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千人，饒是以虎豹騎的精銳，被諸葛亮埋伏了一波，也損失了兩千多人。
曹仁脫下頭盔，滿頭大汗，擦了擦汗水道，“都怪我，如果不是子孝，今日我們恐怕都要留在新野了。”
曹純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只能出聲安慰道，“等丞相領軍南下，諸葛亮就不足爲慮了。”
曹仁剛想回話，地面就漸漸震動起來！
“有伏兵，快上馬！”曹仁大喝一聲，率先上馬。
“列陣，準備！”曹純隨即下令。
“聽聲音，恐怕有上萬騎兵！”曹仁眼裏有些驚駭。
劉備是不可能擁有這麼多騎兵的，那就只能是劉琮也出兵了。
曹純看了看周圍道，“我們的背後是樹林，若是退到林中，或許可以逃，但虎豹騎的優勢也無法發揮！”
“你是說騎射？”虎豹騎常年由曹純統領，曹仁對虎豹騎的戰鬥力，並不太瞭解。
“沒錯，虎豹騎都是百戰精銳，一人雙馬，荊楚的騎兵定然無法比擬！”曹純有些自豪。
騎射，就是在戰馬快速奔騰見間，彎弓搭箭，向敵軍實施打擊的手段。不過，在馬蹬沒有發明的漢末，能夠達到這種水平的，恐怕只有草原上，從小生長在馬背上的胡人了。再有就是曹軍的精銳騎兵和虎豹騎，或許西涼軍中的精銳也可以做到。
現在，曹仁和曹純，要麼退入林中逃竄，要麼就用這三千的虎豹騎，和荊楚騎兵拼一場。
曹仁思量一番後，又問道，“可是我們剛剛在新野大戰一場，又奔行了幾十裏，將士們會不會體力不支？”
曹純像是被侮辱了一般，臉色有些難看，“子孝，你可不要小瞧虎豹騎！”
曹仁苦笑一下，“他孃的，被你小子小瞧了，那就幹，怎麼做聽你的。”
“簡單，你我各自統領一半虎豹騎，迂迴衝刺就可以了。”
二人說話間，遠處煙塵滾滾，文字和劉字的大旗已經映入眼簾！
“那就衝吧！”曹仁看着奔騰而來的荊襄騎兵道。
“虎豹鐵騎，天下無雙！”這一刻的曹純，完全不似剛剛狼狽！
身後，聽到曹純喊話的虎豹騎騎士，也好像覺醒了一般，揮舞着長矛瘋狂叫喊，“虎豹鐵騎，天下無雙！”
“讓荊蠻子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騎兵！衝鋒。”曹仁一聲令下，虎豹騎不退反進！
“文將軍，敵軍朝我們衝來了！”劉磐一邊御馬，一邊對身邊的文聘大喊道。
文聘雙眼盡是肅殺，“殘兵敗將而已，衝過去，擒拿敵軍主將！”
兩軍都是騎兵衝鋒，不到一刻，距離已經不足五百米！
“分爲二軍！”曹純長刀一揮，三千虎豹騎跟着指令分成兩部分。
如果從天空看，文聘的騎兵軍團什麼都沒有撞到。虎豹騎分爲二部，從衝刺而來的荊襄騎兵兩側迂迴而去。
曹純嘴角漸漸上揚，這纔是虎豹騎的戰鬥方式！
取出掛在馬背的大弓，彎弓，搭箭！
“咻！”隨着曹純一箭射出，虎豹騎人人皆射出手中箭矢！
騎兵在衝刺的時候，是沒有剎車的，只能慢慢減緩速度。前面的騎士被射落馬下還好，馬兒還會受羣體影響，繼續奔馳，若是射中戰馬，那後面的就會被絆倒一片了。
文聘軍團的兩側，荊襄士卒肉眼可見地跌落馬下，伴隨着戰馬的哀鳴，更多的騎士跌落馬下！
整個隊形被一分爲三，前面是文聘和劉磐衝到盡頭，緩緩停下的隊伍。中間是被虎豹騎射殺的騎士和戰馬，並且不斷地絆倒後面的友軍。最後則是剩下的部分反應過來，勒停馬兒的騎兵隊伍。
曹仁和曹純各自統領着騎兵，匯聚到了文聘剛剛衝來的地方。
僅僅一波衝擊，荊襄騎兵損失近四千！而虎豹騎，未損一人！
衝刺不過一刻多，虎豹騎幾乎都將箭袋裏的箭矢射光！如果不是在馬背上，射中率太低，帶給荊襄騎兵的傷亡，就不只是四千人了！
“騎射！竟然是騎射！”文聘有些震驚。
身邊的劉磐已經被嚇的無法形容了，“文將軍，我們的軍隊死傷接近一半了！”
荊襄的騎兵，衝刺的時候也沒能保持陣型，匯聚在一起的衝刺，給了曹氏兄弟機會，成就了虎豹騎的又一次威名！
曹仁抹了吧汗水，“子和，虎豹鐵騎真是精銳啊，我們再去衝殺？”
曹純搖搖頭，如果是平時，虎豹騎迂迴騎射後衝殺，自無不可，今天奔襲了太多路程，剛剛平均每人射出五到八支箭，饒是虎豹騎精銳，也已經是疲憊了。
“虎豹騎也是人，他們也累了，而且，箭矢也都射完了。子孝，我們撤吧。”
曹仁聞言，看了看周圍的虎豹騎騎士，各個都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那就撤吧，我們先敗後勝，也算是將功補過了。”曹仁有些遺憾。若是再來一次騎射，荊襄的這支騎兵，就該全軍覆沒了！
“文將軍，他們撤軍了。”劉磐看着遠處調轉方向的虎豹騎隊伍，有些急切。
文聘苦笑道，“別追了，我們的士卒，士氣已經被打擊到了谷底，此戰戰敗，罪責在我。”
“文將軍爲何如此說啊？”劉磐有些不明白。
“主公給我們的騎兵配置了馬蹬、馬蹄鐵。我們也可以騎射，是我輕敵了，認爲只是殘兵敗將，一心只想要擒殺敵軍主將。導致敵軍有機可乘，此戰之罪，在我文聘輕敵，害了將士們啊。”說到這裏，文聘已經虎目含淚。
看着戰場上，嘶鳴的戰馬，受傷倒地哀嚎的士卒，文聘深感愧對劉琮的信任，龐統的囑託，愧對這些士兵。
劉琮在江陵造的馬蹬和馬蹄鐵，在去年年底，就分發給荊襄騎兵。或許是因爲這一萬騎兵駐紮樊城，而樊城也並沒有高明的騎兵統帥。文聘是名將不錯，但他並不是個合格的騎兵統帥。
這次的戰敗，其實說到底，是荊州武將對騎兵運用的不夠深刻導致。
也存在着一絲的巧合，曹氏兄弟統領的是精銳的虎豹騎！
他們在新野城內遭受埋伏，因爲地形，發揮不出優勢，但在野外，他們就像是狼羣！無愧於虎豹之名！
“打掃戰場，砍了所有不能行走的戰馬馬腿！”砍馬腿，是爲了保住馬蹬的祕密。
帶着戰敗的失落，文聘領軍回返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