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卑微男配離開後他悔了 >【結局上】我絕不會被你馴化成家寵
    當陸慎司選擇抱住江慄的時候,就代表他默許了江慄的任性。

    “好,全都依你。”陸慎司似乎只會說這幾個字,不說話也等於是默許和放縱。朝堂在陸慎司的一聲令下中,全都走了空,只剩下一旁藏在暗處的侍衛太監們。底下站滿了人的時候,江慄覺得這皇上用的太和殿怎麼這麼小;可當人走空了的時候,江慄就覺得這太和殿太大了,從龍椅到大殿正門的路,彷彿是他一輩子都走不到盡頭的路。

    “只剩你和我了,說吧,你想讓我怎麼樣,我都聽你的。”江慄坐在桌子上,比陸慎司要高一個頭,所以他能低頭垂眼高高在上地與他對視。江慄沒作聲,只是揪着衣領繼續往下扯,越扯越多,滿背的傷疤也就越漏越多。

    “別脫了,天氣冷,小心染上風寒。”陸慎司攔住了江慄的手,幫他把衣領往上拉去。天氣早已轉了涼,秋天與冬天的界限很模糊,模糊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入了冬,能冷得人瑟瑟發抖。

    一個呼之欲出的肉體被強行裹成了包子,什麼暖昧、什麼旖旎都被陸慎司用厚厚的衣服蓋住了,一點都透不出來,只剩下家人之間親暱的關心。這不是江慄想要的,他不想和陸慎司以家人關心相處,他們應該是仇人。

    “把你的刀給我。”江慄伸出了手,他甚至都不屑於去偷、去搶刀了,他直接索要。陸慎司看着他,即便知道他要做什麼,也順了他的意,把刀給了他。

    “心臟還是胸膛還是喉嚨亦或者我要背對着你嗎”陸慎司把選擇權交到了江慄手上,他的聲音平靜得彷彿只是在和江慄接吻討論親哪裏一般。

    “不能都選嗎”江慄握着刀,刀尖對準陸慎司。陸慎司頓了一下,他沒想到江慄會這麼回答,嗯哼一聲後,“隨你。”輪到江慄愣住了,那把刀就對準了陸慎司的心口,可是他怎麼都下不去這一刀。江慄望着這張臉,他覺得無比的熟悉,好像在哪見過,江慄腦海裏不多的面孔裏,拼拼湊湊出來的人臉竟能與陸慎司的臉對上。

    “你轉過去,背對着我。”江慄把刀往後移了一寸,給陸慎司留出轉身的空間。129262袍上,龍袍背後繪着一隻栩栩如生的祥龍,彷彿在瞪着眼怒目斥責江慄的不懂事。

    “衣服,脫了。”江慄拿刀的手在顫抖,不知是心慌還是激動導致的。陸慎司照做,身上明黃色的龍袍撤下了肩頭,在腰椎處堆積。陸慎司後背的肌肉緊實,幾乎每一塊都清晰可見,高隆起的肌肉在衣服下還不明顯,可是衣服一脫,麥色的肌膚帶着冷汗的黏膩水光,就完全暴露在了江慄面前。陸慎司的肩胛骨上還殘留着前一夜,江慄用指甲留下的曖昧線條,帶着暗紅的痂殼留存在陸慎司這塊畫板上。江慄把刀尖豎了起來,沿着他指甲劃過的地方,重新畫了一遍,把傷口重新劃開,讓它變得鮮紅。

    “不疼,對嗎”江慄的刀尖頓住了,停在脊椎的中間。

    “不疼。”陸慎司啞着喉嚨回答,他已經料想到會發生什麼了。刀尖如陸慎司所料,向下深入了肌膚,但江慄下刀地方的正下方是骨頭,沒辦法繼續深入,1旦是刀尖卡住脊椎的痛感不是一般的疼痛能比擬的。

    “現在呢”江慄問他。陸慎司咬着牙,佯裝鎮靜地回答:“不疼。”江慄把刀抽了出來,陸慎司鬆了一口氣,江慄的冰冷的手指堵住了刀眼,看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手背蔓延到手肘,又從手肘處積出一滴巨大的血珠,啪嗒一下,落在了兩人之間,染紅了陸慎司明黃色的龍袍。

    血珠剛好落在龍袍的眼睛上,那條龍身上的戾氣加重了三分,彷彿在警告江慄。江慄的手開始移動,帶着血珠在陸慎司的背上作畫,一條又一條的線勾出了一條很難看的畫作。江慄不是矜貴的皇子,沒有人會教他書畫,那是貴族才能享受的東西,即便是不受重視的小皇子陸慎司,也能畫得一手漂亮的鳳凰。可江慄不同,他出身卑微,又只被陸慎司當做殺器,那雙手除了殺人外,連擁抱都不會,更別說去畫一條龍了。慄畫了條龍,可卻像個蟲,印在真天子的背上,帶着令人發笑的荒誕感。畫完了草稿,該動刀了。那把刀抵在陸慎司的背上,開始沿着用血畫好的線,一點點仔細的描摹。江慄不會畫畫,動一下停一下,沒畫好的地方又回去加兩筆,說是在給陸慎司凌遲都不爲過。

