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發生了讓江慄更害怕的事情——他的衣服被傅刑鬱強硬地扒了下來。
傅刑鬱的手很冷,似是山頂化不開的冰,連血都是冷冰冰的,貼在江慄的腰間,寒氣肆意侵擾他身上的暖意,如針刺入他的骨髓裏。
江慄被凍僵了,像一個提線木偶,被傅刑鬱隨意擺弄,身上的靈氣與生氣越來越虛弱。
掙扎不得,求救不得。
隨着時間越來越久,江慄終於意識到那股寒意並非來自傅刑鬱,而是他正燃燒了自己的靈氣爲傅刑鬱療傷。
傅刑鬱身上的戾氣逐漸微弱,他重回了高嶺之雪,清冷淡然,看江慄像在看一具死物。
而江慄也越來越像一具死物,他的體內靈氣空了,被傅刑鬱掠奪一空,作爲交換留下了煞氣,在江慄的丹田內互相撕咬拉扯,快要把江慄的靈識撕得四分五裂。
傅刑鬱養江慄,也正是爲了此。
江慄害怕地渾身顫慄,但卻咬着牙抱緊了傅刑鬱,親暱地貼着他冰冷的身體,輕聲呢喃:“師尊,冷,抱抱。”
師尊要我命,我要他抱抱,所以說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但是江慄是職業舔狗,他必須舔!狠狠地舔!
傅刑鬱嘴角扯動一下,手指按在江慄喉結上,筆直的往下滑動至兩肺之間,指尖猛地下按。
聽着江慄掙扎着發出的尖銳求救聲,傅刑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反倒加重了力道下壓,冷冷地斥道:“你也配喚我作師尊?爐鼎罷了。”
“是、是,徒兒知錯。”
江慄岣嶁着身子,蜷縮在傅刑鬱的腿邊,即便被虐待江慄也未曾有想離開傅刑鬱的想法,甚至越來越靠近他,恨不得躲進傅刑鬱的懷中。
但他知道,傅刑鬱的懷抱不會爲他打開。
江慄本身只是個妖怪,一個吸收天地靈氣而成的妖怪,是最適合做爐鼎煉丹的。
而且妖怪沒有親朋好友那麼多複雜的關係,慘死或橫死山林,也沒有人在意。
傅刑鬱的手像一把刀,修長尖銳,從江慄的喉結筆直的下滑,沿着中心線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開膛破肚的線。
江慄鬆了一口氣,終於要被剜心刻骨,可以收拾東西回馬爾代夫旅遊了。
多喊幾聲師尊,再撒個嬌,然後等他氣急敗壞地把自己開膛破肚。
但是面對江慄的癡態,傅刑鬱的動作卻頓了一下。
也許是太舔了,舔到主角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師尊。”江慄輕聲喚出師尊二字,低着頭倚在傅刑鬱的身邊。
江慄渾身都是傷,冷汗懸在消瘦的脊樑骨上,隨着他身體微顫而緩緩流下,像一滴淚在慘白毫無血色的肌膚上劃出一道斑駁的淚痕。
“師尊要我的命便拿去吧。”
江慄的身體快要痛到麻木了,心裏想的全是趕緊把我鯊了吧,早死早超生,說不定回去還能趕上酒店免費的下午茶。
傅刑鬱冷笑一聲,他眼底舉起了一抹血色,摔在洞口的劍顫動着,隨時都會回到傅刑鬱的手裏。
但是傅刑鬱還沒來得及爲江慄開膛破肚,山洞外便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討伐聲,他們高喊着傅刑鬱的尊號,大罵着要他償命,罵他是殺人無數的魔頭,祝他早日被天雷劈死。
傅刑鬱垂下眸子瞥了一眼江慄,快速地從江慄身邊抽離,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催動內力解開了江慄腳腕上的鎖。
“既然如此,你便替我去死吧。”
想必肯定是江湖上圍剿他的正派修士找上門來了,傅刑鬱平日都是懶得搭理他們的,但是現在江慄身上的靈氣已經被他噬得差不多了,沒什麼大用了,算是個廢鼎了。
所以傅刑鬱乾脆決定讓江慄替自己頂黑鍋。
他如洞口處飄進來的一片雪花,冷冷地落了進來,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去,沒留下一點痕跡,只是讓山洞裏更加淒冷了。
系統清點任務人員時,看到江慄居然還活着,意外地叫了出來,“你怎麼還活着啊?”
“別急,馬上就要幫他背黑鍋而死了。”
江慄撿起自己染了血的衣服,草草披在身上。
洞外的叫嚷聲越來越近,還伴隨着刀劍劃破空氣的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