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卑微男配離開後他悔了 >【結局終】我不會就這樣原諒你
    江慄的這句話,在陸明仞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陸明仞對江慄造下的孽,他比誰都清楚自己不該就這樣被原諒。那麼江慄出現在這個牆倒衆人推的時候,爲他的垮臺加把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陸明仞心理不能接受罷了。站在原告席上,拿出了一沓厚實的a4紙,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陸明仞的罪證。江慄深吸了一口氣,在法官的注視下,聲聲控訴着陸明仞對他做過的一切。

    他把他和陸明仞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和全法院的人重新說了一遍。

    他說他是如何被陸明仞欺騙,簽下不平等的合約,如何在幾年的演藝生涯裏一分錢都沒掙到,又是如何揹負上/\千萬的鉅債。江慄還留着合同和欠條,這些都當做證據交到了法官手裏。接着,江慄又講起來,在他被陸明仞控制的那段時間裏,他是如何被虐待的。他的耳朵、他的手,他的遍體鱗傷都是如何日復一日的折磨着他的。只是江慄被虐待的時候,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當初爲他負責手術的醫生也早就找不到人了,。江慄只能擡着自己顫顫巍巍的左手,注視着陸明仞,質問他:“你認罪嗎”

    這句話不該由江慄說出來,法官打斷了原告和被告脫離法庭的對峙。法官用力敲下了法槌,看向陸明仞,用着平穩且肅穆的語氣問道:“被告,關於原告所說的一切指控你可認罪包括你非法監禁非法侵佔他人財產,剝削他人作爲公民的權益,涉嫌危害他人生命安全等罪。”陸明仞沒有做任何的辯解,沉沉地點下頭,認下了所有關於江慄指控他的罪名。陸明仞本來是不用坐牢的,商業間諜罪判了他三年緩刑,但是由於他的弟弟趁着他公司的股票大跌,一舉全部收購,陸明仞的產業成了他弟弟的產業。所有關於陸明仞和陸行止的財產,又全都合併成了陸家財團的財產,全部掛在了陸行止的名頭上。

    這種行爲在外人看來就是陸家人左手倒右手,玩弄股票市場的手段,並非什麼商業間諜罪,最多也就是個擾亂市場。自家人和自家人,談什麼間諜呢陸行止的出手成功洗清了陸明仞的商業經濟罪的罪名,但是卻攔不住江慄一計律師函,又把陸明仞重新送進了監獄裏。於江慄選擇不調解,也不接受陸明仞方的賠償金,導致陸明仞被重判了三年的牢獄之災。陸明仞一瞬間從天子驕子,跌落到了谷底,成了個背上了案底的有罪之人,遭到各方人士的唾罵和不恥。陸家的父母有能力爲陸明仞免除牢獄之災,但陸明仞卻強烈要求不要這樣做。陸家父母不理解地問他爲什麼。陸明仞笑了笑說:“這是我的對他的贖罪,是我罪有應得。”除了陸明仞的父母,就只有江慄去看望過他,兩個人隔着一塊厚厚的隔音玻璃,彼此注視着,明明話筒就在嘴邊,誰都不敢去擡手拿起來。

    每個月只有五分鐘的探望時間,江慄每次來,每次都不說話。

    他就這樣週而復始的堅持了整整三年,他會在每一個月末的最後一天,準時出現在隔音玻璃前看着陸明仞,直到五分鐘的時間停止倒數。即將出獄的最後一個探望日裏,陸明仞終於拿起了話筒,問出了他積蓄了整整三年的困擾。陸明仞的聲音沙啞,帶着厚重的疲憊,他拿起話筒的左手,比江慄的左手還要顫。

    “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陸明仞問着玻璃牆後的江慄,他失去了注視江慄的勇氣,只敢看着江慄的嘴脣,期待着。江慄也拿起了話筒,他脣齒輕啓,在話筒的那頭輕輕笑着,說出了兩個字:

    罵完陸明仞,江慄就把話筒放下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監獄的探望室。陸明仞積蓄了三年的期望,全都死在了江慄那一聲簡簡單單的辱罵裏。江慄彷彿就是故意給了陸明仞三年希望,然後在他最後希望的那一天,他出獄的前一天,把所有給他的希望,又全都打碎了砸到了陸明仞的臉上,把陸明仞一個人丟在了感情的狼狽殘骸裏。陸行止按照往常一樣,作爲頂富的他,背地裏其實只是江慄的司機,負責江慄的出行。止彷彿走入了他哥哥的原路,像個老媽子一樣,無時無刻爲江慄操心着,只是他的操心是溫柔的,沒有他哥那麼疾風驟雨般的強烈。陸行止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焦慮地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栗子,偶爾你也看看我吧”江慄給自己繫好了安全帶,詫異地問道:“你不是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嗎”陸行止說:“那你呢”

