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再哄我一下 >第5章 第5章
    步淺說話算數,說暈也是真暈。

    要不是車門開的快,她能直接栽在外面的地上。外面的地用料堅硬,這麼栽下去,小磕小碰肯定是在所難免。

    還好,車門及時打開,讓堅持到了極限的步淺,一腦袋紮了進來。

    “老闆,我,我換輛車坐。”

    坐在楚厭身旁的保鏢,結結巴巴打了個報告,隨後麻利的下了手。

    他們隨行的還有一輛車,車裏是另兩個保鏢,以及被潦草塞進去的楚申。

    保鏢一走,車裏就只剩下蔡放跟後排的兩人。

    楚厭擡起手,摁下了前座跟後座的阻隔板。在阻隔板落下時,他清冷的聲線沒什麼起伏,只淡淡吩咐:“開車,去醫院。”

    “是。”

    蔡放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絲毫沒注意到後面的賀少爺,門都不靠了,渾身繃的跟電線杆子似的。

    車上阻隔板後面,跌進來的步淺被安置在座椅上。她蜷縮着躺下,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安安靜靜的閉着。

    她額頭的溫度越發滾燙,這股子滾燙幾乎蔓延到她的全身。

    楚厭垂眸,指尖似不經意的觸到她紅撲撲的臉頰。下一秒,他拿了手機,不知道給什麼人發了消息。

    車內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聲音。

    步淺一高熱起來,迷迷糊糊間就不太安分。她無意識的瑟縮了下,手也不停的摸索着。

    她在找她的小瓷人。

    可摸索了好一會兒,小瓷人還是沒摸到。

    步淺皺起眉頭,開始模糊的囈語着,囈語聲不怎麼好分辨,只隱隱約約的能聽見一些零碎的字眼。

    字眼裏,摻了分手兩個字。

    步淺哼哼唧唧的,是在重複着着:“不,不分手。”

    她不要跟楚厭分手。

    但楚厭卻只捕捉到了分手兩個字,他那張冷淡的俊臉上,薄脣緊抿。原本隨意落下的手,不知何時,緊攥成拳。

    這邊的車裏像安裝了製冷裝置,坐在前座的蔡放都多看了好幾眼空調。他記得,他沒把溫度調的這麼低啊。

    車子還在開着,睡不安穩的步淺,最終摸到了楚厭的手。

    她瞬間安靜了幾秒。

    片刻後,她閉着眼睛把楚厭的拳頭掰開,然後把自己的臉,貼到了他的掌心裏:“阿厭,我好熱呀。”

    “哄哄我睡覺。”

    步淺的撒嬌聲一如往昔。楚厭垂眸,目光落在她精緻白皙的側臉上,理智在清醒的告訴着他——

    把手抽走。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這裏的車內,步淺在熟悉的氣息包裹下,還在安穩睡着。她枕着的大手,也全程沒有亂動一下。

    另一邊。

    步豐跟聶薇通過監控,已經看見了女兒離開時的畫面。包括女兒離開醫院坐的出租車,他們都記下了牌號。

    在報案過後,有警察的調查,很快就找到了司機老蔡。

    步家父母一路追查,不放過半點的線索。老蔡還以爲自己攤上事兒了,他在警察面前,哆哆嗦嗦的交代完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

    交代完後,他趁着步家父母沒看他,直接貓到了牆根裏,給兒子打電話。

    蔡放接到電話時,他剛把車開到醫院。

    醫院門口有個穿着白大褂的英俊醫生,正插兜等着。醫生身高腿長,鼻樑上架了副金絲鑲邊的細框眼鏡,頗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他身邊的小護士衝過來,要檢查車裏病人的情況。

    楚厭低頭,看着貼着他不撒手的女孩兒,沉默幾秒後,他彎腰將人抱起,踏上了醫院的臺階。

    “喲。”

    於燎看看這一幕,挑了挑眉湊過來。他裝模作樣的扶了扶眼鏡,語氣裏透着調笑的意味:“我這眼睛是不是瞎了?怎麼大白天的還撞了邪?”

    “楚總,你懷裏是抱了個人嗎?”

    於燎揶揄着向他求生,在得到一記冰冷的眼神警告後,這才意猶未盡的暫時收起了打趣。

    他在路上就已經知道情況了,是發了燒。

    這種小病在普通門診隨便掛個水就行,可楚厭卻大材小用,硬是把本來在休息沒值班的他,從家裏叫了出來。

    唉。

    交了這個朋友,也是他活該。

    有於燎親自安排,步淺很快就在病房裏掛上了退燒藥。她住的是高級vip病房,環境很好,且還有24小時的陪護。

    於燎看着坐在病牀前面的好友,環着雙臂,懶懶的問道:“她就是步淺吧,說說看,你們倆現在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

    楚厭淡淡答道:“只是偶遇,她發燒暈倒,我把她帶過來看看。舉手而勞而已。”

    於燎:“?”

    於燎一臉我聽你瞎扯的表情,他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一年多前有個酒會,當時有個在娛樂圈正火的小花在你跟前表演了個崴腳摔,你伸個手就能扶,怎麼就沒見你扶呢?”

    那個小花本來設計好的角度,能剛好摔進楚厭的懷裏。

    可誰能想到,楚厭躲閃的速度那麼快。她不僅沒摔進他懷裏,反而在他跟前,摔的狼狽又丟臉。

    “楚厭,你從來都不是什麼會舉手之勞的人。”

    於燎看看他,又看看牀上的步淺。半晌,他問道:“你親口說過,她不要你了。現在她一出現,你該不會又要心軟吧?”

    楚厭繃緊了臉色,在於燎的注視下,冷冷擠出幾個字來:“我不會。”

    他不會心軟。

    不管步淺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心軟。

    於燎聽着這挺有骨氣的話,卻沒多少樂觀的心態。他嘆了口氣,按按太陽穴,喃喃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吧。”

    楚厭雖然生了張好皮囊,一看就是那種不缺女人的類型。但於燎跟他做了這麼久朋友,卻很清楚,楚厭就只有步淺這麼一個初戀。

    除了步淺,他身邊再沒有任何異性。

    病房裏,兩人在聊了幾句後,於燎就被小護士給叫走了。

    於燎前腳剛走,蔡放後腳就找了過來。他不像於燎那樣敢隨性的進病房去,他謹慎的擡起手,用着不輕不重的聲音敲着門。

    “進來。”

    一道低沉冷淡的嗓音響起。蔡放得到允准,這才走了進去。

    “老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蔡放知道老闆的性格,所以也不說廢話,一進來就開門見山的道:“我爸白天拉了個客人,客人就是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