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輸給你了……”
到現在,秦妄言才猛然發覺,他已經輸了。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嚐到嫉妒的滋味,第一次遭受挫敗,第一次慘敗……
他一直以爲自己勝券在握,他一直將戰局扭向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可這一次,他把自己的命作爲賭注,壓在了賭桌上。
他輸了。
男人低下頭,額前細碎的劉海,在他的眼睛上投下陰影。
秦妄言後退了一步,“我把自己抵押在賭桌上,居然也能輸掉,音音……恭喜你,你贏了,贏了,就能徹底擺脫我了,但我卻替你高興不起來……”
男人狹長的瞳眸裏,染上了猩紅的色澤,霧氣氤氳着他的眼睛,讓他看上去,像頭身負重傷的野獸。
他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他與沈音音的距離越來越遠,受了傷的動物,是不會容許別人靠近一分的。
秦妄言離開了病房,溫汐追着他出去了。
沈音音走上去,把病房的門關上。
她背對着病房,把自己倚靠在房門上。
沈音音低下頭來,一隻手握住另一手上的翡翠手鐲。
她曾嘗試着,把這隻名貴的翡翠鐲子取下來。
可不管她用盡什麼方法,都沒法取下這隻鐲子。
陸遇望着低着頭,靠在房門上,肩膀微微顫抖的沈音音。
他想說些安慰的話,卻又無從說出口,最終,他向沈音音伸出了手。
“小妹過來吧,讓我抱抱你……”
*
深夜,高級私人會所內:
“陸少帥對他的那個小情人可真上心,不止給人房子,車子,還安排了一個從特種部隊退下來的兵王給她做保鏢。
在說話的人,是司慕深,他坐在沙發上,大長腿隨意的向外敞開,手裏的紅酒杯輕輕晃動,他扯起薄脣,剛毅的容顏上,笑容狂傲不羈。
秦妄言似乎沒在聽他說話,只把水晶杯裏的琥珀色液體往嘴裏灌。
水晶杯放下,他拿起酒瓶倒酒,發現酒瓶空就,就拍下桌上的呼叫鈴。
侍者走過來,秦妄言吩咐一聲,“伏特加。”
司慕深看到桌上擺着的空酒瓶,他踢了踢秦妄言的鞋邊。
“你最近酒量漸長啊,喝這麼烈的酒,小心胃出血!”
司慕深覺得自己,是知道秦妄言爲什麼喝這麼多酒的。
半年前,他出來陪秦妄言喝酒,就看到對方只把烈酒往喉嚨裏灌。
司慕深只能安慰道,“逝者如斯,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秦妄言冷嗤一聲,司慕深還不知道沈音音還活着的事。
忽的,兩人身後傳來一片喧鬧聲,司慕深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過頭。
他就看到,溫家的小公子溫洛北,和顧沉勾肩搭背的。
溫洛北已經醉的找不着北了,顧沉一臉吊兒郎當的模樣,扶着他出來。
司慕深忍不住感嘆一聲,“喲,小顧爺什麼時候來京城了?居然還和溫小少爺攪和上。”
秦妄言猛地擡頭,他看向顧沉,深邃的瞳眸微微眯起。
顧沉突然覺得後頸一涼,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他擡起手,摸了摸自己起了雞皮疙瘩的後頸,他莫名有一種,被猛獸盯上了感覺。
五分鐘後:
顧沉被秦家保鏢鉗制住,被迫跪在了秦妄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