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卑微男配離開後他悔了 >要麼你死,要麼我死,要麼兩不相認
    陸南風的手顫顫巍巍地落在零碎的木牌上,木牌的邊角很難再原封不動的融合在一起,不是這缺了一塊角,就是那缺了一線木料,總之再難成型。陸南風看到木牌上碎成幾片的字跡,不敢再直視,只能偏過頭看向別處,繼續執拗地問:“我師尊到底在哪”

    “在我這。”柳岸青承認了。風的眸子瞬間聚焦成了一個點,直直地盯着柳岸青,“還給我。”

    “可以是可以,但前提是你要自願放棄你和他的命定姻緣。”柳岸青完全不懼陸南風,甚至還揚起了頭,手指傲慢地在桌上敲打了兩下。陸南風苦澀地搖頭,“我不可以忘記他。”柳岸青頓了頓,撥弄算盤又想出了個法子。

    “也行,但是你不能再姓陸,從此以後你就只名南風。”柳岸青的桌子上出現了用霧氣凝結的‘陸’字,在陸南風的注視下,他拂去了這個字,“江慄已經忘了你,而你萬萬不可再讓他知道你是誰,一旦姻緣命運重新續上,那麼你和他的故事就只能重新走向一生一死的結局。”柳岸青說完這句話後,眼神悠長地望着陸南風,幽幽道:“你可做得到”

    “我和他就不能有其他的結局嗎“陸柳岸青想了想,直白地說:“你和他的結局只有三種,要麼你死,要麼他死,要麼兩不相認。”是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悲劇的姻緣。陸南風的臉色變得以爲難看,比柳岸青這沼澤綠林裏冒着的墨綠色毒氣還要鐵青,像是中毒般呼吸苦難。

    “如果你不照我說的做,江慄就一定會死。”柳岸青拉開了身後寫着‘閒人免入’的垂簾,讓出一條路讓陸南風進入,請吧。”陸南風別無選擇了,他只能按照柳岸青說的做。幻境裏的場景與七日前無異,星空浩瀚,波光粼粼,深藍色的星海像是傾注在這裏的海水,從湖泊到夜空全都呈現出藍紫色的不真實感。一艘暖橘色的小船停靠在岸邊,船上躺着的美人純白衣角染上了湖水的顏色,鬢邊不止是船底透上來的潮氣,還是他自己出的冷汗,溼髮絲絲縷縷搭在臉頰邊。

    江慄睡得並不安穩,可以明顯看見他的眼皮一刻不停地不安顫動,他的魂魄早就被喫空了,心臟部位雖在跳動,卻也是蠱王帶着江慄的魂魄不安分的佔據了空蕩蕩的心室。江慄看上去比死人還要憔悴,他像個被曬乾了竹竿,呈現出的是一副求死不得的痛苦模樣。急迫地想邁上船去,可卻被柳岸青攔住了。

    “一碗心頭血。”柳岸青拿出了一個碗放在陸南風面前,江慄現在就是個肉身蠱,他即是蠱王的化身,他要靠吸食更加強勁的神仙血肉,才能繼續維持這具身軀的完整。陸南風照做,用柳岸青給的刀和碗,一刻不敢怠慢地乾淨利落給了自己一刀,面無表情地望着心口處潺潺流出的鮮血,他甚至還嫌這血流得太慢了。柳岸青望着陸南風凝重的側臉,不由得感嘆:“你果真是愛上了你師尊,然後又害死了你師尊,命運果然是不會出錯啊。”陸南風喉嚨一緊,咳出了一口黑血。陸南風望着不遠處躺在船上,隨時都會隨波漂走的江慄,終於還是承認了自己的心思:“是我的錯,倘若我沒有那麼固執,倘若我柳岸青不耐煩地打斷了陸南風的話,擡手製止道:“你要明白,現在的你和江慄最多隻能做師徒了,不要再奢望多餘的感情。”接着,柳岸青見碗裏的血聚得差不多了,把碗拿走了。在陸南風的注視下,柳岸青扶起江慄消瘦的身體,喂他飲下了這碗透着隱隱金光的神血,

    江慄沒有任何反抗,反倒是貪婪地主動去吮吸碗中的一切,直到一碗全部飲下,他的面容膚色也有了血色。柳岸青放下了江慄,讓他繼續平躺在船艙裏,自己拿着碗離開了,換作陸南風上去。

    “你記住,他醒後的每一日都會生啖你的血肉,若接受不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柳岸青拉住了陸南風的手,把江慄的情況說給他聽。陸南風沒作迴應,只是更加堅定地踏上了船板。江慄緩緩睜開了眼,他所躺着的地方的確滲進了湖水,浸泡了他半邊身子,頭髮和衣服都太過沉重,讓他擡不起頭,坐不起來,只能感受身下的船板正隨着某人的腳步聲發顫。忽然,一個深色的陰影出現在江慄的身體正上方。

