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夏依如約等在公司門口,擡眼之際,只見吳遠航銀白的車停在她面前,吳遠航的聲音依然溫雅,“上車吧”
夏依抿脣一笑,點點頭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車平穩的穿梭在車道內,兩個人久久沒有說話,夏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還是吳遠航先開口,“先去咖啡廳坐坐吧”
“好。”夏依咬了咬下脣低低應聲,因爲昨晚的事情,打心底的,她認爲對他有虧欠,在沒有得到他原諒之前,她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詞開口。
銀色轎車停在一家雅緻咖啡廳門口,夏依敏感的查覺到,吳遠航有話要說,這一路上她都侷促不安,心底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一會兒會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直接進入了包廂內,點了咖啡,門拉上了,阻隔了一切吵鬧留給他們安靜,吳遠航輕啜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目光凝視着夏依那張清秀的小臉,緩緩出聲了,“依依,我不希望你騙我,你能告訴我實話嗎”
有些讓人摸不着頭緒的開頭,讓夏依愕愣不已,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微瞠大眼,不解的問道“什麼”
“那個人是誰”吳遠航將話直接說了出來,思考了一下午,也困擾了一下午,他總結的答案只有一個,聽夏依的解釋。
夏依震驚的睜大了眼,心底開始慌慌不安起來,她不笨,吳遠航話裏的意思她很明白,只是讓她不懂的是,爲什麼他有這樣一問他知道了什麼他在懷疑什麼這個答案還沒有得到確定,夏依繼續裝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吳遠航也沒有想要隱瞞夏依的意思,他慢慢啓口道,“今天,我無意中聽露露說起你大學的事,她說你大學裏並沒有談過任何男朋友,是真的嗎”
這句話尤如驚天巨浪將夏依淹沒震醒,拿在手中的勺子一時不穩,將咖啡灑在桌前,她慌亂的拿過紙去擦,卻感四肢冰冷,胸口更感心灰意冷,原來他都知道了,難怪他剛纔有這樣一問,夏依不怪露露多事,這個慌她也說得膽顫心驚,想不到,紙始終包不住火,有些事情是隱藏不住的。
“你都知道了。”即然已經攤開了,夏依也沒有什麼好隱瞞了,攪拌着手中的咖啡,心口也如咖啡般苦澀起來。
剛纔,看到滾燙的咖啡灑在她的手上,他心底不由心痛不已,神色也柔和了不少,凝視着夏依柔媚的面容,他沉聲道“我想聽你解釋。”
夏依苦笑一聲,自嘲的勾脣,“我還能解釋什麼”
對於她一騙再騙,脾氣再好的情人,一定討厭她了吧解釋就能有用嗎她更清楚,這件事情解釋也解釋不清楚,解釋只會更復雜。
“我只想聽你一句話,那個人是不是紀皓然”吳遠航始終還是問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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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住下脣,忍住胸口窒息的心痛,她緩緩一笑,“如果我說。。。是呢”比起說紀偉宸,她更情願說紀皓然,因爲那個男人,她到死也不想再提。
雖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接受答案,但是夏依肯定的回答還是讓吳遠航震憾了一下,一種說不上來的憤怒油然而上心頭,他該說眼前的女人傻,勢力,還是太天真或是,在她純潔的面容背後隱藏着一個骯髒的身體可是,他卻不是這樣想的,不能因爲這件事情他就否認夏依的好,他已經不是衝動少年,他擁有一顆理智頭腦,思考問題也已經成熟,靜靜的凝視着夏依良久,他語氣壓抑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夏依愕愣了,原以爲聽到這個結果,他會很生氣的說出分手,毫不留情的離去,可是他卻沒有,這一點讓夏依不由看到了一絲署光,“兩個月之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夏依再一次想到了那個奪去她身體的男人,因爲他一次失誤,她要說無數次慌,憑什麼
“只是一次”吳遠航皺了皺眉。
“嗯。”夏依點頭。
“到底是什麼原因你甘願付出你自已”吳遠航心思複雜的問,一個年輕女孩付出自已總有適當的理由。
夏依狠狠的緊閉了一次眼,放在桌下的手握緊成拳,再一次因爲他,她在自已所愛的人面前說慌,她吸了吸鼻子,出口道“只是糊塗喝醉了酒,上了他的車。”慌話,慌話,夏依最痛恨的慌話,卻說了一次又一次,真得是一步錯,步步錯。
這個理由有讓吳遠航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在這個城市混了這麼久,什麼樣的荒唐事他也親身經歷過,就在一年前,也有一個女孩莫名其妙的上了他的車,然後滿嘴酒話說要和他上牀,那個時候的他也沒有多想,就把女孩帶回了家上演了一夜情的事碼。
如今這社會,到處是誘惑,煩燥的工作,沉重的壓力,讓人們的身體越來越不甘寂寞,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本來就豐富多彩,夜的黑給了人放縱的理由,在各大pub裏流戀移走的人羣,暖昧的氣息,殘留的酒精刺激着人們寂寞的心情,加上肉體的衝擊與思想的放縱,所有都是一夜情發生的最佳藉口。
柔細的燈光下,夏依的小臉心事重重,卷長的睫下印出一排扇形陰影,清澈的大眼眨來眨去,像是不安的小貓怕人責怪,紅脣緊抿着,楚楚動人的模樣震動了吳遠航的心,他站起身,走到夏依的身畔,握住了她略瘦的肩膀,在她髮際印下一吻,低喃着道歉,“對不起。”
這一句話,讓夏依隱忍的情緒終於面臨崩潰,淚水決堤一般涌冒出來,她緊緊的抱住他的身軀,委屈又酸楚的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