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感覺自己今天呼吸困難？”
富商沒明白她的意思，一臉懵地點點頭。
“對。”
蘇芩繼續:“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換件敞領的衣裳，或者是解開兩個鈕釦？”
富商:“？”
衆人:“……”
“哈哈哈哈……”
這是很久之前流傳的一個笑話。
富商今天穿了身唐裝，釦子扣的靠上，箍住胖胖的脖子。
跟笑話裏頭領子太緊而造成呼吸困難，卻以爲自己得了絕症的主人公不謀而合。
再沒想到蘇芩居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來這麼一出，圍觀等結果的人羣頓時鬨堂大笑。
“她，她說什麼？季總身體不舒服，是因爲衣服穿的緊了？”
“哎喲哈哈，笑死我了，這人是來搞笑的吧？”
“就是就是，人醜也就算了，還low成這樣，究竟怎麼入的商總眼？”
躺槍的商雲錚沒笑。
眉眼清淡地掃過那些嘲諷的人，目光最終落在了蘇芩身上。
看她鎮定自若，不算好看的臉上全然淡定，墨眸微閃。
富商也沒笑，只是一臉疑惑。
看眼前的女孩說的認真，想了想，還真就解開了兩顆釦子。
蘇芩趁機上前，伸出拇指在他頸肩位置狠狠按了一下。
富商疼的臉都快變了形，狠吸了幾口冷氣。
等再次擡頭時，眼底逐漸有了光。
“我，我現在感覺……好像好多了……”
衆人:“……”
“不是，這也太假了吧？
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會連領子勒不勒，都感覺不到？”
解個釦子，隨隨便便按一下就好了，那前頭兩個人都在幹嘛呢？
“季總，戲過了啊。你就算爲了巴結商總，也不能拿我們當傻子糊弄吧？
鍾景還是商總小舅子呢，你這麼打他的臉，合適嗎？”
話音落下，好幾個人紛紛跟着符合。
富商急於辯解，一張臉又重新漲紅了。
蘇芩依舊淡定，主動出聲。
“當然不僅僅只是被勒着了而已，這位病人之所以自己沒有察覺，是因爲心神不寧的緣故。”
這個確實有，他自己就提到過。
前頭兩個人也細說了。
衆人好整以暇，就看蘇芩能編出什麼花來。
蘇芩也是不慌不忙，一雙杏眸緊盯着富商。
“你的表症，剛纔他倆已經說過了，基本上沒什麼出入。
但是裏症，卻在你自己身上。”
“準確來說，是心理方面。”
“虧心事做多了，難免會有收不了場的時候，與其過後一味擔驚受怕，不如打從一開始就選擇善良。”
“……”
這已經是從蘇芩講述病情以來，第三次全場沉默了。
前兩次還好，這一回……
大家看她的眼神，已經完全變成了在看一個傻子。
這是中醫研討交流會，她扯什麼心理？
還虧心事，還勸人善良，
是想裝個高大上的神棍嗎？！
在場差不多四分之三的人，已經眼帶鄙夷了。
然而這一回，他們再沒發揮奚落的機會。
因爲隨着蘇芩停止講述，差不多所有人都看到，富商那張原本通紅的臉，居然一寸一寸開始發了白。
嘴脣更是不住地哆嗦，滿眼的驚恐。
“你……你……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