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琮皺眉道，“可是，這些蠻夷會聽我們的話嗎？”
“會！只要承諾將攻佔的地盤人口全部給他們自己，他們絕對很樂意幹這事的。再說了，這些蠻夷實力強大了之後，沒有野心纔怪。”回答全琮的是周不疑。
鄧方欣感地點了點頭，“此事，還需要上奏大王，請王上做主，依我看，不如將他們送去襄陽，讓這幫蠻夷見識見識大楚的實力，他們就不敢再有二心了。”
呂蒙笑笑道，“鄧大人遠矚，此計可行也，只是，不知道大人打算如何處理那個堂明國王子……”
話說到一半，呂蒙看向了身邊的周不疑，“他叫什麼來着？”
周不疑白了他一眼，“九真日。”
接着他看向鄧方說道，“鄧大人，剛剛你也問他了，這個堂明國王子支支吾吾沒有半句實話，怎麼都不願意透露堂明國實力。依我看，這個九真日比起哀牢少族長更爲可恨！”
呂蒙有些疑惑，“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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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疑冷笑一聲道，“打仗你確實厲害，可論起來揣摩人心，你就不如我了，這個九真日擺明了是想利用我們，等整合國內實力之後，他就是一頭白眼狼！”
呂蒙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個九真日還敢跟我大楚作對不成？”
“現在不敢，以後就未必了，鄧大人的計策的確高明，但我覺的，還得看人下菜，這個九真日，明顯不是甘居人下之人。”
“說得對！”鄧方接過話茬道，“根據錦衣衛的探查，堂明國王福婆松彌掌握了國內三分之一的實力，即便如此，也擁有四十多萬人口和五萬大軍。”
“若是讓他整合國力，超過十萬的軍隊，對我大楚威脅不小。”
堂明國臨近交州的交趾、九真兩郡，若是實力過於強大，難保他們不會進攻交州。
呂蒙冷聲道，“竟然把奇貨可居的心思打到了我大楚的身上，那他也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鄧方卻笑呵呵地開口道，“呂將軍多慮了，只是不能支持他，並不是不能利用。”
呂蒙皺眉道，“什麼意思？”
周不疑繼續冷嘲熱諷，“要不說你笨呢？當然也是扶持弱小，壓制強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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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他們國內的勢力，對於親楚派，我們大力扶持，對於抵抗大楚的，嚴厲打擊！”
呂蒙搖頭道，“這跟那個九真日有什麼關係？我還是不太懂。”
“笨死了。”
周不疑說着還用手比劃着，“這事，咱們華夏都玩了幾千年了，扶持誰都可以，總之就得是弱小的，親近大楚的。”
“扶持堂明國其餘部族攻打九真日父子，就教他們清君側。畢竟，他們父子倆想收拾別人，還能讓人家坐以待斃不成？”
“當然，也不能讓他們父子真的被滅了，等他們父子勢微的時候，再教他們蕩不臣！”
鄧方撫須微笑道，“各個部落派來的使者或者王子，皆是族中不被族長寵愛的，他們難道就沒有想法奪取大權嗎？”m
“這個哀牢少族長倒是頗得族長皮閣勸榮的寵愛，他這是料定我們不敢殺他。至於這個堂明國王子九真日，心思有些玲瓏了。”
鄧方說的雲裏霧裏的，呂蒙已經有些明瞭了，但如全琮、呂岱、傅彤等武將，還是有些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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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疑還沒說話，傅彤便氣哼哼地道，“那個哀牢少族長那麼囂張，我們不殺了他嗎？”
周不疑沒好氣地道，“他自然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慘，但是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國使臣，怎麼處置他，還由不得我們私自做主。”
鄧方和呂蒙對視一眼，周不疑變了，變得知道畏懼，懂得規矩了。
鄧方看向衆人，“諸位，此間之事，我會先寫奏表告知王上，諸位不必擔憂，以王上的性子，這個哀牢少族長，活不了的。”
聽聞此言的衆多武將們，總算是沒有那麼氣憤了，劉琮的性子，呵呵，因爲劉琮的影響，整個楚國的對外外交都是無比強硬的，對待蠻夷尤其強硬。
見諸將不再聒噪，呂蒙對着周不疑道，“行了，不疑，你領一千人，帶着這些使者和王子、少族長，回襄陽去面見王上吧。”
王上？周不疑的神情有些恍惚了。
記得自己離開襄陽的時候，淮南戰爭還沒有結束，劉琮也沒有稱王。交州、南中，自己這兩年見到了太多的無奈，太多的人間淒涼。
自以爲能夠看清人心，可人心又豈是那麼好掌握的？
事到如今再想想劉琮，想想襄陽，整個楚國在劉琮的治理之下，一片蒸蒸日上。比起來劉琮，自己更多的是誇誇其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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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曾經有一身傲骨，一身傲氣，一身的自以爲是。
想着，周不疑呢喃道，“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這點沒錯，但是王上的心中，裝着天下人！”
“哎呦！”
頭上突然傳來的疼痛感，打破了周不疑的神遊天外，“呂子明，你爲什麼又打我？”
呂蒙一本正經地說道，“天下，是王上的天下，這裏這麼多人，莫要非議王上，你記着，王上已經稱王了，不是楚侯了。”
周不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一句話，惹得周圍的衆人全都盯着自己。臉上多了幾分尷尬，向着呂蒙感激道，“多謝了。”
呂蒙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周不疑這小子，聰明倒是夠聰明，性子也不錯，就是人有點賤，張狂的性子雖然改了，但是這口不擇言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呂蒙是真怕他有一天，會因爲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而被劉琮嚴厲處罰。
小插曲過後，鄧方對着呂蒙道，“呂將軍，最近就不要給士卒放假了，即便是放假的士卒，也全部都召回來。嚴加防範哀牢有可能的進犯。”
呂蒙點頭表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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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方接着道，“我要去一趟牂牁郡，面見蜀侯，請他派兵協助我們。”
全琮冷笑一聲道，“鄧大人，哀牢不來則罷，若是來了，我大楚天軍，必定將他殺個片甲不留！”
鄧方苦笑解釋道，“不是怕了哀牢，而是南中本就弱小，將來還要以此掣肘劉備，若是被哀牢劫掠和殺戮過多的百姓，於此不利也。”
“請他們來，也能多出一份力，也能多給百姓幾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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