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想改變這個紈絝的名頭,她不需要靠李乾。
更何況如今的她,還非得坐實這個名頭!
但一瞧着楚靖巧這副模樣,楚湯心底猛的咯噔一聲,擡手就在她額頭上一敲,怒罵道,“你此番是不是闖禍了!”
“哎喲!”楚靖巧只覺得額頭一疼!
她連忙捂着額頭就逃進楚家內,一邊往小院跑一邊大喊,“沒有!李乾就是個沒禮貌的傢伙,鬼才想跟他結交!”
“你這個逆子!”楚湯氣得當即就追了出去!
一老一少就這麼在楚府裏上躥下跳,但府裏的下人卻是波瀾不驚的看了一眼,隨後繼續垂下頭,做着手中的事。
……
翌日一早,楚靖巧換上官服上朝。
但這一次,她卻發現李乾居然也在朝堂之上!
從前怎麼沒注意到他?!
不過,李乾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有些不滿的掃了她一眼,隨後再次回過頭,面向龍椅之上的周辰川。
“愛卿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周辰川輕聲發問,如墨一般的眼瞳此時居然染上了一層關切。
不過楚靖巧離得遠,所以也沒看清周辰川的眼神,只是躬身答了一句,“回皇上的話,微臣已經大好。”
周辰川眼中的關懷逐漸斂去,“既如此,那愛卿且說說,如今楚家向全國推行種子的事情如何了?”
“皇上放心,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如此甚好。”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隨後其他朝臣又說了些其他地方發生的事情。
但無論哪件事,周辰川似乎都要詢問楚靖巧一番。
這讓同樣在朝堂之上的李乾忍不住擰了擰眉,有些不滿的再次回頭看了楚靖巧一眼。
皇上如此英明,爲何要什麼事情都問這樣的紈絝?
難不成,皇上也被這紈絝迷惑了?
李乾想着,就連眼神也不由有些發冷。
楚靖巧卻故意忽視他的眼神,只當看不見。
總歸是救命恩人,她還真不能將事情鬧得太僵。
下朝後,楚靖巧被周辰川留在了朝堂之上。
而李乾則是與其他官員一同離開。
不過,官員之間,其實也會談論是非。
“李公子,你認爲今日的楚公子表現得如何?”捏着細白鬍子的官員走在李乾身旁,像是隨口發問,但那渾濁的雙目卻不住的往李乾身後看去。
李乾沒有覺察出異常蒼白的面容,反而露出些許不屑。
他揚起下頜張口便道,“這樣的紈絝不配在朝,說到底皇上之所以會如此器重楚靖巧,也不過都是被迷惑罷了!”
“迷惑?”年老的官員頓時順着他的話便冷哼一聲,“如今楚靖巧培育了那等種子,可算是在皇上面前有了大風頭了!”
“種子?!”提到種子,李乾瞬間便想起了昨日被楚靖巧調戲的事情!
他氣的面色一紅,想也沒想到便張口怒罵,“這樣不知廉恥之人怎麼可能會培育得出那等種子!”
“我沒想到,原來被他人稱爲清冷又頗有文采的李公子居然還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
楚靖巧的聲音讓李乾身子驀然一僵。
“李公子自認自己是君子,但背後說人壞話,難不成也是君子所爲嗎!”楚靖巧聲音摻上了些許凌厲。
如果不是因着提前走了出來,她只怕還聽不到這樣的話。
但楚靖巧這話卻是直接激怒了李乾。
他猛的轉過頭,怒的身子輕抖,“楚靖巧,背後說人壞話,所以不是君子所爲,但,我從不害怕在你面前說!”
“我今日便是要直接當着你的面,罵你一句無能!你且說說,你能否反駁!”
“嘖。”楚靖巧舌尖頂着上顎,煙紅的脣瓣吐出一聲輕笑。
不得不說李乾這話的確刺耳。
但是……
她揚起鳳眸,方纔那副凌厲這樣盡數消散,“李公子雖爲讀書人,但這性子還真是直爽。”
楚靖巧一邊說着一邊揉了揉耳朵,“既然李公子覺得這種子不是我培育而成,不如與我一道去楚府瞧一瞧?”
“去便去!”李乾挺直了胸膛,“請楚公子帶路!”
他方纔還在直言楚靖巧的名字,如今卻又用了公子二字。
楚靖巧搖頭淺笑,也沒有過多解釋,帶着李乾就上了楚家的馬車。
此時在府中的楚湯一聽楚靖巧居然將李乾帶了回來,連忙就迎到了門口。
“楚伯父。”剛下馬車,李乾就頗爲有禮的朝着楚湯彎身作揖。
“李公子不必客氣。”楚湯扶起李乾,“不知李公子,今日與我小兒同回府中,可是有何要事?”
“的確有一要事。”李乾順勢點了點頭,隱晦的撇了楚靖巧一眼。
“我今日前來是想向楚伯父討要那如今被推廣的種子,不知道楚伯父可否賣與我一些?”
“種子?”楚湯有些發愣的眨了眨眼,“被推廣的種子不是我所爲,所以李公子找我討要,那可是要錯人了。”
李乾頓時一愣,“什麼?!”
“實話不瞞李公子,這種子其實雖是我楚家進行推廣,但實際上這些可全都是小兒的功勞種子也全都是小兒拿出來的,所以李公子要討要應當也是向小兒討要,並非是我啊。”
聞言,李乾蒼白的面容不由一陣呆滯。
他下意識的想否決楚湯所說的話。
但楚家生意遍佈全國,又何必說出這樣的話欺瞞於他?
站在李乾身後的楚靖巧施施然地越過他,就在即將前行之時,又回頭與他說了一句,“李公子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嗎?那就隨我來吧。”
李乾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當楚靖巧推開小院的門的那一刻,在小院裏栽種的那些瓜果全部都映入了李乾眼裏。
李乾蒼白的面容霎時一緊,頓時羞愧的垂下了頭。
“楚公子,是在下誤會你了!”
他緊咬着牙根,心中的羞愧讓他蒼白的容顏此時更甚,“在下不應對楚公子抱有成見,還望楚公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