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不禁有些好奇,“錦衣衛指揮使,在錦衣衛裏頭是什麼官職?”
段坤笑了笑,“顧名思義,在下是錦衣衛的一把手!”
這下,張松意動了,“那好,明日轉道南下,我去見見楚侯。”
“我先替先生上藥。”
建安十五年,二月三日,張松離開許都,轉道南下,二月五日到達宛城。
“宛城守將文聘/趙雲,見過先生。”城外二十里,文聘和趙雲就前來迎接了!
“見過二位將軍。”張松行禮道。
“我等特奉主公之命,前來迎接先生,請先生入城一敘。”
張松笑了笑,婉拒道,“不了,在下着急南下,面見楚侯。”
“那我們送先生。”
二月八日,張松抵達樊城,甘寧親自率領船隊,前來接他渡過漢水。
“這船?”
看張松好奇,甘寧笑着解釋道,“水戰無非是遠距離的射箭和近距離的刀兵相向。”
“主公下令包裹上鐵甲,在船上裝置巨弩,則我軍水戰無敵也。另外,主公還統一了船隻的大小,使之看起來整齊劃一,也方便指揮。”
張松有些驚訝,西川也有水軍,雖然沒有荊楚和江東的規模龐大,但是他知道,天下沒有一家諸侯的水軍,船隻會如此的統一,如此的高級。
“所有的船隻都由工部和科研院合作製造,有人負責龍骨,有人負責鐵甲,還有船帆,船體等,皆是分開製造,然後組裝起來。主公把這個叫做流水線。”
“產量如何?”張松問道。
甘寧驕傲地回答道,“毫不誇張地說,荊楚的造船速度,是江東的五倍!”
“五倍!?”張松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不過片刻就度過了漢水,坐在船上,張松和甘寧交談甚歡。不過當他提及其它問題時,甘寧卻明顯答不上來。聲稱自己只管打仗。
帶着滿腔疑惑,張松在段坤的指引下繼續向襄陽進發。剛下船,魏延和黃忠已經在此等候了。
“魏延/黃忠,奉主公之命,在此迎候先生,主公已經出城三十里迎接,請先生上馬車。”
張松卻沒有理會二人,而是看向了漢水之上的舟船!整個漢水,遮天蔽日盡是船帆,各個渡口上,都是叫喊的水手、苦力,車馬源源不斷的從這裏離開,又從南面趕來!
呆愣了片刻後,張松纔回過神,還禮道,“有勞二位將軍,那就快快上馬,莫要讓楚侯等的着急了。”
“稟主公,張松距離此地已經不足十里!”
“張松距離此地不足五里!”
兩輪斥候稟告過後,劉琮並沒有等多久,就看到了遠處的煙塵滾滾。
“主公,張別駕帶到!”
黃忠剛剛稟告完,張松就從馬車上下來了。映入劉琮眼簾的張松,果然是相貌醜陋,但那雙眼睛卻充滿睿智。
快步走到劉琮面前,張松拱手道,“益州張松拜見楚侯。怎敢勞駕楚侯遠迎。”
益州張松,而不是益州別駕張松,劉琮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笑着上前拉住張松的手道,“孤盼永年久矣。永年先生一路上舟車勞頓,先隨孤進城!”(正史上張松的字是子喬,三國演義是永年,這裏用流傳較爲廣泛的永年。)
讓張松更加喫驚的是劉琮居然如此的年輕!算算年齡,劉琮今年才19歲了。
或許是因爲前世職業的原因,劉琮現在雖然是一方諸侯,更多的卻是滿身正氣。加上最近兩年執掌荊楚的養氣,就形成了一股堂而皇之的貴氣!
張松回憶了一下在許都見到曹操的時候,雖然曹操也是滿身霸氣和威嚴,但是張松能夠看出來他眼裏隱藏着憂慮!
因爲相貌醜陋,幾乎從小被疏遠的張松,非常善於察言觀色,更善於從別人的眼睛裏,看出他們心中所想。
而劉琮的眼裏,充滿了自信,充滿了對未來的嚮往,充滿了包藏天下的野心!
張松思量間,劉琮又開口了,“孤執掌荊楚,早就聽聞了先生的大名,只可惜山水阻隔,無緣一見,今日總算是圓了孤一大願啊!”
“在下區區虛名罷了,楚侯如此盛情,令在下汗顏啊。”
“哈哈哈,”劉琮仰天大笑,“先生謙虛了,孤更相信盛名之下無虛士!走,先生隨孤同乘一車!”
進入襄陽城內,張松又開始震驚了。迎接張松,自然不會造成百姓萬人空巷的場面,但是大街上的人口密度,還是讓張松驚歎。
宛城,樊城,新野之間,因爲幾次戰爭的緣故,人口並不是很稠密,甚至可以說是稀疏。曹操南下後百姓也遷移到了襄陽,也有一部分人自願留在襄陽,所以漢水以北的人口並不多。
但是襄陽附近,包括整個襄陽城,人口高達近七十萬!光是襄陽城裏的人口,就不下四十五萬!
街道兩邊都是叫賣的商販,還有每隔五米就有一個石燈!青石板街道平整地撲在地面!整個街道人來人往,幾乎是有些擁擠了!
要不是劉琮的親衛在前頭開道,隊伍甚至無法前行!但被驅趕的百姓卻沒有任何不滿,看向劉琮車架的眼神,充滿了敬服,擁戴!
這樣的盛況,即便在天府之國的成都也沒有出現這樣的盛況。這幾乎是盛世之時才能達到的境況!
看張松驚愕,劉琮輕輕一笑,“襄陽城裏已經有四十五萬人口了,孤最近也忙的焦頭爛額,各種事情操勞,還要籌備擴城。”
襄陽一座城四十五萬人口!張松又在心裏近呼了一下,看來報紙上所說的三百萬人口不假!
劉琮擊敗孫權,抵禦曹操,驅逐劉備,最近又剛剛拿下了宛城。進入宛城後,他還覺得劉琮不善於治國。
派人接觸自己,又說明他也擅長權謀,並且有識人之明。
現在看來,是他狹隘了,這簡直就是天生明主!
進入候府之後,早就設置好的宴會只等衆人入座。
“永年,孤爲你介紹麾下重臣,這位是號稱鳳雛的龐統龐士元,現任孤麾下中書令和兵部尚書,還是孤的大都督。和你一樣,容貌不甚修美!”劉琮說道最後,有些調笑地語氣。
龐統拱手對張松見禮,“見過張別駕。”
張松也沒有生氣,看到龐統的一瞬間,他明白爲何劉琮不介意他的容貌了。人家帳下的第一重臣就是這個樣子,還會在意個你?
張松回禮道,“鳳雛在樊城擊敗曹軍,名傳天下,在下早就神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