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琮打量着天子的心理想法。他在打量劉協，劉協也在打量着他。
劉琮穿着金紅色的鎧甲，紅色的披風蓋在黑仔的屁股上，眼神凌厲的讓劉協幾乎瞬間忘了曹孟德的威嚴。
“蔡瑁。”
許久，劉琮纔開口道，“所有人都出去。”
“王上，萬一……”
“沒有萬一，如果真的有萬一，那就是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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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後，你才擺脫了李榷、郭汜的控制，在曹操的迎接下，遷都許昌。”
劉琮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打量着手裏的那方玉璽，“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玉璽大概比成人的拳頭稍微大一些，那八個用字，誘惑了多少英雄豪傑想將它據爲己有。
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袁術，不就是擁有玉璽之後立刻稱帝建國了嗎？
“天子？皇帝？萬乘之尊？沒有槍桿子和錢袋子，天子連可以做自己家裏主的民夫都不如！”
劉協的神色從屈辱有些氣急敗壞了，“你以爲朕不想挽救漢室嗎？你以爲朕沒想過重整山河嗎？”
“朕嘗試過，朕做過，可不是朕無能，是你們這些人。你父親那些人，沒有一個肯忠心於朕的！”
“朕是高祖皇帝的血脈，朕…朕卻看着賊人屠戮朕身邊的人，朕卻看着賊人，將國家分裂爲三個。朕除了不甘心，又能如何？”
說着，劉協眼裏已經有了淚水，那是憤懣情緒刺激的眼淚。他擡手指着劉琮，“劉璽業，你瞧不起朕，朕知道，但朕問你，換了你坐在這個位置上，你能做的多好？你能比朕做的好嗎？”
劉琮放下玉璽，看着委屈憤懣的劉協，嘆氣開口道，“孤並非是想要嘲笑你，其實孤想說的是，你很不錯，起碼面對董卓，你不會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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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你還會謀劃着除掉董卓，你還會謀劃着除掉曹操。雖說有些自不量力，但也的確有我們劉家人和身爲皇帝的血性！”
“如果，把你放在太平盛世，你會是個很好的帝王，會是個很賢明的帝王。可惜，你生錯了時代。”
劉協的眼淚終究還是沒有收住，順着臉龐流了下來，他不求別的，他也不抱着奪回江山和帝王之權的奢望了。
盯着劉琮看了許久，劉協才轉身背對着劉琮道，“你也姓劉，這江山你拿走，漢室也算是得到了再次的延續。你的能力，朕認可，這是朕的心裏話。”
“行了，咱們一個想要，一個想給，朕就不跟你多廢話了，叫人進來吧，是三尺白綾還是鴆酒？”
“孤什麼時候說過要殺陛下了？”.
劉協轉過身來，不可置信地看着劉琮，“你不殺朕？你想要當皇帝，你不殺朕？”
劉琮苦笑着搖了搖頭，長期的傀儡生活，已經讓劉協變得很敏感了。
歷史上，曹丕都能封他個山陽公，自己和他還是同宗兄弟，難道還能沒有這點肚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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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想要當皇帝，和你活着，這兩者並不衝突。”
“你不怕那些……”
“那些人？他們想來就來吧，孤不怕，另外。孤也姓劉，孤不覺的那些人有多憎恨孤。”
劉協嘆了口氣，就這魄力，也不是自己可以比的，“朕即刻起草禪位的詔書。”
“不着急，等孤把戰爭結束吧。進來許都，孤主要爲了看看你，還有它！”
也不知道是不是摸了玉璽的原因，劉琮的手看起來油光鋥亮。
“你準備怎麼安排朕？”到底還是沒忍住，劉協問出了聲，看劉琮的神色間，情緒複雜。
恐慌，乞求，還有幾分期待……
“孤不會白要伯和兄長的皇位，孤給你個承諾，孤可以送你去別的地方當王。初始人口不下十萬，之後，怎麼發展，就看伯和兄的本事了。”
劉協，字伯和。
劉協愣了好久，不敢相信劉琮會這樣厚待他，“朕不想當王，楚王若是有心，就把這份機會給朕的兒子吧。”
“也可以，將來，咱們的兒女可以通婚，我們可以成爲親家，你也好徹底放心。”
在皇宮見過劉協之後，劉琮吩咐蔡瑁好生看管，自己則住進來許都的最大府邸——曹操曾居住過的丞相府！
至於留下蔡瑁，劉琮承認就是爲了看住天子的，馬上就到了最後功成名就的時候了，他不會容許天子再搞什麼小動作了。
雖然說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劉琮還是十二萬分的小心。不僅派了兵，錦衣衛的人也在暗處監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