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許兇!!!”江慄不怕大白狗,用身子埋住了大白狗的腦袋,把它抱得緊緊的,“你要乖乖的!”江慄只顧得上控制大白狗,全然忽視了大白狗爲何在他懷中越來越躁動,直到那一根小臂粗的棍子猛擊在大白狗身上的時候,江慄才反應過來。大白狗被這猛地一下打得竟然直不起身子了,可他還想着保護江慄,咬着牙猛衝向持棍子的人,卻又招來了第二下毒打,這一下是衝着腦袋下了死勁落下的。見“嗷一一”得一聲,大白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可他竟還想抖着身子爬向江慄身邊,還想着讓他的主人遠離棍子。
“不許打!不許打!你們不許打我爹爹!!”江慄想站起來衝去大白狗面前,去擁抱他的“爹爹”可卻被陸縉雲按住了肩膀。江慄忽地一下睜圓了眼睛,不理解地瞪着陸縉雲,這也是陸縉雲第一次從江慄面前看到處歡喜與愛慕以外的表情,那是一種透着怨恨的無聲質問。陸縉雲就更加明確了要按死江慄的心,這條狗絕對不能留。
“你放開我!”江慄扯着喉嚨大喊,喊破嗓子陸縉雲也沒放開他。陸縉雲反倒以一種看小孩的語氣回到:“這狗會咬人,本就該打。”江慄急了,揪着衣服,手指上鉚足了勁,繞着周圍指了一圈,最後手指停留在了陸縉雲的鼻尖上,江慄蓄在眼眶下的眼淚猛地傾瀉而下。757350405
“爹爹一一爹爹不會咬人!你們!你們纔會咬人!!”亂棍每在大白狗身上打一下,大白狗都會發出一聲微弱的大吠求救聲。江慄聽在耳中,他聽得懂,可是卻無能爲力。大白狗叫一聲,江慄的身體就猛顫一下,緊跟着淚水也愈發流的用力。在亂棍之中,大白狗終是嚥了氣,一動不動地癱在地上,再睜不開眼睛,用他灰白的身軀把江慄保護在身後。
“王爺,您可小心點,這傻子說不定也會咬人。”一旁的奴才壓低了聲音勸告陸縉雲,“他都認了狗做爹,會咬人也是正常的。可江慄從來沒傷害過人,被人虐待也只當沒發生過,從未追究過旁人的錯,一個人和他的狗相依爲伴的過日子。如今,卻被人倒打一耙,說他會咬人。江慄不是個傻子,聽得懂人話,此刻說不定都要被氣得笑起來。只可惜是個傻子,只能任人擺佈。見狗死了,江慄也安靜了,陸縉雲才放開落在江慄肩膀上的手。江慄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走了沒幾步,撲騰一下跪在了大白狗面前。江慄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擁抱着他的爹爹。
“什麼是死”江慄真誠的發問。陸縉雲一哽,他竟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一個傻子解釋“死亡”,隨意地回答:江慄低下頭,眉心處擰出了個川字,他想了好一會,才疑惑地喃喃道:陸縉雲一哽,猛咬一下後槽牙,手剋制地拍在扶手上。江慄對陸縉雲有了新的認知,低下頭去趴在大白狗的耳朵上,聲聲念着:江慄的聲音越說越高,說到最後幾句的時候,就變成仰頭扯着嗓子大叫。江慄一轉身,指着陸縉雲,含着淚扯着嗓子大叫:“你看火了!你早該死了!你早死了!!”判斷這算不算江慄個人私自報復的行爲,但是這又很符合傻子的人設,只能默默地幫主神忍了這句話陸縉雲挪了眼,食指緩緩轉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幽幽下了命令:“把這條狗找個地方丟了,別丟在這礙眼。”明眼人都看得出陸縉雲此刻心情不好,連忙點頭哈腰上趕着去做這活,恨不得搭好幾個手一起去丟狗,生怕留在這惹了陸縉雲砍自己頭。江慄又起了身要去追狗,臉上的淚痕還髒兮兮的沒來得及擦掉,先前哭得太用力就導致現在腿軟爬不起來,只能手腳並用在地上僵硬地爬行去追大白狗。陸縉雲彎了腰,抓着江慄的手臂,把他撈進了自己的懷裏。
“白綾一事,我問你道歉,是我忘恩負義白眼狼了。”江慄這聲聲控訴,竟讓陸縉雲想起了他還欠江慄一條命,如果沒有江慄他的確早就死在火場裏。是江慄冒着生命危險衝進危房裏救得他,也是江慄把他藏在胸膛下,一道被火燒斷的橫樑打在他頭上讓他困死在火場裏,而陸縉雲在江慄身下幸運避過了這一擊,順利跑了出去。他那時太小,害怕到極點也只顧得上自己跑,等跑出來後纔想起江慄。現在也只顧得上自己的面子,忘了江慄當初是如何待他的。要說自私,陸縉雲可算得上京城第一了。
“活着吧,你都成傻子了,我又怎能對你過多苛責。”陸靳輕嘆一句,說得好像江慄的生命是他賞賜似的。江慄心底猛地一顫,woc!可別!趕快地讓我死。江慄拍着手樂了起來,又是扯着嗓子用他喊了一個上午的破鑼嗓子,嘶啞地用扭曲的音調,邊拍手邊唱歌:“陸縉雲死啦,陸縉雲被火燒死啦,陸縉雲早就死啦~陸縉雲陰沉着臉,反手扣住江慄的腰,把他單薄的衣服都扯了下來,接着用手掐去掐江慄的嘴,打算把他嘴堵上,讓他當個啞巴美人,好好做個泄慾的玩意。沒想到奴才勸告的那句“小心他咬人”,此刻竟成了預言。江慄猛咬陸縉雲的手腕,人的手腕算得上最脆弱的一塊地方,使勁中着兩塊腕骨中間一咬,都快要把陸縉雲手腕最薄的地方給咬穿。陸縉雲扯着他頭髮強迫他擡頭,看見的卻不過是江慄癡癲地笑,笑得好似他在辦大喜事。笑得像是院子裏開得最盛最豔,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吵鬧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