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始亂終棄了太子以後(重生) >第26章 第26章
    “這是怎麼了?”

    秦瑤聽到寧國侯的聲音,迅速轉變了臉色,低眉順眼的走到寧國侯身邊,柔着聲音:“爹爹,酒筵已經準備好了,還請爹爹和夫人上座。”

    林硯沉默的站在桌邊,看着門外的僕人魚貫而入,就是不見秦良和秦桑的身影,目光沉了下來。

    “先坐,良兒和桑兒去院子裏拿東西了,等下過來。”寧國侯坐了主位,王氏示意小廝給每個杯子倒上酒水。

    不多時,秦良和秦桑先後腳的進了來,手上空無一物,落了坐,一直不發一言的林硯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

    席間,林硯的話越發少了,一頓飯喫的沒有滋味,只酒一杯一杯地喝。

    秦桑只做不知,默默喫着飯菜,寧國侯和王氏本就食不言,秦良想着方纔秦桑的話,也不說話,只有秦瑤一直關注着林硯,見衆人都只顧着自己,悄悄地拿筷子給林硯夾了菜,臉色羞紅,將怒氣一掃而光。

    方纔花廳裏只她二人,林硯卻只當沒她這個人,靠在廊上,對着花叢,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懷揣着忐忑,走上前去,她想告訴少年他知道的事情,拉近二人的距離,讓少年知道,與她在一處,比跟秦桑在一起更有價值。

    秦瑤這幾日一直在想,林硯與秦桑爲何會莫名其妙的在一處,想來想去,只得到了一個答案,秦桑落水是他所救,又舉薦他,將他從雜役堆里拉了出來,林硯這樣的人,只可能是利用秦桑嫡小姐的位置,從而獲得寧國侯府的支持。

    而此番他與秦良一起遠赴邊關,又獲得了秦良的信任,更是證實了她的想法,畢竟他想脫胎換骨,重登太子之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林硯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碗盤中的菜色,神色漠然。

    席畢,寧國侯和其夫人沿着湖邊散步,秦桑早早告了退,回了弄玉小築。

    秦良陪着林硯往府門走去,妹妹說林硯是當朝太子,秦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和他說些什麼,往日裏不知道他的身份,還可以談笑自如,如今驟然得知,卻不知道該與他如何相處了。

    秋風飄過,捲走幾片落葉,秦良嘆了口氣。

    林硯轉頭看向這個與平日裏表現大相徑庭的戰友,心思轉了轉,“可是今日太過疲乏?不用送,我知曉府門在哪。”

    秦良回了神,看着眼前丰神俊逸的少年,心下嘆息,他相信顯璵不會害侯府,多日相處,雖然看不透他,但是並未感到他對侯府有任何敵意。

    “是有些,不礙事的,走吧。”秦良扯出一抹笑,溫言道。

    林硯垂了眸子,他是想去看桑桑!

    路不算長,很快二人就到了府門口,互相拜別一番,林硯往出走去。

    待走到轉角處,林硯腳尖一點。

    入夜了,侯府下人來往於各院準備入寢,只顧着看腳下,無人擡頭。房頂上白色的身影越於磚瓦之上,悄無聲息。

    秦桑獨自坐在妝奩之前,拆下釵環,靜靜地看着銅鏡中不施粉黛的臉龐,酒筵上她刻意不去看向少年,她知道林硯今晚必定會來,早早的屏退了侍女。

    銅鏡裏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她微微勾脣,來了。

    林硯的沉默讓人心慌,秦桑拾起手邊的梳子,正當決定轉身假意發現了他,少年冰冷的手指撫上她的耳廓,像毒蛇的信子,慢慢地爬上她的臉頰。

    秦桑這才感覺到危險,恐懼的氛圍一點點爬上脊柱,她握緊手中的梳子,齒痕慢慢印上掌心,心跳加快,有種事情脫離控制的預感。

    他一言不發,雙臂禁錮,緊如熱鐵,少女從身後被納入冰冷的懷中,少年身上帶着露水,絲絲涼氣浸在滿室暖香裏,逐漸有了點點熱意。

    他着魔似得開口,語調中有種詭異的溫柔:“桑桑想我了嗎?”

    秦桑怔忡,明明下午才見過,晚上又吃了酒,許是酒喫多了,他腦袋不清醒。

    少女小心翼翼的想要掰開林硯炙熱如鐵的手臂。

    “桑桑不說,可是有了其他想法?”

    他心下不安,秦桑的信件給了他短暫的安慰,他心心念念想到她身邊,可真回來了,她卻一直是若即若離的態度,難不成她是被聖上的旨意唬住,生出了想要離開他的心思?

