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兒郎們！跟我衝！”
“殺！”
沒過馬蹄的青草地上，綠色的青草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扶余人被鮮卑騎兵包圍了！
連續受到扶余軍隊的打擊之後，剩餘的鮮卑各部聯合起來對簡位居的軍隊發動了進攻！
只剩下六千人的扶余騎兵，被一萬五千多人的鮮卑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牛加！帶着你的兵往右翼衝！”
“王子那你呢？”
“我留下殿後！”
“不行，我跟王子同生共死！”
牛加雖然心裏瞧不起這個王子，但他也不敢丟下簡位居自己跑了，那回去之後尉仇臺也不會放過他。
是，尉仇臺不止簡位居一個兒子，但誰還會嫌兒子多？
“牛加，敵軍已經把我們包圍了，往右翼衝！準備突圍！”
“啊？我明白了！”
隨即，牛加便招呼着自己麾下的兵馬往敵軍右翼衝殺過去。
和他截然相反的是，簡位居領兵直接往東面而去！
“追！別讓敵人跑了！”
鮮卑各部的頭領開始下達追擊的命令了。
一個小族的族長開口問道，“他們分開跑了，咱們往哪裏追？”
“肯定是追擊人多的！對方那麼多兵馬護衛的，必定是扶余的大人物！”
“明白了，兒郎們，往右翼衝！”
扶余這次南下的軍隊裏，有超過七成的軍隊都是諸加的軍隊。
胡人雖然頭腦簡單，但是也有些自己的小九九，一般出征作戰，爲了維持汗王的實力，都會優先派各個小部落打頭陣！
弱肉強食的草原歷來都是如此，不管誰做了頭狼，都不會允許有人挑釁狼王的地位！
簡位居只帶了千餘人往東跑去，而牛加卻帶着近三千人衝破敵軍右翼突圍了！
“媽的！他們怎麼都往我這裏追過來了？”
等到突破重圍的時候，牛加身邊僅剩下了四百多騎士，回頭瞅了一眼身後黑壓壓的追擊大軍，牛加不由得開口咒罵道。
“噗嗤！”
“咻咻咻！”
……
鮮卑人緊追不捨，他身邊的騎士依舊有人不斷被箭矢射中跌落馬下！
另一邊的簡位居也並非完全被鮮卑人忽略，鮮卑各部分出了兩千人依舊將他狠狠的咬着不放。
“咻！”
“噗嗤！”
“牛加大人！”
一支箭矢正中牛加的肩膀，他身邊的親衛急大聲呼喊了起來。
“繼續跑，我沒事！”牛加咬緊牙關讓自己儘量看起來是一副平淡的樣子。
胡人作戰的方式很簡單，遠距離的時候騎士們在策馬奔騰的同時用弓箭對射，近距離之後用彎刀決出勝負。
這樣的作戰方式幾乎沒有什麼戰術可言，但漢家的大兵團軍隊還真就無法奈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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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爲何古代北破胡擄的中原王朝，無不是依賴長久訓練出來的騎兵軍團。
超過一倍的兵力之下，在這種作戰方式下，從剛開始就是必定的結果。
茫茫大漠之中，想要埋伏几乎是不可能的。
鮮卑人先派人先去引誘簡位居，在扶余軍隊追擊潰逃的鮮卑士卒的時候，鮮卑各部的軍隊也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等斥候回來稟告的時候，兩軍已經開始交鋒了！
“希律律！”
中箭的戰馬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牛加擡起頭的時候，臉上沾滿了黃土，隨後幾把彎刀橫在了他的面前！
“首領！”
幾個漢子將拳頭放在心口處，恭敬地向着御馬而來的部落首領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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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扶余的牛加嗎？”坐在馬背上的首級如同狼王一樣，居高臨下地凝視着被按在地上的牛加。
“你認識我？”
“當年軻比能大汗北狩的時候，我有幸見過你們尉仇臺王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當然，還有你們扶余的每個人。”
牛加面色瞬間難看起來，軻比能那次的北狩，實際上就是去北邊打草谷去了。打不過南邊的曹氏，軻比能只能往北和東發展，積蓄實力，謀求一統鮮卑！
那一次，爲了保住部族，尉仇臺交出了一萬女子和兩萬奴隸，還有五千匹戰馬。甚至，在軻比能的威壓下，連自己的女人都不得不交給軻比能享用！
弱肉強食是草原的鐵律，雖這是弱者的無奈之舉，雖然胡人不在意這些，但任誰也不可能聽見別人羞辱自己的部族和國家而感到高興。
“我們已經歸附軻比能大汗，你們扶余人攻擊我們，等同於和軻比能大汗開戰，誰給你們的這個膽子？”
首領下馬走向牛加，邊走邊說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咱們草原人搶劫漢人，一向都是各憑本事，你們爲什麼攻打我族？”
牛加嘆了口氣道，“我們王子說了，漢人這次準備的財物太過豐厚了，不能和你們鮮卑人共享。”
“漢人準備的財物？漢人準備財物幹什麼？”
“跟咱們議和啊。”
“那你們的王子呢？”
“剛剛往東面跑了。”
胡人可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更不懂的何爲忠孝兩全，一旦被別人俘虜，他們不會有一點的不配合。
這是爲了活命，也是弱者向強者表示臣服。
牛加微微動了動身子，擡頭對着鮮卑首領乞求道，“我都已經說了，你能否饒我一命？我的部族會出錢把我贖回去的。”
鮮卑首領撇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說話，轉身向着戰馬走去。
“剁成肉泥！”
“別！我……”
“噗嗤！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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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領下令過後，牛加只來得及吐出兩個字，之後，就被鮮卑的士卒砍的血流如注，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族長，爲何殺了他？他不是說願意贖換嗎？”
“漢人不是準備了大量的財物嗎？咱們還缺扶余分那點東西？扶余人敢向我們鮮卑人發動進攻，那就要做好承受鮮卑怒火的準備！”
“那些俘虜怎麼處理？”
“留着幹什麼？全殺了吧，明年，這裏的青草會異常的肥美鮮嫩。”
“是！”
“全軍向東！”
“族長，襄平在南面啊？”
“漢人就在遼東又跑不了，先把那個膽大妄爲的扶余王子給老子抓住狠狠地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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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人的身後，響起了一聲聲慘叫，扶余分俘虜全部被殺！
在草原上，失敗就意味着死亡和消逝，不論是對個人還是部族來說。草原上沒有律法，但這是最殘酷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