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卑微男配離開後他悔了 >我是師尊的不乖小狐狸24
    待聲音消失,江慄小心翼翼地摸着院牆移動到門邊,手指搭在門閥上,輕輕往外一推。

    平日裏一推就開的院門,今天竟然紋絲不動,而且還發出了鐵鎖從外面鎖上時,拉扯出來的當啷聲。

    江慄又退回了房間裏坐着,兩隻手託着腮幫子,把臉色的肉都擠在了一起,蘋果肌肉乎乎的高高漲起。

    “姜歇難道收留我就是爲了拿我做籌碼?”江慄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他要是想拿自己做交易,又何必等到今天,整整七年?

    況且,在陸鬱刑找上門前,誰也不知道江慄在陸鬱刑心裏是什麼位置,就連陸鬱刑他自己都不清楚,姜歇又怎麼會清楚?

    那他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江慄的腦子亂糟糟的,一方面要去想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避免和陸鬱刑共度一生,一方面又要思考姜歇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久到江慄托起的兩頰紅撲撲的,是被他自己的手撐出來的紅印。

    窗外蟬鳴聲漸起,把江慄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他又仔細聽了聽,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過往的行人撐起油紙傘加快了歸家的腳步。

    就在江慄正聽得入迷時,轟得一陣動靜,有什麼東西打碎了他院門的鎖鏈,闖進了他的院子,步伐沉重地踩在地面,發出踐踏雨水的噠噠聲。

    聲音越來越近,很快那東西闖到了他房門前,沉重的動靜停了一瞬間,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門,但最終還是撞開了這扇門。

    房裏的江慄是一路聽着聲音進來的,所以他沒被嚇到,甚至在對方進門前,他還特意站起來,把自己新的竹竿柺杖抱在胸前,一旦對方敢兇自己,就拿竹竿去打。

    那東西剛進門,江慄就嗅到一股濃烈厚重的血腥味,靜聽之下,似乎還伴隨着血液粘稠滴答落地的聲音。

    “栗子……”對方緩緩開了腔,虛弱的一聲呼喚。

    短短兩個字,江慄就猜出了來者何人。

    江慄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兩隻手一抖,竹竿柺杖大概也有自己的想法,覺得自己主人不可靠,蹭一下從他手裏滑溜走了,摔在地上滾幾滾,讓江慄徹底找不到它。

    江慄像只無頭蒼蠅,他全身的支撐都依靠在兩條分不清重心在哪的腿上,隨時都會失去平衡摔倒。

    陸鬱刑的腳步聲又近了些,江慄立馬雙手捏成拳頭,用力地呵斥:“你別過來!”

    “栗子,這裏的人要軟禁你,把你當人質和我做交換。”陸鬱刑無視了江慄的呵斥,徑直走到江慄面前。

    江慄立馬伸出手去打,雙手比作風車,前後用力地轉着。

    陸鬱刑哼出一聲悶悶的喫痛聲,同時江慄發現自己的拳頭上沾了溫熱帶着血腥味的液體。

    江慄把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詫異地問:“你受傷了?”

    “嗯……外面有人不讓我進來。”陸鬱刑的聲音異常的沉重虛弱,每一次說話都會從鼻子裏哼出絲絲痛意。

    “我來接你離開,跟我走,我對天道發過誓,我再不會傷害你。”

    江慄忽然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抿脣憋笑道:“天道都殺不了你,誰能讓你受傷啊?麻煩你演也演得現實一點。”

    陸鬱刑抓起了江慄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他在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紗布毛躁的質感傳達到江慄的掌心,紗布上黏膩溫熱,還有些許皮肉的碎屑。

    接着陸鬱刑帶着他的手,掀開了紗布,同時發出了低吟痛苦的呼聲。

    血腥味一瞬間衝了江慄滿臉,他的手貼在了傷口處,是一道貫穿了身體的刀口,甚至都能撫摸到骨頭的冰冷堅硬。

    江慄承認這一瞬間他緊張了,手指都在打着顫。

    “你放開我。”江慄說。

    陸鬱刑聽話地放開了手。

    江慄的手如遊蛇在他的身體上游走,他試探着、撫摸着,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但直到陸鬱刑懸在腰邊的那柄長劍被江慄摸到了刀把,一切都有了結論。

    陸鬱刑全身心都沉浸在這雙柔軟細膩的掌心觸感下,甚至都沒意識到江慄要做什麼。

    就像陸鬱刑給江慄的那一刀般,趁對方沉浸在喜悅的感情裏,冷漠且果斷的一刀,刺穿了對方所有的感情,接着還要向下劈,試圖復刻那天雪地裏的一刀。

    這一刀打破了陸鬱刑給江慄的幻想,在這一刀之前,血腥味、刀口還有所謂的疼痛,全部都是假的。

    但是,江慄給他的這一刀,是真的。

    刀口直直地貫穿了陸鬱刑的腹部,留下了深淵般漆黑的洞口,若不是江慄的力量不足以再拿起這把刀下移,否則刀口絕不會只是一個洞口,而是如黑蛇般盤踞的裂隙。

    “院門外的姜歇是假的,你身上的傷也是假的,你還想騙我,不可能的,我不是七年前的傻子了。”江慄扯着嘴角笑得譏諷。

    “當真沒有破鏡重圓的機會?”陸鬱刑低下頭,去看身上的刀口,鮮血潺潺流出,以他的實力可以瞬間療愈,可他沒有,他覺得這是自己欠江慄的。

    江慄深呼吸一口氣,拿着劍的手都在顫抖,啞着喉嚨質問道:“我憑什麼和你破鏡重圓?我要和……也是和姜歇喜結良緣。”

    既然江慄不給機會,陸鬱刑呼吸一凝,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該強來的果然還得強來。

    有這個實力,又何必去自降身份。

    當陸鬱刑的手強硬的搭在江慄腰上的時候,江慄手裏的劍也拿了起來。

    陸鬱刑把江慄按在了牆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低頭咬着他的脣,低聲呢喃:“這是我的劍,我若不想,它傷不了我。”

    江慄笑了,堅持把劍拿了起來。

    陸鬱刑以爲他還想反抗,寵溺地看着他笑,就像在看一隻小寵物鬧脾氣。

    “聽話跟我走,不然我就殺了這裏所有人。”

    江慄的笑意更濃了,但卻透着股荒涼的意思。

    在陸鬱刑的注視下,江慄笑着舉起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它傷不了你,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