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離開杭家。
在去警局的路上，池宴就猜到了大致情況。給小韓發了消息，讓他查一下那個賭鬼的社會關係。
此刻，回程的車上，小韓把資料發來。
和雲梨一道坐在後排的池宴，瞥了眼已經在他身邊睡着的小姑娘，擡手把人腦袋往自己肩上帶了帶。
然後煩躁又無語地給姜宸截圖去了個消息：【你們家人，你管還是我動。】
姜宸看着截圖上轉了兩道彎的聯絡人姓名，吁了口，回他：【等着。】
然後給姜銘打電話。
對面剛接通，姜宸就不耐煩地低聲問：“爸，二叔最近是沒空管他女兒嗎？”
電話那頭的姜銘頓了下：“嗯？”
姜宸：“就我媽朋友圈發了好幾回，喜歡得不行，讓親戚朋友都給她投票的那個小姑娘……”姜宸頓了下，“哦不對，我媽早把你拉黑了。”
姜銘：“……”
姜宸：“爸，你這不行啊。已經心慈手軟到讓二叔家都能興風作浪了？還是當年那個心狠手辣在一片叔伯裏殺出重圍的你嗎？我現在給你發點東西過去，你自己看着辦啊。”
姜銘頓了好一會兒：“……知道了。”
掛了電話，姜宸驕傲地轉頭，對着池宴比了個ok：搞定。
池宴：“……”你還真是，比我都像個沒什麼用的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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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回來之後，沒多問她什麼，彷彿那一場直播，就和他從前“沉浸”過的表演一樣。
回了房，只自然地調侃她：“洗個澡早點睡，你剛在車上。”挑了挑眉，下頜一偏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口水都流我衣服上了。”
雲梨下意識擡手蹭了蹭脣角。
然後看着他彎着脣角，抄兜輕抖起的肩，才知道他又在逗她。
“你先洗吧，”雲梨看着他，“我要洗頭，不着急。”
池宴頓了下，揚了揚眉：“行。”
這屋子說是農家小院，更像個民宿。
明明又回到了和從前一樣自然的相處狀態。
雲梨卻無端覺得……有什麼東西，她不想拖下去。
洗完澡，打開霧氣濛濛的洗手間，冷熱空氣交替，雲梨清醒了不少。
那感覺卻更篤定了。
池宴已經關了頂燈，沙發邊的落地燈暈黃地亮着。他人卻不在臥室裏。
房間很小，雲梨也一下就看見他站在小小的陽臺上抽菸。
池宴聽見身後玻璃移門的動靜，耷着眼垂手，把煙掐滅在菸缸裏。
轉過身，懶散地靠住陽臺圍欄，勾着脣角低聲問她：“怎麼不睡？”
雲梨在他面前站定，看了他一會兒，又回身把玻璃移門關好。免得冷氣跑出來。
然後又面對着他，站了得有十來秒，卻一直沒說話。
池宴也不催她，就那麼無形無狀地斜倚着，等她。
雲梨喉管幹澀地滑了下，看着他說：“從前他說……媽媽不是不愛我們，只是我們太窮了。所以纔要離開。”雲梨彎了彎脣，“我想可能，他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池宴懶散的表情定住。
雲梨壓着氣息呼吸了一下：“以前我也不知道，攢夠了師父的治療費，我還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我現在知道了。”小姑娘小臉微仰着，認真看着他，“因爲……可以毫無負擔地，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呀。”
池宴心跳一滯，眯了眯眼睛盯着她。
“哥哥，我現在也有錢了。”
“所以……”雲梨垂在身側的指節，下意識地捏了下衣角，很輕地問他，“你那句喜歡，我可以當真嗎？”
心臟像被酸暖綿軟的翻涌情緒浸泡起來，池宴驀地直起身站好，一把扯過她手腕把人帶到懷裏。
另一隻手扣住她後腦勺，低頭，吻上她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