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幽禁八年,百姓求我造反 >第一百一十章:要變天了
    馮尚勇哪裏還敢耍什麼心眼。

    除了一心盼着自家三公子早點到來解救自己之外。

    便只剩下許奕說什麼他寫什麼的份了。

    許奕定了定神,緩緩開口詢問道:“我且問你,京兆府給你們的賑災糧呢?”

    馮尚勇不敢隱瞞,哆哆嗦嗦地自紙張寫下一行字:“大部分賣給了其他商行,剩下的都在懷德坊馮家糧倉內。”

    許奕看了一眼字跡,朝着身旁的霍成虎使了個眼色。

    霍成虎點了點頭,急忙將馮尚勇所寫內容,傳遞給身後衙役。

    那衙役聽聞之後,快速提筆書寫。

    許奕隨即再度問道:“都賣給了哪幾家商行?以什麼價格賣的?所得的錢財都去了哪兒?”

    馮尚勇緩緩在紙上寫到:“都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商行。”

    “每個小商行的價格都不一樣,最少的一兩銀子一石米。”

    “最多的四兩銀子一石米。”

    “得來的錢財,都在三公子手中,小的僅僅只是偷偷以市價賣給一些熟人一些米。”

    “從小的手裏出去的米,連五百石都不到,還望大人明鑑。”

    目前長安城內的米價已經被炒到了五兩銀子一石,就這還需要走關係才能買到。

    沒關係只能老老實實以六兩銀子一石的價格買米。

    而這些馮尚勇口中名不見經傳的小商行,最高也不過是四兩銀子,最少更是一兩銀子一石米。

    這是什麼概念?旱災不曾爆發之前,長安城的米價便是一兩銀子一石米。

    這裏面若說沒有什麼貓膩,詭纔信。

    那些小商行的背後若是沒有大勢力撐腰,輕舟馮家會親眼看着白花花的銀子讓別人賺了去?

    許奕沉聲問道:“賬本在何處?”

    馮尚勇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

    “嗯?”許奕冷哼一聲,眼神不帶一絲一毫地看向馮尚勇,好似只要他敢耍什麼花樣,許奕直接便讓他品嚐一下凌遲的滋味。

    馮尚勇腰背瞬間更加彎曲了,整個人好似趴在書案上一般。

    右手顫顫巍巍地寫道:“賬本全部都在三公子手中,小的這兒只有一本謄抄本,是小的趁三公子不注意偷偷抄下來的。”

    “小的可否用這本賬本換取一條狗命?”

    也許,這纔是馮尚勇可以在馮府別院橫行無忌的根本原因。

    許奕沉思片刻,眼神不經意地看向那數百跪在地上,時不時偷偷打量馮尚勇背影的僕從。

    自他們眼中,許奕看到了痛恨,看到了痛快,更看到了恨不得生食其肉的瘋狂。

    許奕收回目光,緩緩開口說道:“可以,只要你有問必答,你這條狗命,本官不收。”

    話音落罷。

    馮尚勇眼神中閃過一絲放鬆,連連在紙張上書寫謝意與馬屁。

    “行了,奉承的話就不用寫了。”許奕沉聲催促道。

    馮尚勇急忙頓住筆尖,另其一行,緩緩寫道:“那賬本就在小的居住房舍牀榻之下的暗格裏。”

    許奕看向趙守吩咐道:“帶兩個人走一趟。”

    “遵令!”趙守抱拳行禮,轉身欲走。

    許奕不放心地補充道:“務必小心。”

    “遵令!”趙守頓住腳步鄭重回應。

    許奕再度看向馮尚勇,沉聲道:“莫耍花招,你知道耍花招的下場的。”

    馮尚勇急忙寫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許奕觀察片刻,見馮尚勇臉上並無異樣。

    這才繼續問道:“你們家三公子現在何處。”

    馮尚勇遲疑片刻緩緩寫道:“昨日三公子派人傳信,說是今日會來別院查看。”

    “但,三公子只說今日,並未言明具體時辰。”

    “依小的看,若半個時辰後,三公子還未露面,應當是去了醉香樓。”

    許奕聞言疑惑道:“醉香樓是何地?”

    馮尚勇詫異地看了一眼許奕,隨即急忙低下頭繼續書寫道:“醉香樓是西市內的一家西域青樓。”

    “其幕後主人是一個大食人,裏面女子全部都是來自大食國的美人兒。”

    “今日是大食國新四大舞姬初次迎客的日子。”

    “之前小的曾聽三公子不止一次唸叨過那新的四大舞姬。”

    “想來三公子的極有可能先去了此地。”

    許奕略過醉香樓一事,沉聲詢問道:“你如何確保馮遊方今日必定會來?”

    馮尚勇不假思索地寫道:“三公子爲人縱有萬般不堪,但其骨子裏還是繼承了馮家的誠信,三公子說今日會來,便一定會來,無非是時辰未定罷了。”

    “這一點,小的可以用性命擔保。”

    誠信?

    許奕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將此事暫且擱置。

    邁步走向馮尚勇身後的衙役。

    那衙役迅速起身,雙手將方纔書寫的口供呈給許奕。

    許奕伸手接過口供,細細查看一番後。

    將其放在馮尚勇身前的書案上,平靜道:“簽字畫押。”

    馮尚勇快速瞄了一眼口供,額頭瞬間冒出無數黃豆大小的汗珠。

    急忙將口供挪了挪,在下方紙張上快速寫道:“大人答應過小的,不要小的狗命的啊。”

    許奕目不斜視平靜道:“簽字畫押與本官承諾並不衝突。”

    “還有。”許奕頓了頓繼續說道:“記住了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馮尚勇擡頭看了一眼許奕冷漠的眼神,身軀不由得再度顫慄起來。

    隨即緩緩提筆,在口供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名字剛寫上,許奕便丟來一塊血紅印泥。

    馮尚勇無奈,只能照做。

    實際上,馮尚勇真的需要感謝霍成虎,若不是霍成虎隨身攜帶了一方印泥。

    今日畫押所用的紅色,定然會是他自己的鮮血。

    “另一份同樣簽字畫押。”許奕望向桌案上那一份略顯凌亂的宣紙平靜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

    趙守拿着一本賬冊,快速跑來。

    “六爺。”趙守來不及喘息,快速將賬本遞給了許奕。

    許奕身後接過賬本,細細查看起來。

    手中的賬本記載了許多出庫入庫,固然時間上有所割裂,可以明顯看出其內存在着大量的信息缺失。

    不過,由此也可佐證出馮尚勇並未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