“另外,可能再過幾天,我就有一個能再度和玉陽子碰面的機會。”
想到在宴席上的見聞,以及妖妃給自己的交代,寧別雲目光閃爍道:“到時候,若是探清楚了他的虛實,我便一定會助你拿下來,早日了結此事!”
天魔女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目光瞥着他道:“你不是要做朱雀天朝的駙馬嗎?你助我拿下朱雀天朝的國師,這駙馬還想不想當了?”
寧別雲頭皮一麻,尬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還是我的事,兩件事情同時進行,也不是不可以嘛。”
“哼,這還差不多~”
天魔女瞥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往屋子裏走去。
寧別雲一愣:“幹嘛?”
她紅脣微撅,媚眼如絲道:“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