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始亂終棄了太子以後(重生) >第37章 第37章
    經歷了昨晚,秦桑還有些羞澀,畢竟是她從未與其他男子如此親近過,雖說是做戲,可林硯的反應不似有假。

    如今又想博取他的信任,便也驕縱起來,少女站起了身,把桌上的花樽往男子懷裏重重一放,嬌氣的抱怨:“這花我擇了一上午才選出這些來,本想差人送到你書房去,既然你來了,那便直接給你好了。”

    身旁一遍的侍女:“……”

    小姐你才擇了一刻鐘不到!!!

    可沒人敢說,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眼睛彎起,眉目染上暖意,如高山之上皚皚白雪被陽光照射,頃刻間冰融雪消。

    只要桑桑肯對他用心,他便心滿意足。

    可惜冰雪融化不到一刻,又染上心疼的意味,林硯執起面前小手,心疼的放在掌中仔細看了看,確認沒有發紅才放下心來。

    這下連福喜也看不過去了,擇個紅梅哪裏會傷到手,太子殿下也實在是過分了!讓他這樣的孤家寡人怎麼辦!

    確認了無事,林硯才拉着秦桑往飯桌上去,一隻手還抱着那個花樽不肯鬆手。

    房內侍女太監數量不少,秦桑瞧着林硯的樣子有些磨不開面子,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被他一直抱着不撒手,倒顯得有些突兀。

    桌上都是林硯早先吩咐好的菜色,雞湯煮乾絲,玉帶蝦仁,香菇盒子和西湖蓴菜湯,還添了她冬日必喫的熱鍋子,玲琅滿目十幾種,都是從前在侯府她的小廚房愛做的菜色。

    秦桑一臉的感動,心中很崩潰,又被林硯搶先一步,她剛想出給他做軟酥點心的法子,對方就準備了所有她愛喫的菜,這還讓她怎麼表現。

    崩潰歸崩潰,可桌上菜品鮮香色美,香氣一直往她鼻子裏鑽,秦桑夾了塊蝦仁,脣齒留香,跟她的小廚房比也不遑多讓。

    忍不住又多夾了幾筷子,才發現一旁的林硯好像還沒動筷,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勺子,給他盛了碗蓴菜湯。

    邊放在他面前,邊說:“你要多喫些,我聽伺候的侍從們說,你日日在書房,想來也是很辛苦。”

    林硯拿起湯匙,心底的幸福之感越積越多,眼神亮亮的看着那碗湯。

    一旁上前佈菜的太監手腕一抖,怎麼感覺太子殿下這眼神那麼像狗看到了肉骨頭,難不成廚房今日的湯菜做的特別的好?

    “這菜可還可口?”

    秦桑低着頭忙着喫自己盤內的菜,又聽到林硯如此問,遂擡了頭看向男子溫和的眼神,心內腹誹,這桌菜哪裏是與她的小廚房相比不遑多讓,多吃了幾道菜,這膳房所作簡直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程度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裏找來的廚子。

    “甚好,你也多喫些。”

    他面前的湯碗被喝空了,也不見他再喫些其他的,秦桑心下了然,拿了太監佈菜的公筷,給他各種菜品都夾了衣鞋。

    這才見到林硯拾起筷子,眼角眉梢佈滿了笑意,很是滿足的樣子,以前也沒見着他如此小孩子氣。

    一頓飯喫的二人很是滿足,身後侍女從善如流的收拾了桌子,遞上巾帕和茶水,

    秦桑蓋了蓋茶盞,準備找些由頭提起林宇的事情,手下動作沒注意,茶杯和蓋子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林硯呷了一口,清冽的茶香散於脣齒,瞧着面前少女心中有事的模樣,壓了壓眼尾,只要不是要離開他,桑桑所求,他都願意滿足的。

    “顯璵,你如今入主東宮,那林宇會無所作爲嗎?”

    林硯不禁輕笑,少女愁容滿面居然是想這個,他可以理解爲是擔心他嗎?

    可另一方面,心底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歡她心裏有任何其他的男人,即使只是想想他也不喜歡。

    輕咳一聲,接口道:“桑桑想要如何。”

    “桑桑哪裏懂這些,只是擔心那林宇對你不利罷了。”

    這話推來推去,她也摸不清林硯心中所想,他一向心思深沉,心中所想,面上是丁點看不出來的。

    她又斂下了眉頭,話也挑着能不透露自己心中所想的詞說。

    秦桑這樣的表現,讓林硯心沉了一些,她還是不信任自己,這樣的認知讓他有些難受,“桑桑所想盡可以說,我都會滿足的。”

    “哪裏有想什麼呢,顯璵想多了。”

    她不願說,林硯也不好再說什麼,左不過是林宇之事,就是她不說,自己也會料理掉的,只是不能再用從前那般殘忍的方法,不然桑桑知道又要怕他一陣子,不願親近他。

    室內氣氛逐漸冷了下來,秦桑不願再開口,林硯也不逼她。

    窗外簌簌的下起雪來,不知不覺一月快過去了,二月二是龍擡頭,大日子,往年她都是跟母親哥哥一同出城踏青,今年被困在這東宮,一切都要倚仗林硯,也不知家裏如何了。

    想着臉上的愁容更深了些,林硯瞧着她變了又變的臉色,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辦,只試探着開口:“桑桑可想出去看看雪景?”

