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未進府,鍾叔就告知說夏梔去了皇商崔家。
這下,青鸞郡主就趕緊又坐上馬車,直奔崔家而去。
崔府,崔老爺看着夏夏梔給自家夫人看診,有些話他想問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夏梔自然看出崔老爺此刻扭捏的模樣,她裝作什麼都看不見。
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給崔夫人診斷完後,說道:“能治。”
崔夫人驚訝:“我這是老寒腿,可是用了不少藥,黃老太醫也說只能保養。”
夏梔坐下,看向崔夫人,不得不說崔夫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說話的語氣,都是一個極溫柔的人。
她道:“您這腿吃藥只會緩解,不能根治。”
“那些太醫也是如此說,這些年我都是儘量少走動,不瞞你說這麼多年我都沒有走出過這院子。”
的確,崔夫人身上的老寒腿是打小落下的病根,一直都沒好,所以現在越來越嚴重。
她道:“用鍼灸跟藥蒸就能根除。”
崔夫人一聽,驚訝道:“不用吃藥能根除?”
這種說法實在太讓人太意外,甚至不可信,什麼醫術能不吃藥就能給人治好?
看着崔夫人喫驚的表情,夏梔絲毫不意外,只說道:“不是所有的病症都需要吃藥的,每種病症都有自己對症的治療方法。”
崔老爺道:“夫人,夏姑娘人都來了可以試試。”
崔夫人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沒有見過不吃藥就能治好的病症,所以好奇。”
夏梔認真道:“治療過程中可能有些疼,崔夫人可受得住?”
“再疼也比現在好吧,這腿站都不敢站。”
夏梔笑道:“鍼灸五次,藥蒸五次,就能痊癒。”
夏梔說完,就將方子開出來,然後讓崔大人準備需要的蒸桶。
就在這時,門房來報說是青鸞郡主來了,來找夏姑娘的。
夏梔跟崔老爺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去了外面。
“郡主,您怎麼找到這來了。”
青鸞郡主抓住她的手道:“我跟你前後腳就差那麼一步,要不是路上遇到點事,我就到了。”
夏梔道:“有事?”
青鸞郡主笑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麼?你可真夠忙的。”
夏梔點頭:“是有點忙,這不忙着幫崔夫人治腿。”
青鸞郡主驚訝道:“你還真的會醫術啊?”
“自然。”
“對了,最近好多姐妹問能不能給她們勻出幾套頂級特定的衣服,她們那天沒有搶到。”
夏梔道:“如果所有人都來說好話,開了這個先例以後還怎麼拒絕別人,誰家沒有個七大姑八大姨的。”
“你說的對,這盛京城就這麼大,尤其是貴族圈的基本都是沾親帶故的。”
夏梔道:“我們繡衣坊賣的就是一個獨特,如果沒有這個獨特那效果自會大打折扣。”
“成,那我就回絕她們,說實在勻不出來了。”
“嗯。”
兩個人話說完了,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夏梔不解的看着青鸞郡主,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說沉默就沉默了?
“那個,我跟你打聽個事?”
夏梔懂了這是又想問她四叔的事,於是說道:“我跟四叔說了一門生意,四叔親自去談了。”
“去哪談?”
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夏梔自然道:“不能說。”
青鸞郡主有些不高興了:“你是信不過我,怕我搶了你的生意不成?”
當然不是,可這件事萬一被傳出去麻煩就大了,所以事情弄好之前絕對不能聲張。
“郡主並非臣女信不過郡主,只是這件事……”
“不用說了我懂了,沒事我不問了,今日來是特意邀請你的。”
夏梔鬆了一口氣:“郡主請說。”
“我父王壽辰,我想請你去參加。”
“一定。”
“給你請帖。”青鸞郡主將請帖遞給夏梔,就走了。
崔老爺跟崔大公子兩人,同時在院落請夏梔去院中涼亭一坐。
崔大公子是個直脾氣,夏梔剛剛做好他就一排白玉桌面說道:“夏姑娘,你說我跟白俊毅的事是不是被人故意爲之?”
夏梔就知道這件事定讓崔老爺寢食難安,雖然心裏肯定可也不能直說。
她故意一副生氣的樣子道:“崔大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過。”
她這幅樣子在崔家父子眼裏,那就是害怕被連累的模樣。
崔大公子極了說道:“夏姑娘在白府說的話忘了麼?”
夏梔直接一副很生氣的模樣站起來:“崔大公子,在白家小女只是詢問了一些關於白公子的病情情況,可什麼也沒有說。”
崔老爺心裏已經瞭然,他看向兒子道:“你先別急。”
然後看向夏梔問:“夏姑娘,可否將當時情況再重複一遍?”
並不是崔老爺子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實在是這個兒子做事急躁,而且不顧後果,他生怕哪裏有錯漏。
夏梔點頭,然後將跟白夫人說的話又重複一遍。
然後強調道:“心疾之怔在發作時定能準確的診斷出來,至於爲什麼沒人說也沒人知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也跟我無關。”
看夏梔將自己撇的清清楚楚,崔老爺自然更加相信她是不想惹禍上身。
他面容謹慎,已經猜出一個大概。
這就是一個局,他兒子是因爲喬家的一個公子纔跟白俊毅起了衝突。
可打起來後,白俊毅倒地不起,那喬小公子卻走的無影無蹤。
單這樣看並不算什麼,只是年輕氣盛誰也不服誰。
可聯想到夏梔跟白夫人的對話,白俊毅在太后宮裏曾經休息,可明明是心疾爲何只說是中暑?
這樣一聯想,崔老爺就已經想清楚這中間環節。
白大人跟白夫人十分疼愛這個小兒子,如果那天白俊毅沒有遇到夏姑娘直接死了,那他兒子就是不可否認的兇手。
白大人爲了給自己兒子報仇會不惜一切弄死他兒子,他爲了救自己的兒子也會不惜一切請喬太后幫忙。
這樣一來二去,他跟白家兩敗俱傷,從中得利的正是喬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