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一日內發生的事情着實有些過多,周辰川聽到不好了三個字只覺得頭疼。
“近日天氣過於燥熱,太后娘娘連飯食都不曾吃了,微臣開了些開胃的藥物,但這對太后娘娘都沒有用啊。”
周辰川眉頭一緊,“這些時日,楚愛卿不是已經研究出了能開胃的冰沙嗎?難道這還不夠?”
“這……”太醫爲難的一咬牙,“不瞞皇上這些時日以來,太后娘娘一直在食用冰沙,但冰沙食用過多對太后娘娘的身體恐會有害,所以……”
聽到這裏,周辰川也算明白了此番太醫前來的目的。
他一揮寬袖,擡腿便往太后的宮殿走去,打斷了太醫還想往下說的話。
“罷了,朕親自去瞧一瞧。”
楚靖巧匆忙跟上。
小皇帝雖然治理國家有一套,但是對如何討女子歡心,還真不如她有道行。
要對症下藥,纔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根本。
小皇帝不行,到時候她總能想出一二不是?
正在思索間,二人便走到了太后的寢宮之外。
沒有進去便已經能聽見姑姑嘮叨的聲音。
“太后娘娘,這冰沙您已經吃了三碗了,着實是不能再吃了,否則這肚子一會兒又該鬧了。”
“這如此烈日不喝些冰涼的東西,你是想讓哀家熱死不成?”太后的聲音略顯煩躁。
“母后。”
“太后娘娘。”
周辰川與楚靖巧趁着這時走進了太后的寢宮之中。
楚靖巧悄悄摸摸的擡起眼,這才發現桌上果然已經擺放了五六隻空碗,想來,都是吃了冰沙才放置的。
“你們怎麼來了?”
太后壓下略顯煩躁的眉眼,隨即便是輕嘆一聲,“指定是那些太醫又去你跟前說了什麼吧?你不必在意,哀家總歸已經年老,受些委屈總是正常的。”
這話說的似乎頗有深意。
周辰川眉頭一緊,剛要說話,楚靖巧卻是事實的向前一步,走到太后身前便笑道,“太后娘娘,那些太醫也不過是關心您的身子,這纔過來稟報皇上。”
話音微頓,楚靖巧故作嗔怪的補了一句,“更何況喫這些冰沙太多,的確對身子無益呢。”
“放肆!”楚靖巧話音剛落,太后忽然呵斥一句,隨即便是瞪了她一眼,“怎麼?最近哀家太過放縱於你,所以你是想要騎到哀家頭上不成,如今還敢訓斥哀家了?”
這番言語,讓其餘宮女嚇得連忙低頭,嘴中直道,“太后娘娘切莫動氣。”
周辰川也憂心的向前一步,下意識的變相替楚靖巧辯解。
但他想說的話還沒出口,就見楚靖巧非但沒有半分慌張,臉上的笑顏反而還愈發濃重。
“太后娘娘,微臣這是爲了您的身子啊。”
“既然天氣燥熱,那不如這樣吧,您將請柬交給微臣裝修,微臣到時候必定會讓您的寢宮降下燥熱之感,而且還會有些許涼意,如秋日那般,如何?”
可別以爲她老了,眼神就不好使。
剛纔周辰川想要上前維護楚靖巧的姿態,可半點也沒逃過她的眼神。
不過,如今已是太后之位,她倒也懶得管這些個瑣事,只是淡淡的收回眼神,隨即故作嚴肅的盯着楚靖巧。
“哦?楚愛卿居然如此有把握?那倘若做不到呢?”
“微臣做不到,又怎敢保證?”楚靖巧說着,便將視線落在了其餘低垂着頭的宮女身上。
太后這番演技,着實不錯。
但這些個宮女可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
“若是做不到,那微臣隨太后娘娘處置,如何?”
“好!”太后忽然大笑出聲。
“既然楚愛卿如此有把握,那哀家便與楚愛卿打個賭,又有何妨?”
“哀家給你三日的時間,若是三日內你真的能讓哀家的寢宮降下溫來,哀家不僅不會罰你,反而還會賞你。”
“但若是三日之後,你未能讓哀家的寢宮降下溫來,那你便代表暑假多增稅一年,如何?”
周辰川緊鎖的眉頭愈發濃重。
楚家一年的稅可比得上金中所有的富豪全都加起來的稅。
如此燥熱的天氣,就連宮中的太醫都沒有辦法,楚靖巧又怎有辦法?太后這是在刁難啊。
周辰川向前一步,便要爲楚靖巧開脫。
但就在這時,楚靖巧卻又先一步開了口,擡手就拍了一下平坦的胸脯,信誓旦旦的應了下來。
“沒問題!太后娘娘只管看着微臣表演即可。”
她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要是不知道的,指不定以爲她這是在做什麼簡單到擡手就能完成的事情。
周辰川冷峻的面容一怔,連句話也再說不出來。
罷了。
這誓約都定下來了,他哪有反駁之力。
偏生,楚靖巧還什麼都瞧不出來,走到他面前便是笑道,“走吧皇上。”
他無奈的往外走去。
直到已經遠離了太后的寢宮,周辰川這才無奈的瞟了她一眼。
“你這又是何必?明知道太后這是在故意刁難於你,你還非得應下來不成?”
“皇上,太后娘娘爲何要刁難於我,其實你我二人都清楚。”楚靖巧忍不住輕嘆一聲。
說到底。
太后想要刁難於她,也不過是爲皇后尋些氣罷了。
畢竟,皇后今日鬧出的事情可不小,太后若是如此縱容於她,那纔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所以,太后此番刁難,非但沒有讓楚靖巧覺得害怕,反而輕鬆了些。
最起碼,太后沒有在背後動手,這便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聞言,周辰川未曾搭話。
求出他有些生氣,楚靖巧只得勾着他的手臂便哄了一句,“您想想,太后出了氣,那可就代表微臣已經安然無恙,太后必然不會在未來繼續刁難。”
“如果太后此番沒有刁難微臣,那微臣纔要真正擔心呢,您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