    這是個不論容貌還是身姿都算得上一絕的男人,胸膛寬厚與周身散發出來的血色煞氣,讓他看起像個戰神。

    可對方眉眼間流露出的溫情,又似是情人。

    讓江慄一時間不知該害怕還是該靠近。江慄的反應正如柳岸青所說,他很迷茫,他不知眼前人是誰,只能微微側頭、皺着眉頭,疏遠地問:“你是何人”

    ”我是

    “陸字在他嘴裏都快跳出來了,陸南風硬是咬着舌頭給吞回去,“我是你的徒弟,南風。”江慄望着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這讓陸南風想好的那些解釋全都無從說出口,他無處去解釋自己的身份,似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苦得臉都是綠的。江慄捋了捋自己的溼發,搭在了身前,結果白色的衣服沾了水就變透了。

    江慄撐着一旁的圍欄站了起來,溼漉漉的水色順着他起身一併從頭蔓延到了腳。

    而陸南風又正好站在他面前,剛看了一眼,耳尖便浮了一抹紅。江慄的衣服跟猶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朦朦朧朧透着肉色的衣服,給了陸南風無限遐想的餘地。江慄往前一走,身上的衣服就溼噠噠的黏在了身上,這下從窄肩到細腰再到跨出的那一條腿,全部都展現在了陸南風的眼前。

    船外是沁涼的夜風,船內是湖泊氤氳的溼氣,本該是陰冷的,此刻卻燥熱無比。江慄這一步沒邁好,腳腕無法支撐他的身體行走,便向前摔了去。

    這一摔,便摔了陸南風滿懷。

    身體緊緊依偎着,不光是能看着了,陸南風更能感受到江慄身體的種種細微變化與細膩觸感。129262e

    他師尊的肩膀骨頭怎麼如此突起,他師尊的腰爲何有些硌手,他師尊的腿怎麼毫無肉感

    這一切陸南風都紮紮實實的感受到了。江慄在他的手裏脆弱的像一張溼了的紙,稍一用力恐怕就能把江慄撕碎了。江慄軟軟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腦袋無力地垂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綿軟地垂下。就在陸南風沉浸在江慄柔軟的投懷送抱中時,他的呼吸卻瞬間停滯了。陸南風的痛苦地猛地縮緊,喘息聲逐漸沉重,他詫異地低頭去看懷中的人。江慄像只惡鬼,面色慘白地咬住了他脖子一寸地方,貪婪地吞食着他的氣血。柳岸青沒說錯,那個溫潤的江慄不存在了,現在的江慄只是個被蠱王驅使行動的空殼,他即是蠱王。

    可陸南風捨不得傷他,強忍着痛楚,縱容江慄無休止地向他索取。幸好江慄知道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差別,喫飽喝足後便欣然離開了陸南風的懷抱。陸南風擦了擦脖子上的傷口,抹去多餘的污血,聽話地守在一旁等他師尊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江慄問他。

    “南風,我是你的徒弟,我來接你回家。”他快速答道。

    “我不認識你,但我喜歡你。”江慄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都異常的冰冷,甚至在旁人看來,還帶着濃重的譏諷畢竟誰會對自己的食物產生多餘的情感

    “那你願意跟我回家嗎”陸南風向江慄伸出了手。

    “走吧。”江慄搭上了這隻手。緣境裏,江慄望着參天的姻緣樹,1仰頭看去。江慄一招手,飛下了一片血紅色的姻緣籤夾在他的指尖,他翻閱了一邊後,看向了陸南風。

    “我要找一個人,他姓陸,名南風,姻緣簽上說我會和他相愛。”江慄的神情薄情淡漠,似乎不是在找愛人,而是在找仇人。陸南風從未想過他師尊那張精緻到舉世無雙的容顏,冷下來後竟會是如此生人勿近。

    眉眼雖是桃花眼,眼眶裏雖也盛滿了情意盈盈,可更像是上仙對凡人刻意僞裝出來的親近,仔細去看時會發現對方那雙眸子裏全是高高在上的疏遠,帶着無法高攀和逾矩的冷豔。陸南風單膝跪在地上,虔誠地聽着。江慄走到了他徒弟的面前,冰冷的指尖捏住下顎,把對方視線挑了起來,

    江慄身上帶着淡淡的香,但卻不是草木花香,而是一股血氣被清水沖淡後的異香。江慄看出了他徒弟心中對自己的渴望,刻意地壓下了身子,鎖住對方的視線,緩緩念道:“倘若你是,我就愛你,我會無條件的對你好,我會把我的一起都給你,只求我們相愛。”這句話就是當初江慄對年幼的陸南風說得話,而江慄也是這麼做的,一直持續到他死都未曾食言。陸南風很想承認,可他不能。只能咬着牙,聲音像是從磨坊裏艱難擠出來的似的,斷斷續續地只爲說三個字:“我不是。”江慄陰冷的手指攀上了陸南風的脖子,指尖危險地敲打喉結,遺憾地嘆道:“是嗎真遺憾,那我就不能對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