    “我是你的東西”江慄一句話梗死了陸行止的幻想。江慄不屬於誰,誰也不能妄想私自將其佔有。

    “如果當初我沒有說那句話,沒有利用你,是不是我還有可能”

    江慄的心終究沒辦法對陸行止狠起來,他的語氣柔軟了下去,像是一汪水,起了風吹過去,漣漪便開始發顫。

    “和那件事無關,是我們本來就不可能。”江慄的聲音就是那陣漣漪,顫顫不止,也不值得你這麼爲我付出。”江慄的爛是已經刻進了骨子裏,他會和渣攻糾纏不清,他會拎不清誰纔是真正愛他的,他會對腐爛的食物趨之若鶩。

    他就像個蒼蠅,就喜歡跟在垃圾後面打轉。

    但這事你能怪蒼蠅嗎這是他的天性,也是他的任務,他也迫不得已如此。既然知道自己是個爛人蒼蠅了,又何必去招惹其他人,把別人也弄得腐爛不堪呢

    “你不是!誰都比不上你,也是我配不上你。”陸行止一口咬定了江慄的好,“是我無能,留不住你。”江慄嘆了口氣,視線轉向窗外,“開車吧,不談這些了。”陸行止啓動了車輛,身後莊嚴月森的監獄大樓越來越渺小,逐漸模糊在了地平線裏,直至完全消失在光暈之中。

    “所以你要回去找他嗎”陸行止還是沒忍住,多嘴了一句。江慄沒吭聲,沒肯定也沒否定,但答案彼此心裏早已清楚明瞭了。

    “對不起。”江慄又和陸行止道歉。這一次,陸行止沒有拒絕江慄的道歉,只是向江慄索要了一個擁抱。兩個人暖昧不清的關係,徹底斬斷在了懷抱的溫暖中。此後就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還要笑着祝福江慄能幸福快樂。就在陸行止要離開的時候,江慄又拍了拍車窗,留住了他。江慄說:“下次吧,下次我一定選你。”江慄這句話說笑着說的,可是表情卻難看至極。這句話也只有經歷過無數個世界,活過無數個存在的江慄能體會到的,他孤獨的遊離在所有的感情邊緣,每一個位面的他,都是下賤卑微的存在,但陸行止和他不一樣。陸行止有高貴的出身,有得體的禮儀,有剋制的感情,是與他完全相反的存在,是一個讓江慄覺得和他在一起,都是玷污了對方的存在。下次吧,如果下次再遇到,我一定會奮不顧身地去愛你,選擇你。如果有如果。江慄的選擇也說不上錯,陸明仞出獄的那天,只有江慄在門外等他。825360184江慄給了陸明仞斬釘截鐵的絕望,可是又重新把希望撿起來送給他。

    "走吧,我發現有人管着也挺好的。”江慄自嘲一笑,向陸明仞張開了手,送出了自己的懷抱。那一刻,陸明仞像一顆隕石,熾熱剛硬的撲入了他的懷抱,卻又在他的懷抱裏哭成了個淚人。後來日子平淡無比,陸明仞沒再想着爭奪錢和權,找了個小城市,和江慄過着平淡的生活。買下一個二室一廳的小房子,養了一隻狗,白天做做飯溜溜狗,晚上摟着一起睡覺,一起生活一起散步,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陸明仞對江慄很好,也事無鉅細的照顧着江慄,由於他更年長,幾乎是把江慄當老婆和孩子一起在養。就這樣有過了十幾年,也是在情理之中和意料之外,陸明仞患上了肺癌,還是中晚期,已經敲響了死亡的響鐘。在病牀的彌留之際,陸明仞用他已經枯瘦如柴的枯黃的手拿出了一個戒枕,在江慄的注視下,顫顫巍巍地打開了戒枕,露出了一枚求婚戒指。戒指和當年江慄一把丟進人工湖裏的戒指一模一樣,如今又嶄新的出現在了江慄的面前。

    “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陸明仞用着最後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後,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陸明仞問了一個他永遠都聽不到回答的問題,自私地把這個問題丟給了江慄,便不管不顧了。。江慄接過了戒枕,自己爲自己的中指戴上這枚璀璨的鑽戒,代表着正處在熱戀期,此後直到死亡,也沒摘下這枚鑽戒。沒過幾年,江慄也跟着走了,陸行止爲他舉辦了一場灰暗的葬禮,自私地把江慄葬在了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與陸明仞的墓相隔千里萬里,這是他終於裸,露出來的卑劣一面。在江慄走以後的孤身日子裏,陸行止終身未娶,也未曾與任何一個人發生曖昧。

    他守着一座孤墳,直到死亡將他也接走,於是那座孤獨的墳墓旁,多了一個刻着“陸先生”名字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