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聶清歡接了個電話，神情不虞。
“商雲錚現在在帝煌，要不要過去？”
副駕駛上閉目眼神的蘇芩睫毛微動。
“去，怎麼不去？”
明明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卻不得不抓住一切機會去靠近。
沒得選。
蘇芩緩緩睜開眼，眸底一片倦色。
聶清歡看着她欲言又止。
夜色濃，正是帝煌開始熱鬧的時候。
蘇芩在外頭等了好幾個小時，也不見商雲錚出來。
聶清歡扭着妖嬈的身姿去打探消息，沒過一會兒發了短信過來。
“他還在。一個人。”
商雲錚在帝煌的專屬包間，還是原來那個。
時隔七年，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蘇芩推門進去。
酒味濃的嗆人。
包間光線很暗，沒有開燈。
這次回來，她就發現，商雲錚好像格外喜歡這種環境。
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她不喜歡。
什麼東西都看不清，很容易讓人沒有安全感！
蘇芩沒客氣，“啪”地一聲按下開關。
一室明亮傾瀉，她這才發現，商雲錚居然髮絲凌亂地坐在地上。
西服隨意仍在一旁，領帶被扯掉了，襯衣也解開了好幾個釦子。
身旁倒着好幾個酒瓶，周身頹氣濃郁。
罕見地沒有發火，他只是眯着眼，看蘇芩。
也不知道究竟認出來沒有，半響突兀開口。
“你說，她恨我嗎？”
不等蘇芩反應，他又繼續自問自答道，“肯定是恨的吧。”
“可如果恨，她爲什麼不回來折磨我，報復我呢？”
商雲錚張嘴的一瞬間，蘇芩還下意識地緊張了一下。
這人，醉了。
喝醉了，也不忘問她，爲什麼不回來報復他！
蘇芩兩手擱在身側緊握成拳，牙齒都咬的“咯咯”作響。
報復？
他以爲他是誰？！
值得讓自己心心念念記恨這麼長時間？！
如果不是爲了崽崽……
次日，商雲錚是在帝煌爲他常備的房間裏頭醒來的。
一個人。
地跟牀都很乾淨，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
他隨手打了個電話。
等收拾好出去時，田七已經在外頭等着了。
“看清了？”
“看清了，是她。”
“監控呢？”
“昨晚會所斷網，什麼都沒記錄到。”
果然又是這樣。
商雲錚冷嗤，垂眸扣着袖釦，神情不明。
蘇芩已經在別墅幹活了。
昨晚心裏憋着一股子怨氣，折騰的晚。
今天又早早趕回來，她睡眠不足，這會兒感覺腦仁都在疼。
偏偏有人看她不順眼，上趕着找茬。
“你，去三樓打掃！”
陳菲叉着腰，頤指氣使。
“記着，每一個房間都要好好收拾，仔細點，別想偷懶！不然我告訴管家，開除你。”
蘇芩掀起眼皮涼涼看她。
陳菲氣虛，眼珠子不停地轉。
“怎麼？還不服氣？
拿着那麼高的工資，可不就得多幹點活嗎？！還時不時請假，臉皮可真厚！”
蘇芩沒跟她爭辯，擡腳往三樓上走。
不就是打掃？
如果只是這點程度的爲難，她想，自己應該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