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江秋白定好的鬧鐘響了,揉了揉眼睛,起牀穿衣洗漱。
他先去隔壁敲了上神的房門。
“進。”墨影在房中打坐,牀上只有一隻肥貓睡得四仰八叉的。
這上神不光是個毛絨絨控,還得是個貓奴。
江秋白看到眼前的場景,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擼貓就擼貓吧,別把壓倒炕給他拐走就行了。
“上神,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墨影嗯了一聲,又看着他那一頭短毛,問:“你今日不梳頭了?”
江秋白乾笑了兩聲,帶着頭套不習慣,也不太舒服,頭皮都緊繃繃的。
他道:“反正我們晚上上山,山上也沒什麼外人,就不耽誤這個時間了。”
墨影沒有說什麼,只是心底莫銘生出一絲遺憾。
其他兩對也都陸陸續續醒來,收拾好行李之後就到江秋白的房間集合了。
牧景澤和許諾風看到江秋白一頭短髮,心底還是有一些震驚。
不管是在大御還是在大嬰,除了出家人,真沒有男人把頭髮剪這麼短的。
只不過這樣看這江老闆,又感覺他一頭短髮讓他更顯青春活力了。
好在有皇后娘娘和許若輕這兩個看習慣了的,跳過了髮型的問題,他們直接說起了正事。
墨影等他們說完了,這才從自己變出來的軟塌上起身,揮了揮手,又是一陣騰雲駕霧。
只不過就出個城的功夫,又是黑燈瞎火的,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穩穩的落在了山腳下。
“就是這裏了。”江秋白拿着強光手電筒往四周照了照,“白天那媒大爺說上山的路口上有一顆分叉的百年黃果樹。”
這黃果樹不知道是兩顆樹合併在一起了,還是一棵大樹分了叉,總之,上面掛滿了求姻緣的紅繩,看起來還挺壯觀的。
上山的路只有這一條,雜草叢生,皇上牧景澤拿着佩劍在面前開路,劈開草叢,順便打草驚蛇,方便他們後面通行。
皇后娘娘排在第二拿着江秋白的強光手電給自家男人照路,許諾風和許若輕互相攙扶着,分別走在第三和第四,江秋白走在第五,墨影抱着貓在後面跟遛彎兒似的。
前半個時辰的路程還算好,平常也有上山打獵的獵戶,最起碼還能看到路的痕跡。
但越往深山裏走,路是越發艱難,灌木叢都要比人高了,根本沒辦法下腳。
大家的衣服上,或多或少都被劃了幾個口子。
墨影這個上神不知道多少年沒走過路了,更別提還是這麼難走的山路,他看着眼前晃動的後腦勺,暗歎了一聲。
“吼!”一聲雄渾的獸吼響徹雲霄。
衆人被嚇得不敢動彈,這,這,這聲音就在他們身後啊。
可聽這聲音不像老虎,也不像獅子或者熊瞎子。
江秋白想着身後有墨影,心中的安全感叢生,他僵硬的轉過脖頸,“上,上神?”
他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卡車那麼大的一頭野獸。
而墨影此刻正盤腿坐在野獸的腦袋上面,而壓倒炕這個無所畏懼的肥貓,此刻正把野獸的傾角當貓抓板,玩得不亦樂乎。
江秋白都快被嚇尿了,再定睛一看,這野獸似乎有些像傳說中的上古神獸白澤。
江秋白是個畫漫畫的,他肯定沒有認錯,這一定就是瑞獸白澤。
白澤巨大的腦袋湊了過去,用鼻尖輕輕拱了拱江秋白的肩膀,江秋白被拱得一個趔趄,雙腿不自覺的發顫。
他剛剛都感受到了這白澤打在他身上那一股滾燙的呼吸。
好,好可怕。
“上來。”墨影把正準備上嘴啃白澤耳朵的壓倒炕拎回了懷裏,見江秋白不動,又道:“你還想走路?”
江秋白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白澤難不成是上神的坐騎嗎?
這墨影上神,到底是什麼來頭?
聽見他倆對話的前面幾人也轉過了身來。
拿着手電的皇后娘娘睜大了雙眼,滿是難以置信,而他身後的皇上表面上看着冷靜,其實心中也不平靜。
他不着痕跡的上前一步,將他的舒兒擋在了身後。
萬一有什麼危險,他也能先擋一擋,給舒兒爭取逃跑的時間。
“啊!”隨之,許若輕也轉過身,頓時尖叫了一聲,驚得林中鳥獸四散。
顯然是被嚇得不輕,要不是許諾風拉住了他,非得屁股着地不可。
“這,這是什麼?”許若輕顫抖着小嗓子。
“這應該是上神的坐騎白澤吧?”江秋白也不是很確定,仰着腦袋,看着正在擼貓的墨影。
墨影嗯了一聲,又道:“不想走路的就上來。”
這上神都發話了,江秋白頓時就激動了,白澤啊,傳說中的神獸啊,他居然能有坐白澤的一天?
這是什麼夢幻的伸展開?
白澤也很聽話,看起來十分的溫和,主人發了話,他立馬就將自己的傾角靠到了江秋白的面前。
這意思是要讓江秋白順着這傾角爬上去了?
不過,這白澤有卡車這麼大一頭,如果沒有這傾角,江秋白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上去。
總不能讓他揪着白澤的腿毛爬上去吧?幸好有傾角。
傾角像是有生命似的,在江秋白爬上來的這一瞬,他就自動回縮,穩穩的把江秋白放在了墨影的身旁。
隨之,那傾角又向下探去,送到了許若輕和許諾風面前。
許若輕趕緊搖頭,“不,不用了,上神,我不坐神獸了,我還不累,我走路就行。”
這膽子看着比江秋白還小。
其實不然,只是江秋白信任墨影,本能的覺得墨影身邊是安全的,那墨影的坐騎肯定也是安全的。
所以他除了最開始被突然出現的白澤嚇到,然後得知這是上神的坐騎之後,並沒有絲毫的害怕。
許若輕不肯坐神獸,那許諾風自然是陪着了。
至於皇后娘娘和皇上,那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是來求嬰兒果的,騎着坐騎上山算怎麼回事?
萬一到時候神樹看不到他們的誠意,結的果子沒效果,那他們不是白跑一趟了嗎?
如此,江秋白也尊重他們意見,阿輕害怕,等他累的時候再說了。
墨影本就沒什麼好心腸,這些凡人不願坐就不坐吧,指揮白澤走到了最前面,算是給這些凡人開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