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要闖人家小區的極端“粉絲”,路人見了只會覺得:哦,這是誰誰誰家的粉,好腦殘。
挺敗好感的。
跟組的副導演很快回來說:“池二少別急,人已經勸走了。”
池宴:“相貌,年齡,穿着,口音。有什麼明顯特徵?”
副導演一愣,下意識跟着他的思路說:“也沒什麼特別明顯的特徵,倒是長得還行。中年男人,大概四五十歲吧。穿着就普通,沒什麼特別的。口音……普通話還挺標準,不太像當地人。”
池宴眼皮耷了下,道了謝。
“誒喲,”副導演笑,“您別客氣。我們節目組本來也得負責嘉賓安全。”
池宴笑了笑,轉身回去錄節目。
等人走了,副導演才反應過來:“池二少剛那是準備,警察描人像呢?”
工作人員和他玩笑:“沒辦法,護得緊。方圓十米之內的雄性生物都是可疑目標。”
池宴再回來的時候,雲梨已經手起刀落切配菜了。
看着白瓷盤裏切成段還在扭動的八爪魚,池宴頭皮一麻,撇開視線對雲梨說:“走了。”
“哦哦,好。”雲梨沒多想,點點頭。
開始分心思考起那個艱難的任務該怎麼完成。
姜宸遇到的私生飯多了,對這種追到小區來追星的人也沒太放在心上,這會兒還在和寧懷野互相嫌棄地刷螃蟹。
就連不怎麼做家務的陳菲都看不下去了,擼起袖子過去幫忙。
結果這螃蟹豪橫地狠,陳菲手剛伸過去,就照着她拇指狠狠一夾。
“嗷——!”陳菲一縮手,沒形象地嗷了一嗓子,杭博趕緊放下手上的料酒衝過去,嗙嗙擠開姜宸和寧懷野,拿過老婆的手,“怎麼了怎麼了?沒事吧?”
陳菲看見舉着刷子被擠到一邊,倆臉懵逼的大男孩兒,笑得不行:“沒事沒事,縮得快,就帶到一點。”
“還沒事,都紅了啊。出去塗點藥酒。”杭博心疼地把人拉走,還不忘損兩句,“你說你平時什麼都不幹的,今天那麼積極幹嘛?也沒聽說你是他們倆誰的粉絲啊。”
姜宸:“……”
寧懷野樂着對鏡頭說:“觀衆朋友們,看到沒,這纔是真正的戀綜。而我們,只是來做菜的工具人嘉賓。”
雲梨切着菜,跟着探出小腦袋,向日葵式張望杭博陳菲。一臉姨母笑,宛如鏡頭前在線嗑喫梨的粉絲。
嘴角跟着上揚的同時,切菜的手腕卻被人摁住了。
池宴“嘖”了聲,慢條斯理地說:“你是也準備製造點兒什麼意外,讓我好好哄一下?”
“……?”雲梨回神,心跳蹦躂了兩下,一陣緊張。
她雖然沒這麼想,但是好像,可以順着這個思路試試看那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於是舔了舔脣,趁着池宴把手拿開小聲說:“杭教練和陳老師,感情好好哦。”
池宴瞥了她一眼:“我們感情很差?”
雲梨震驚:“??”不是,你這個思路怎麼……
雲梨準備重新切菜的動作都頓住了,茫然地看着他:“不是,我就想說,杭教練很關心陳老師。”
池宴理所當然地看着她:“這不是應該的嗎?”
池宴揚了揚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雲梨一凜:“沒、沒什麼。”想了想又硬着頭皮,小聲暗示道,“一定是因爲很喜歡陳老師,纔會對她這麼好吧。”
說完,皺了皺眼睛,自己的耳朵尖都熱了起來。
好想錘死導演啊……
池宴聞言,恍然似的輕掀脣“啊”了聲。
雲梨一喜,以爲他默契地感知到了自己的“任務”,擡眼看向他,彎脣笑起來。
池宴點了點下頜,肯定道:“所以你羨慕。”
雲梨懵逼:“……?”啥?
“我哪裏做得不到位,以至於你要羨慕別人的老公。”池宴手指頭在砧板上不緊不慢地敲了兩下,語調散漫得像個浪蕩公子,“來,說說。看看我能不能改。”
雲梨眼睛都睜圓了不少:“…………”
大少爺您坐!我改,我改還不行麼!!
——哈哈哈哈,我怎麼覺得池二少已經猜到梨梨要幹嘛了,故意這麼逗她的啊。
——笑死,肯定猜到了,畢竟是玩遊戲的時候第一時間摸清隱藏規則的人。
晚飯期間,彷彿連寧懷野都猜到了雲梨的任務,話題不停往陳菲和杭博當年在省隊的初戀故事帶。還問他們誰追的誰,誰告白的誰。
陳菲聊嗨了,笑眯眯地看向池宴和雲梨:“你們的先導片和前兩期綜藝,我可是都看了哦。”然後順勢問,“所以你們倆呢?誰追誰呀?誰先開口表白的?”
她沒空看直播,卻看了剪輯的錄播版。
雲梨看着陳菲嘴角邊“沒想到吧,我也是個喫梨粉”的笑意,不知道是尷尬還是緊張地搓了搓耳朵。
陳菲都把路替她鋪好了。真是又期待池宴能趕緊幫她完成“任務”,又有點兒說不上來的……不敢聽。
偏偏玩遊戲解密的時候智商在線的池宴,這會兒彷彿和寧懷野當年看了同一個醫生,死活聽不出暗示。
只彎着脣角看了眼雲梨:“誰追的誰啊,好像也沒有。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至於告白……”池宴一頓。
衆人豎起耳朵。雲梨屏息。
池宴卻輕嘶了聲,支住側頰看着雲梨,饒有興致地問:“你好像沒和我告白過啊,要趁着今天,說一下嗎?”
雲梨:“???”
——哈哈哈哈所以肯定是猜出來了啊,就是不說!還反將一軍,這個男人好過分!
——嘖嘖嘖,怎麼覺得是池二少不肯說,所以才逗貓似的逗雲梨玩呢。
——人家小情侶間的情趣,要你寡!!
——就是!潛臺詞聽不出來啊?“你沒和我表白過”,不就是“我和你表白過,你卻沒有”的意思嗎?!池二少連帶着把誰追誰的問題都暗示了!這是糖啊姐妹們!你個孤寡黑粉懂個d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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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愉快的一餐晚飯喫完,雲梨都沒找到機會讓池宴說出那四個字。
算了,輸了就輸了吧。
雲梨無力地想。
又垂死掙扎地自我安慰:說不定她沒贏,也會觸發什麼真愛彩蛋呢!反正那個導演就愛搞這些胡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