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噠!這怎麼好像還有一個bug呢?!!
“都!不!可!以!”導演深呼吸了一口。
“……”雲梨一抖,趕緊“哦哦哦”,還安慰他,“你別激動哦導演,我就是問問,問問而已。”
——導演:難帶。
——哈哈哈哈哈,我怎麼覺得導演要被這對小情侶搞死呢。
——笑死,人家坐在接駁車上玩手機,我梨一路都在觀察有什麼喫的。
池宴好笑地舔了舔脣,稍稍俯身,低聲問她:“爲什麼要自己找喫的?”
雲梨掃了眼還在生悶氣的導演,悄咪咪伸手關了領麥,身子稍偏靠過去,小聲回他:“哥哥,你不用爲了喫的做自己不喜歡的任務呀。我很會找喫的的哦。”
池宴一頓。
雲梨說完,又做賊心虛地開了出來,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因爲我消耗大,要多喫點兒,怕節目組給得不夠。”
反正在《這纔是演員》的時候,她“能喫”的帽子已經被寧懷野死死扣在了頭上,無所謂了。擺爛了!
眼前幾幀畫面一閃而逝,池宴閉了閉眼睛,很快調節了一下,慢慢直起身,心臟痠軟。
擡手,輕輕揉了揉她腦袋。
雲梨沒想到,現場還有別的收音裝置。於是直播畫面上安靜了一瞬。緊接着:
——啊啊啊啊啊雖然梨梨關了領麥收音很輕!可我還是聽見了!!喫梨是雙向奔赴!天王老子來了也是雙向奔赴!!
——完了,下午想魂穿雲梨現在想魂穿池宴。我也想像池二少這樣,摸摸梨梨的小腦袋嗚嗚嗚
——我是不是發現了華點?原來梨梨私下裏都叫池宴哥哥誒!好甜!今天直播全程沒叫過,笑死,寶貝還害羞呀
——媽呀,沒想到雲梨私下裏這麼舔。怪不得池宴會心動哈。從小到大身邊都是天之驕女,肯定和雲梨這種不好比的啦
——黑子徹夜看直播,怎的不知辛苦?是我梨勾了你的魂?
——女鵝女婿晚安!別理那些傻逼!!好好休息明天見!!
…………
直播內容到嘉賓進房間就結束了。
導演定好了集合時間,雲梨和池宴一起上了二樓最小的一間房。
其實也還好,但就是……只有一張大牀。
雲梨站在門口,掃了一圈,忍不住慢吞吞偏過腦袋,看向池宴:“哥哥,這間房裏,只有洗手間能鎖門。”
“……”池宴垂眼回視她。
莫名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最終池宴說,他睡沙發就行。
雲梨看了眼兩米寬的大牀,張了張嘴。又看了眼洗手間裏的淋浴房,最終還是沒出聲,默默闔上了下巴。
畢竟池宴不喜歡洗冷水澡。
簡單歸置好行李,雲梨洗完澡吹好頭髮,終於有空拿起手機看一下微博。
在船上先是沒信號,後來有信號了又全程在直播,她也沒看手機。
點開微博,一下子就看到池宴的那兩條熱搜。
全部看完,終於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垂下手機,雲梨瞥了眼亮着燈的洗手間。
裏面水聲覆蓋。
垂了垂長睫,是屏幕上大家的各種欽羨。
欽羨地……連雲梨都似乎不由覺得:以後,能被池宴真正放在心上的女孩子,應該……很幸福吧。
“徹夜苦讀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池宴什麼時候出來的,新劇本是部緝毒懸疑劇,劇情太緊張,雲梨沉浸得都沒聽見池宴的腳步聲。
這會兒被他用食指尖輕輕往下壓了壓劇本,才發現他已經站到了牀頭。
黑髮只隨意擦了下,半溼額發搭着眉骨,正居高臨下看着她。
小房間的頂燈也開着,並不暗,只是光色偏暖,同她演得那一段燭光搖曳的夜戲同一個色調。
於是雲梨倏地一緊張,下意識迴應:“不辛苦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
“……”池宴頓了下。
他從洗手間裏一出來,就看見小姑娘已經靠在了大牀上。今天倒是乖,長袖長褲的睡衣穿着,看似安全得很。
但他本來就是一句玩笑,沒想到小姑娘還聯想到晚上那段視頻,當了真。
他那點滯後性——或者說是延展性很強的酸意,就這麼跳躍式的騰挪到了此刻。
於是池宴慢慢俯下身來,同那段戲裏男女主隔着薄薄一冊書卷,只餘目光對視,卻更顯曖昧的氛圍一樣,輕佻戲謔似的,慢條斯理問她,“你以爲我要說什麼?”
雲梨:“……”
雲梨緩緩眨巴了兩下眼睛,在如今越發摸不清他脾氣的情況下,只能用強大的事業心武裝自己。於是說:“哥哥風華絕代!”
趕緊把臺詞走完,免得夜長夢多!
池宴:“…………”
池宴莫名從這聲哥哥里,聽出了桃園結義的氣節來。
眼睫輕輕垂了下,池宴再擡眼看她時,挺無奈的輕輕嘆了聲,說:“再風華絕代,還不是得睡沙發。”
雲梨視線越過書冊,悄咪咪瞥了眼房間裏那張三人沙發。短短窄窄的一張,感覺池宴別說翻身了,連把他那兩條大長腿伸直都困難。
應該真的挺不舒服。
雲梨:“你想睡牀?”
池宴長睫一瞬不眨地盯着她,喉間淡“嗯”了聲。
雲梨下意識想撇開視線,一手撐了下牀墊,“那行,你睡牀吧,我睡沙發。”
她就沒那麼講究了呀。
結果肩上被重重壓了下,重新陷進牀墊裏。
雲梨:“……?”
池宴“嘖”了聲:“我是這種人?”
雲梨皺了皺眼睛,覺得池宴好難搞啊。
睡沙發,嫌不舒服,讓他睡牀,又覺得他不是這種男人!
“這麼大的牀,”池宴笑了笑,“睡不下兩個人?”
雲梨愣了下:“但你昨天不是說……”
池宴輕飄飄打斷她:“嚇你的,你也信?”
“……?”雲梨張了張嘴,心情複雜地看着他。
過了三秒,才茫然地說:“那、那行吧,你上來吧。”
說完,小屁股還想往裏面挪一挪。
池宴直勾勾地盯着她,驀地,突然顫起肩笑出聲。掌心搭着她肩,頭低下來。
“別輕易相信男人的鬼話。”極具侵略感的氣息迫近,池宴額頭幾乎要抵在她額頭上,話音裏卻是輕輕震動似的笑意,緩聲說,“包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