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三國之我非豚犬 >第626章 從未正視過
    “兄長,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救救我,救救弟弟啊”

    糜芳爬起來跪在糜竺面前,又哭又鬧,不斷地搖晃着糜竺。

    “啪!”

    “你給我消停點!“

    糜竺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糜芳臉上,“像個男子漢一樣,大丈夫死則死矣,何所懼哉?“

    糜芳捂着臉愣住了,然後好像想通了什麼,不可置信地看着糜竺,“兄長,你不救我了嗎?“

    “我去見過小妹了,王上也來府上了,今日,我是來給你送行的。“糜竺將頭別過去,不敢和糜芳對視。

    “大哥!“

    “我是你親弟弟啊,從徐州開始,一直到荊州,到楚國,你追隨劉備,追隨劉琮,我就追隨你,我什麼時候說不行過?什麼時候說要走過?”

    糜芳再次跪下,涕淚橫流訴說着自己的委屈,“小妹成了王上的妃子,你做了商務部的部長,眼看着咱們糜家要強盛了,您忍心我就這麼嗚嗚嗚“

    說着說着,糜芳低聲嗚咽了起來,糜竺也跟着動容了,抽了抽鼻子對糜芳道,“知道你的事情之後,我去闖宮見的小妹,但也不是爲了讓你活,而是爲了你的家眷。

    “王上的性子,你應該也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能救你。”

    說着,糜竺將呆愣住的糜芳扶着坐起來,“子方,堂堂正正些,莫要失了氣魄讓人取笑,你放心,你的孩子,以後我會視如己出的。”

    “呵呵。”

    糜芳這下倒是不鬧騰了,苦笑了一下,接着又哈哈大笑,笑了好久才盯着糜竺道,“兄長可知我爲何會做這蠢事?”

    不等糜竺起身,糜芳蹭的站起身來,“他們看不起我!“

    “他們從來都覺得我是個沒用的人,在劉備那裏,關羽和張飛、還有諸葛亮這樣看我,在劉琮這,文聘,蔣琬,龐統好些人這麼看我!“

    “當初我讓您幫我求個官,您死活不同意,最後還是我自己去找的小妹,這才得了個司農的破官職!”

    “大哥!“

    說着,糜芳又哭了,糜竺已經震驚了,他的弟弟他再清楚不過了,今天,敢直接說劉琮的名諱了!

    “大哥,你也瞧不上我啊嗚嗚”

    “文聘那個王八蛋,一天來我這視察幾次,我跟他客客氣氣的他給我擺着一張臭臉,索性我也不理會他了。”

    “我就喝酒了,我妹妹是王妃,他能把我怎麼着?那天他來巡營,他叫人打了我啊“大哥,我真的是氣不過,這才這纔在夜裏..”

    聽完,糜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怪糜芳自甘墮落嗎?當然怪他,不怪他怪誰?還能怪人家文聘嗎?

    去和所有的楚國人說說這事,沒一個人會說文聘的不是,但所有人絕對會認爲糜芳死的活該!

    文聘是按照規矩辦事的,但辦事的過程中,或許有太多的不近人情了。

    和後世的職場一樣,人羣不可能是一片祥和其樂融融的。

    有時候,一個眼神,一種態度,一句惡語都足夠讓一個人的心理不再健康了。

    糜竺現在有些能夠體會到糜芳的痛苦了,誰也不想遭受那麼多白眼,誰也不想被人看不起。

    在徐州的時候,糜家用錢可以買到一切,跟劉備的時候,糜家因爲他還是不愁喫穿到了劉琮這裏,連妹妹都成爲王妃了,就更不用說了。

    糜竺後悔沒能早些教導糜芳,後悔沒能早些把他引到正途上,後悔..從始至終都沒能給他些許正視。

    在知道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沒人會有心思關心盒子裏有什麼好的佳餚。糜芳哭了好久,躺在糜竺腿上睡過去了。

    糜芳的死,文聘有一定的責任,糜竺也有責任,每一個看不起他的人都有責任。

    但最大的責任在糜芳自己,太容易被擊垮,太過於不思進取了。若是他在受到打擊之後,能夠奮發圖強,人們會不會對他刮目相看?

    很難!

    人們對一個人的認知定性之後,就很難再改變對他的看法了。

    “把他的鐐銬卸了吧。”

    糜竺擡頭看去,糜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牢門外頭了。

    一身男裝,帶着紗布斗笠的糜氏,看起來卻更加有女人味了。

    幾個衙役上前,動作很慢地將糜芳手腳上的鐐銬卸去。

    “你怎麼來了?這種地方”

    “我跟王上說了,王上許我來送二哥最後一程。”

    糜竺往糜芳嘴裏灌酒的手微微一頓,“你二哥他..“

    “我知道,他怕疼,怕死,我也帶了鴆酒”

    說話間糜氏已經開始流淚了,而地上躺在糜竺懷裏的糜芳已經沒有了呼吸!

    糜竺的衣袍都被浸溼了,糜氏跪下取出工具,上手替糜芳整理了起來。

    “真懷念在徐州的時候,那時候咱家都那麼有錢了,你還是在忙着掙錢。都是二哥帶着我出去玩的。”

    “當初我不想嫁給劉備,因爲這個,二哥和你吵了唯一的一次。

    “治家理業的是你,帶我在徐州瘋玩的是二哥。說來也怪,明明我跟他親近些,心裏卻總覺得他不如你,總覺得你纔是糜家的頂樑柱.”

    說到後面,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了,只是一邊流淚一邊替糜芳整理着。

    “走吧,一會硬了不好換衣裳。“糜竺率先起身道。

    糜氏點了點頭,然後搶先一步,對着守在外頭的衙役大聲道,“去告訴秦宓,我用毒酒毒殺了糜芳!“

    “小妹不可!“

    糜竺的臉色大變,毒殺糜芳,是他自己的注意,劉琮沒有下令!

    糜氏扭頭朝他一笑,“前幾日兄長說我不顧及兄妹之情,今日,我告訴兄長,我從未忘記二哥和兄長對我的好。“

    “只是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要考慮太多其它的事情了,今日就讓我來吧,王上要廢要殺,妹妹替兄長頂着!“

    沒多會,秦宓帶着人急匆匆地跑來,看着地上的屍體,對着糜氏行了一禮之後,瞪了一眼糜竺,徑直向外走去。

    “王詔!“

    正這時,外頭傳來王躬獨特的聲音。

    “大理寺寺卿秦宓何在?“

    “臣在!”

    “王上詔:司農糜芳,于軍中醉酒放縱,致使軍糧被焚,案律當誅,親族流放。

    然,其爲澤王子二舅,孤之外戚,念昭媛之面,衡良臣之功。免其親族之懲,免腰斬之刑,賜鴆酒,以全王家顏面,死後由其家小收攏遺體。

    着大理寺寺卿秦宓監刑!

    一一建安二十三年,七月八日。”

    “秦大人,還不接詔?“

    “臣接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