    想自然是想的,只是林硯口中的出去,也不過是出了這個房間,出不了宮,還要被侍女太監跟着,連自由也無,又有何意呢。

    秦桑不答話,林硯多少也猜出了一些,復又開口:“二月二我要同陛下一起去城外的靈隱寺上香,桑桑可想同去?”

    聽了這話,少女的眼睛亮了亮,只要能出了這個宮門就有希望了,只是面上不能表現出來,只亮着眼睛違心地問:“那顯璵會陪着我嗎?”

    林硯見她神色緩和,還詢問了他,心頭一暖,“我要先陪着陛下上香,等儀式結束就能來陪桑桑了,只是要委屈桑桑,要先在寺裏的廂房裏等我可好。”

    秦桑將少女的情態表現的惟妙惟肖,一副眼中只有面前人的模樣,任誰也想不到此時她心中盡是如何逃離的心思。

    林硯還有公務在身,書房裏一堆奏摺等着批閱,見她開心了些,也稍稍放下了心,準備往書房去,臨走了,不忘桌上的紅梅。

    這兩日秦桑很乖,今日甚至還親手給他準備了這些,他只怕是幻影,夢醒了,桑桑依舊是之前的模樣,連看他一眼也不願。

    俗話所的好,二月二龍擡頭,大倉滿小滄流,皇家每到這個時候都要去皇家寺廟祭拜,祈求一年的風調雨順,討個好意頭。

    今年大周帝認回了林硯,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可這種場合歷來都是皇家之人才可去的,怕是父親哥哥也不能在,還得想個法子遞個話出去,讓哥哥找個理由能去護衛纔好。

    她都想好了,她這些年來也攢了不少小金庫,加上一些珠寶首飾,離開京城,去了其他地方做些小生意也是好的,想來林硯也不能爲難家裏,她便再不回來了。

    可家裏的爹孃和哥哥,秦桑想了不免心酸,她如若真的再不回來,母親一向疼愛她,還不知道要多難過。

    還是要先找哥哥想了辦法纔行。

    貴妃娘娘宮裏,身上散發着惡臭的婦人大冷天只能蜷縮在破爛的棉絮裏,形容枯槁,沾滿了油污的枕頭上黑白相間的頭髮撒落。

    雲佩端着藥碗進門,看着曾經寵冠後宮的貴妃如今只能苟延殘喘,一步一步靠近牀榻。

    牀榻之上的婦人早已被拔了舌頭,此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看着雲佩逐漸靠近的身影,滿臉驚恐,一味的往牆角縮去。

    她知道了這雲佩是林硯的人,日日來給她灌藥,那藥腥氣的很,喝下去五臟六腑都揪着痛,還不如給她個痛快,每日這樣的折磨從不間斷。

    雲佩冷着臉,那牀鋪之間髒臭不已,早已無人來這曾經金碧輝煌的宮殿,連皇帝也不再過問,偌大的宮殿裏只有她主僕二人,那貴妃被折磨的早已失去控制自己排泄器官的能力,如今這處認真看去,被褥之間還有許多爬行的蟲子。

    藥碗裏的液體還溫熱着,雲佩掰住女人下頜骨,強迫她無法閉上嘴巴,藥汁源源不斷的灌了進去,來不及吞嚥的液體順着下頜流到被褥上。

    “咳咳咳。”雲佩粗魯的將她的臉蛋甩到一邊,女人嗓子裏被那噁心的液體嗆的咳嗽不斷。

    主子下了命令,終於可以直接弄死這個毒婦了,想到她曾經對自己的態度和奴役,雲佩的心情好了起來,面容隔在明暗交界處,輕輕笑道:“貴妃娘娘可知每日喝的是什麼?”

    重新蜷縮在角落的女人聞言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不要告訴她,不要告訴她,不說的話她還能自欺欺人,她努力搖着頭,還向往後面再躲些,可惜也沒有空餘的空間讓她躲了。

    “是蜈蚣生榨出的汁液,裏面還配了硃砂,娘娘聽了可還熟悉?”

    女人的眼睛越睜越大,突然開始乾嘔,恨不能將臟腑吐出來,胃裏被雲佩說的翻江倒海,痙攣不已。

    林硯之惡毒可見一斑。

    臨死了還要讓她噁心一回,女人眼前浮現了大周后死前的那一幕,那個女人縱是死了也是美麗的樣子,可他的兒子卻是要她死的沒有人樣。

    此時她才真正感受到林硯的可怕之處。

    雲佩見女人的反應不禁大笑,“貴妃娘娘可想知道爲何你的兒子身子被廢?”

    “還有,你兒子即將如何陪你一起共赴黃泉,貴妃娘娘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