    “還不疼嗎”江慄問他,他覺得自己手疼了。

    “你想聽什麼回答”陸慎司反問江慄。

    “我不知道。”江慄搖頭,他有些迷茫了。

    “如果這樣做能讓你好受些,那你就繼續。”陸慎司的聲音又悶又沉,還帶着從脣齒間擠出來的急促感,慎司感受到了背後那位的動作停滯,但他沒選擇轉過身去看,只是保持着背對着任他遊戲的動作,把自己的命放進江慄的手中沒過多久,身後就傳來啜泣的聲音,那把刀和那隻手的冰冷再沒有出現在陸慎司的背上,反倒化作了淅淅瀝瀝的雨滴浸溼了他腰間堆積的龍袍,衝散了那條龍眼睛上的血色。

    “你爲什麼要突然這麼聽話你明明根本不愛我,你明明恨不得我死劃傷他。

    “爲什麼”江慄眼底積攢了從他醒來時積攢出的淚水,他不懂,他很是迷茫。

    “什麼爲什麼”陸慎司也很疑惑,他已經事事依着江慄,他甚至恨不得把龍椅交給江慄坐了,爲什麼江慄還是會難過還是會哭江慄抿緊了脣,盯着陸慎司,當陸慎司想靠近他的時候,手裏的刀就突然對準了自己的脖子。陸慎司不敢動了,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甚至都不知道江慄是因爲什麼生氣難過的。江慄就像是一張沒有題目的試題,作答人根本不知道如何解答。江慄吸了一口氣,眼淚落到了刀身上,晶瑩的反光重新反射回了江慄的眼睛裏,讓其他淚珠如珍珠般熠熠生輝。

    “爲什麼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要等我死死了等我離開了,你們又突然來說愛我"江慄哽咽了一下,人稱代詞從“你”變成了“你們”。

    “你們根本不愛我!沒有人愛過我,你們你們只是江慄說不出話來,他恨透了一次又一次從死亡中醒來,接着就是渣攻鋪天蓋地所謂的“愛”。可他沒死之前,渣攻是那麼恨他,無所不用其極的虐待他。

    他們之間不是沒有愛,只有恨嗎

    怎麼人一死,忽然就愛上了呢不明白,他只是個已經在任務裏逐漸麻木的卑微受,他本應該是毫無感情地承受着一切虐待與折磨,而非次次都被渣攻灌輸愛意與心疼。

    他明明應該知道哪怕是死了又重來,渣攻對他的感情也沒有愛,只有佔有慾,只有一次又一次的不把他當人,固執地把他當一個足夠精美還能炫耀的花瓶。可是這次的陸慎司不一樣,他沒那麼瘋,甚至說他比江慄還要理智,他冷靜地清楚自己怎麼做能讓江慄好受一些,而不是兩個人都在歇斯底里的發瘋。

    他帶來的呼之欲出的陌生感情讓江慄感到害怕,他不應該有心動的感覺,更不應該與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產生共情。

    他明明只需要死去,明明只需要活着直到死亡來接他離開。卻偏偏又動了凡心,不敢面對血與死。所有複雜的感情,在江慄的不理智下,全都濃縮成了一個情感:恨。江慄把刀平靜地放在了桌子上,注視着陸慎司,身子毫無保留地投入進了他的懷中。一個纏綿的吻結束後,江慄撐起身子,在陸慎司的耳邊留下了三個字:“我恨你。”陸慎司捧起江慄的臉,與他額頭抵着額頭,微垂着眼眸淡聲道:

    “三日後,我籌辦了一場盛宴,是關於我的皇后的冊封儀式,我不會派兵駐守巡邏,也沒有侍衛,只有你和我。你若想就讓他們來吧。

    ,以他手眼通天的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爲了江慄,陸慎司自願放棄他踩着刀刃一步步得到的無上皇權,只爲償還他虧欠江慄的感情。

    “若是可以,我希望是你動手殺我。”三天的時間,足夠江慄把消息告訴寧白幕後的反派,也足夠他們籌劃一出驚天動地的刺殺案,更足夠江慄一刀將他刺死在太和殿的龍椅上。

    “哭什麼如果死前能看到你穿上那年冊封皇后時的紅衣鳳冠就好了,那一天你真的很漂亮,如果我沒有挑斷你的手腳筋,你應該真的就是鳳凰了。”司笑着抹去江慄眼尾的淚水,極盡溫柔地哄着江慄。

    “都是我的錯,這次該死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