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眼睛通紅,她心裏可以肯定,這一切一定有人暗中指使,不然劉家又怎麼敢的。
夏錦榮聽到聲音,擡起眼睛就看到女兒正扶着他哭。
他用力扯出笑容,這一笑嘴角還在流血:“乖囡囡不哭,爹好好的。”
聽到這句話夏梔眼淚再也忍不住流出來,她哭道:“爹,先吃藥,快先將這藥吃了。”
她趕緊將荷包裏的藥拿出來給夏錦榮喫,夏錦玉紅着眼睛道:“我給大哥塗抹傷藥。”
夏老夫人心疼的直錘自己的大腿,哭道:“老大啊,你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阿,你怎麼能如此魯莽如此魯莽嗚嗚嗚……”
夏梔跟着四叔夏錦玉一起,幫父親處理傷口。
只見父親不能動,她伸手一模,大腿骨竟然被打折了。
她忍着心中的憤怒,讓四叔先讓開。
夏錦玉不解:“怎麼了。”
“父親的大腿骨折了,需要接骨。”
說完她就道:“四叔快去車上將我的醫藥箱拿過來。”
“好,好。”夏錦玉紅着眼睛,趕緊跑出去,將馬車上的大藥箱給侄女拎了進來。
夏老夫人此刻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們劉家簡直可惡,嗚嗚嗚……
夏錦榮已經又疼暈過去,夏梔一邊紅着眼睛給父親處理傷口,一邊強忍着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她道:“劉家背後有人。”
夏老夫人哭聲一頓,經孫女這樣提醒,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有人?”她仔細一想,對了,如果劉家人背後沒有人,又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
她頓時憤怒道:“我們究竟跟那人有什麼冤仇,竟然讓她往死裏整我們一家。”
夏梔沉下眸子,這是她兩輩子都弄不明白的事情。
如果因爲姑母,那沒必要,當初跟太后關係最差的嬪妃現在都還好好的。
所以喬太后只是針對夏家,她不讓夏家出頭,甚至對夏家趕盡殺絕,實在是讓人不理解。
夏梔將熬製好的麻醉湯,遞給四叔,讓他先給父親喝進去。
然後拿出骨釘,將父親斷開的骨頭固定住。
夏老夫人看着孫女這番操作,差點暈了過去,害怕慌張雖然縈繞着她,可此刻她不能倒下。
另一邊白大人已經在衙門瞭解完情況,來到牢房時就看到夏梔拿着不知道什麼東西,正在往夏錦榮的大腿骨處釘。
那血淋淋的場面,即使見慣了各種刑法的白大人,還是腿軟了一下。
夏梔將父親的腿骨接好,然後就將打開的小刀口給縫合好。
接着,夏錦榮渾身上下的傷口都被包紮好,然後用膏藥將父親的斷腿給包裹住。
白大人這才上前道:“伯爺如何?”
“大腿骨粉碎性骨折。”
刑部尚書一驚:“那,那腿就算廢了。”
粉碎性骨折,這個是沒有辦法醫治的,骨頭碎成幾塊這怎麼可能好?
夏梔道:“三個多月,父親的腿就能恢復如初。”
“啊?”刑部尚書有些喫驚:“真的?”
“自然。”
她道:“骨頭斷裂多處,可用骨釘將斷骨頭與好骨連接,用特質各骨膏外敷,斷骨癒合恢復如初。”
心下微動,他可以感覺到夏梔一定會成爲金神醫之後第二個大言國神醫。
結交之心在此刻更加堅定後,這才說道:“你父親的案子恐怕不好辦。”
夏梔看着昏迷的父親,滿心的心疼,她道:“我父親身上的傷不輕,不能在這牢房久待。”
二叔夏錦晨,雖然看不上不靠譜的大哥,也不喜大哥的不務正業。
可現在看到這大哥渾身是傷躺在這裏,頓時氣的握緊了拳頭,眼睛裏全是憤怒的隱忍。
“夏姑娘,我們出來說話。”
夏梔跟着刑部尚書出去,刑部尚書簡短意賅的將案件詳情說了出來。
案件上述,夏錦榮前天夜裏來到劉家,本來按照姑爺入門被劉家人奉若上賓。
誰知道夏錦榮喝了一些酒竟然獸性大發,夜裏不但強了小舅子的妻子朱氏,甚至還殺人滅口將朱氏給殺了。
就在夜裏夏錦榮要逃跑時,被劉家下人發現,這劉家氣不過就將夏錦榮打成重傷報官。
這件事,人證物證聚在,夏錦榮已經被劉縣縣令給處以死刑。
瞭解一切後,夏梔氣的一張臉都紅了。
“不可能,我父親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這羣混蛋冤枉我父親。”
“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清一切,夏姑娘,這件事要查起來要動用人手,那等我回盛京衙門帶上人再過來。”
夏梔立刻拒絕:“不用,白大人您只要在這裏就行,生下的一切我來處理。”
若是刑部尚書白大人去了盛京,那必定會打打草驚蛇,萬一喬太后率着動手,那她們這一趟就白來了。
從大牢這邊離開,夏梔他們表面上是離開劉縣,其實是在一處客棧住下。
房間裏,夏老夫人因爲這件事而焦慮,所以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沒有精神。
夏梔道:“白大人,您可願意黑夜開堂。”
“自然可以,只是黑夜能找到證據?”白大人皺眉,感覺根本不可能。
夏梔腦海裏浮現出外祖母曾經給自己將的一個故事,從這故事中得到啓發。
她說道:“大人,您只要深夜升堂即可,其他事情不需要您管。”
“成。”
夏梔看向二叔跟四叔,將他們帶出去,每人都交代了一些任務,兩人明白,立刻出去按照夏梔說的辦。
雖然夏梔的辦法他們不知道行不行,可既然現在她是家主,可現在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沒有辦法。
時間一點點過去,夏梔一邊安撫老夫人一邊等待黑夜來臨。
深夜,就在衆人都在睡覺之時,劉縣縣衙“砰砰砰”的響起擊鼓鳴冤的聲音。
劉縣令是被人吵醒的,剛從睡夢中醒來,他就一臉的氣悶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動靜,深更半夜的擊鼓鳴冤。”
他帶人氣沖沖的出去,剛出去就老大的一個滿臉是血的女子,穿着一身紅色紗衣正在擊鼓。
只見四周黑暗,只有滿臉是血的女子身上是明亮的,這女鬼的視覺感將劉縣令給嚇的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