    每每想到此處,他都控制不住心裏被刀割般的痛楚,鮮紅的血液簌簌流出,他眼睜睜的看着,卻無法改變,只有她,只要她的手輕輕撫摸,心臟的裂口就會癒合,止不住的鮮血也會聽話的往回流去。

    秦桑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手腳的溫度慢慢涼了下去,夢裏林硯的身影又與身後之人重合起來,佔有慾的強烈,越發相像,她之前居然絲毫不覺。

    “顯璵何出此言,桑桑若是不想你,又怎會給你寫信。

    困住身體的手臂鬆了些許,“桑桑的青絲已被我日日帶在身上了。”

    少年語氣中終於多了些暖意,秦桑微微吐了口氣,當下穩住他才重要,也堅定了自己日後必定要遠離這個不確定因素的決心。

    她剛纔真的感覺,若是她的回答不合林硯心意的話,自己一定會被掐死在他手中。

    剛放鬆了沒幾刻,她整個人就被打橫抱起,放在暖塌之上,正想拉過被子,說自己要睡了,白色的身影就壓了下來。

    今夜的林硯太過反常,她怕的只想將他推拒出去,可理智告訴她,若是自己這麼做了,只怕結果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玉白的小腳緊張的蹭着被子,林硯輕笑,他又不會吃了他,灼熱的大掌細細摸過,裹入掌心。

    “顯璵,夜色不早了,你過來無人發覺嗎?”

    林硯刻意忽視了少女眼底的懼意,他嚇到她了,只看一眼心上癒合的口子就會被重新撕裂,太疼了,他不敢去看。

    只能自我麻痹,他今夜喝了酒,桑桑只是害怕而已。

    袖袍的布料磨着少女嬌嫩的頸項,是那套秦桑託人給他送去的衣袍,他今日特意穿上,希冀着桑桑能多看他兩眼,可惜秦桑只沉浸在自己的心緒裏,絲毫未能發覺,他的心思變得分外可笑。

    “自然無人發覺,桑桑爲何如此害怕被人看見,是否要等到我上門提親之日桑桑才能放寬心。”

    這話聽的讓秦桑心驚,按照他如今的勢頭,回到東宮指日可待,她只能盼着鄰國的那位皇子早些來,以侯府之力,是萬萬不敢拒絕於林硯,只怕一個拒絕便落得家門覆滅的下場。

    少女只得做出青澀害羞的模樣,攬了上面那人的脖頸兒,將他拉下,朱脣輕觸少年的眉眼。

    “顯璵總想如此之多,桑桑自然盼着顯璵上門提親,只是此刻你剛得軍功,官升一品,而我兄長只得黃金良田,想是皇帝陛下有所顧忌,還是等些時日纔好。”

    他粗重了些的呼吸灑在她的面上,牽扯了心臟的跳速,“桑桑果真如此想?”

    身上之人的眼神灼灼,光芒大盛,其中的希冀秦桑不忍細看,“自然。”她輕捏粉拳,佯裝氣忿,繼續道:“顯璵難道不信我?我心屬你你可也是不知?”

    林硯急急握住少女的拳頭,慌不擇言的剖白,“我自然是知道的。”少年臉頰也慢慢染上熱意,吐出一直橫隔心間,好似極爲羞恥的話語:“桑桑爲何一開始一封書信也不捨得寫於我,每每看到秦良收到你的家書,我都極爲羨慕。”

    桑桑但凡露出不悅的神色,都能讓他心慌不止,只想着哄了她開心,生怕少女的心思淡下去一分一毫。

    秦桑看着身上人的神情,當下也定了心神,嬌軟的嗔怪輕輕響起:“女兒家抹不開面子的,我給哥哥的都是讓他報平安的書信,可給你的,裏面放了什麼,是何意思你還不知道嗎?這也要比”

    林硯輕輕展開少女的五指,細細的吻,斂着眉眼遮住眼瞳中的病態,許是他太過敏感,誤解了桑桑,心下那點不安也被刻意的忽視了。

    “再過些時日,處理些事情,我便來上門提親可好?”

    秦桑隱隱感覺到林硯的語中深意,也按下不提,當下要務先是安撫了他,解決了聖上的旨意纔是。

    下頜被人捏起,秦桑擡起眼簾,近在咫尺的那雙滿含深情的眼眸近在眼前,她下意識的閉了眼,一點柔軟的觸感貼了上來。

    一觸即離。

    秦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低了頭的少年,耳尖通紅,她怔愣住了,林硯當真如此喜歡她?可夢裏看見的是不會錯的,自己的掙扎,不願,崩潰一幕幕也都是真的。

    他更多的是佔有慾吧,不是愛情。秦桑不斷的自我催眠,不敢相信眼前少年的真心,她重新在心牆上築上壁壘,任誰也不能進入。

    既然給了她重新的機會,她就要逆轉自己的命運,切不可舊路重走,想到上一世的痛苦,捏緊手指。

    等熱度下去一些,少年擡起眸子,對上秦桑的眼睛,那雙丹鳳眼裏□□迷濛,秦桑心下一凜。

    紅潤的嘴脣上貼上來一根手指,緩慢的啓開她的脣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