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始亂終棄了太子以後(重生) >第68章 番外一
    秦桑醒來有些頭痛,昨夜林硯太過不知節制,糾纏到了三更天才漸漸停下,室內狼藉一片,有些昏暗,秦桑心裏一凜,她不會直接睡到晚上了吧。

    昨日還答應了午時陪林硯用膳,她若是直接睡過去了怎的也沒人叫她。

    且房內怎的還沒收拾,還有好些打碎的碎瓷片,她明明記得昨夜並未聽到類似的聲響,有些奇怪。

    塌前的小案也不見了,林硯做起那事來沒完沒了,中途總愛喂她些水喝,以至於後來直接在塌前擺了小案。

    今日房內處處透露着古怪,秦桑下了牀,想開個窗通通風,室內氣味有些濃,稍稍一動,便感到手腳受了牽制,身後有雙大手禁錮住她,男子嗓音中帶着濃濃的喑啞,卻依舊掩蓋不了其中的陰鷙。

    “作甚?”

    “顯璵?”秦桑微微有些喫驚,林硯怎麼沒去上朝,難不成還是夜裏?

    她明明睡前覺得很疲累了,怎麼會這麼快醒過來,對這一認知的喫驚讓她忽略了男人嗓音中的語氣。

    林硯全身微微僵住,從前他將自己的字告知她時,也曾期待過桑桑能如此溫柔的喚他,可那時秦桑是什麼反應來着。

    是鄙夷。

    她的眼中從來都沒有他,哪怕他是唯一能救侯府之人,她也不願與他爲伍。

    “你叫我什麼?”

    秦桑有些奇怪,轉而又釋懷了,“顯璵還沒睡醒呢,天色還早,快再睡會。”說完女子便如小嬌兔一般,窩進他僵硬的懷抱。

    只留男子一人僵硬着身子,睜眼到天亮。

    等到天光大盛之時秦桑才又轉醒,室內的氣味已經淡了不少,可四下無人,一室狼藉早已被收拾好,這滿屋佈置與她曾經住過的太子金殿一模一樣,自她嫁於林硯便一直居住在鳳藻宮,這太子宮殿按理說早應荒蕪了纔對。

    “穀穗?”秦桑試探着叫了一聲,無人迴應。

    片刻纔有小侍女顫顫巍巍的進到室內,頭也不敢擡,“長寧郡主可可有何吩咐?”

    秦桑回了神,輕聲問道,“穀穗呢?”

    侍女安靜了半晌,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太子宮中從來沒有一個叫穀穗的人啊。

    侍女離開後,秦桑按了按心口,她莫不是回到了前世記憶沒有出錯,前世的林硯果真是將她關在此處。

    可經過與林硯的朝夕相處那些年,她哪裏還不知道那人心底最是柔軟,只要她一點示好,便會開心的像孩童一般,她曾多次想過,這樣的林硯在她夢中怎會那般不堪,害她家族,囚,禁她身。

    此番也許是個好機會。

    她自行下了牀,開了門窗,這室內香薰得重,潮氣也重,向來前世的自己是不願兼任,也不願開窗的。

    不曾想,這一舉動嚇壞了太子宮裏服侍的人。

    誰都知道,長寧郡主自家裏除了事便不願再見太子殿下,也不願見旁人,每每夜裏太子都是用了迷香才能親近一二,到了早晨,長寧郡主轉醒後定是要大發雷霆的。

    這房內金貴的瓷器,玉器皆是被砸了個遍。

    秦桑走到門口,門前打掃的太監宮女皆是不敢擡頭,生怕觸了她的眉頭。

    少女清了清嗓子,問道:“太子殿下現在何處?”

    一片寂靜,衆人連手裏的活計都停了下來,破天荒的,長寧郡主竟然會問到太子。

    一個膽子大些的,跪在庭院之中,聲音不大不小的回道:“太子殿下此刻正在書房。”這些日子大家都戰戰兢兢,若是郡主真能體諒太子殿下一番苦心對他們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太子宮她是熟悉的,畢竟也住過一段時日,當下也不帶人,直直的就往書房走去,金殿與書房離得不遠,走着去也不費力。

    現世裏於她親厚的福喜公公正站在門口,見着她忙不迭地趕上前來,額頭微微有些汗珠,寧國侯被陷害的暗自剛剛查出了些眉目,費的時日多了些,太子正在書房中發脾氣,氣壓極低,這當口,一向不曾踏足的長寧郡主還來了,想來也是找太子殿下鬧的。

    福喜急的滿頭是汗,長寧郡主來了他必然是不敢阻擋的,可也真怕就這麼讓她進去了,鬧個天翻地覆,林宇一黨虎視眈眈正愁抓不到把柄。

    秦桑看他這模樣也明白了些,前世誤會了林硯,對這宮中衆人的態度指定是談不上好的,當下也不多說,福了福身子就要撩起門簾往裏走,嚇得福喜不敢吱聲。

    室內昏暗的很,一如林硯的內心,他的光不願照耀於他。案前幾盞燭火燒着,門前盡是昏暗一片。

    秦桑探着步子往前走了幾步,想着開場白,冷不丁的碰到一個硬物,有些喫痛的出了聲。

    下一秒一雙大手扶住了她。

    秦桑試探着開口:“顯璵怎得就點那麼幾支蠟燭。”

    迴應她的是男子有些啞的聲音:“你來做什麼?”

    秦桑腹誹,還不是來彌補你。

    怕是天道也看不下去,纔將她又送回前世來彌補林硯。

    日子算來該是父親和哥哥都下了大獄的時候,少女小心開口道:“陷害我父兄之人可有找到?”

    身前男子聲音有些猶疑,自夜裏起秦桑的表現便不對勁,現下又推翻了往日裏她堅信的,來問他這個少女心中的罪魁禍首。

    “剛有了些眉目。”

    秦桑有些驚喜,果然如她所想,前世的這樁事也是有疑點的,林硯在幫她查證。

    想起現世最後這事的結局,她抓住眼前男子的衣領,想要與他更親近些,聲音放輕,沿着他的耳畔,吐息如蘭。

    “或許可以查查尚書大人。”

    男子目光沉冷的在她面上掠過,想要細細探究,這一日來,秦桑像是換了一個人。

    片刻後男子手指冰冷的壓上她的脖頸,聲音冷淡:“你是誰。”

    秦桑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嚴重的堅定讓他驚訝:“自然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林硯不再說話,受傷的力道放鬆了些,低垂下了頭顱,不敢再與她目光相對。

    這樣自卑的模樣讓秦桑心底綿綿密密的痛,現世裏她花了許久才讓林硯重新有了安全感,當下真真實實的見到前世的林硯,她才明白,林硯對着她永遠是自卑的,不論前世今生,哪怕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卻還是無法打消這種自卑感。

    少女伸出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指都在細微的顫抖,滿腹的酸澀幾乎要漲破了,前世的自己不明真相,只顧着將所有罪名全數安在他的頭上,寧願死也不想再見他。

    也不知他是怎樣熬過來的。

    猛地被少女抱住林硯渾身僵硬,他未曾想過秦桑會有主動對他示好的一天。

    “我會如你所願,清查尚書。”無論她緣何對他這般親近,也不管她爲何對尚書抱有敵意,但凡是她想要的,他滿足就是,他還對桑桑有用就好。

    秦桑暗自嘆氣,早便知道林硯是這樣的性子,總以爲要他有用些自己纔會靠近,還是要些時日,她慢慢的將他軟化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