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要找夏梔的不是,可現在卻顯得自己小心眼容不下人。
她隱藏住內心極度的厭惡,此時此當着大家的面,還是要做到周到待客的。
轉瞬間的功夫,她臉上依舊帶上笑容,乾巴巴的解釋道:“還是夏姑娘人美,可是豔壓羣芳。”
夏梔剛剛坐下就聽到這樣一句,她簡直無語極了,這喬仙兒真是無時無刻都在想着給自己拉仇恨。
不過夏梔並不在乎,而是看着身邊的白夫人說話。
這時白夫人低聲在夏梔耳邊道:“不知妹妹會不會醫治不孕症。”
夏梔點頭:“會。”
白夫人頓時驚喜,握住夏梔的手就是唉聲嘆氣道:“我有個妹妹,多年未孕現在被一個側夫人壓的頭都擡不起來。”
說完還指了指另一邊,說道:“看到沒,那個就是靖安侯的側夫人,現在這靖安侯走哪都帶着他,對我妹妹這個正室完全不管不顧。”
夏梔懂了,典型的寵妾滅妻。
一個女人在夫家如果沒有一兒半女的藏身,那日子還真是不好過,正房夫人都是如此更別提別人。
夏梔笑道:“改日有空,姐姐可以帶我見見她。”
“那感情好,姐姐就等着你這句話呢!”
夏梔環顧四周,說道:“大親王妃沒來?”
白夫人附在夏梔耳邊低聲道:“聽說請帖送過去了,還是喬大媳金氏親自送過去的,只可惜大門都沒進去。”
夏梔很意外問道:“怎麼回事?”
“聽我家那口子說,這件事跟兵部尚書的職位有關。”白夫人剛剛開口就趕緊閉嘴道:“我們女人家家可不能管這朝廷大事。”
夏梔笑着點點頭,然後就看着這熱鬧的場面。
還別說,這喬家人跟朝中大臣的關係還真是挺好,看看這朝中基本一大半的官員都來了。
這就是大言國的現狀,文官親喬家,武官親攝政王。
這文武兩派誰也看不起誰,誰也不服誰。
現在讓有玉公子之稱的喬敏鈺來擔當兵部尚書,那文官可是拍手叫好。
攝政王帶領的軍隊每天只會打打殺殺,到處樹敵根本不管國家是否能夠支撐這強大的軍費。
如果武官能被文官統治,那大言國將來一定繁榮富強。
夏梔心有成算,如果大言國不打破現在這個僵局,那將來必定會成爲一大隱患。
喬仙兒一邊待客一邊往夏梔這邊看,只見喬敏鈺身邊的丫鬟不知道跟喬仙兒說了什麼,喬仙兒就離開了。
夏梔雖然在跟乾姐姐白夫人說話,可是眼角餘光一直都在注意喬仙兒的動向。
她知道,今日前來赴宴,喬仙兒不可能讓自己這樣輕鬆度過。
就在這時,白夫人說的那女人走了過來。
她是靖安侯側夫人茹氏,給靖安侯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可以說地位已經壓過的正室夫人。
茹氏看向白夫人,就客氣笑道:“老遠就看到您了,姐姐這幾日可是沒少唸叨,心裏想念您的緊,只可惜今日這宴會她沒能來,不然也能與您見面不是。”
就在白夫人要發脾氣時,夏梔笑道:“都是自家親姐妹,如果我白姐姐想要見自己個的親妹子,隨時上門探望便是,再說了我白姐姐可是靖安侯府正兒八經的親戚,她要去誰敢攔不成?”
白夫人臉色瞬間好看多了,看向夏梔的眼神頓時就多了不少讚許。
茹氏的臉色不好看了,這正兒八經的親戚,那只有老爺這邊的親戚跟正妻夫人這邊的親戚,其他人都不算這從古至今都是如此說法。
所以,眼前這個落魄伯府家的小妮子,話裏話外都是嘲諷自己是妾。
“我倒是不知,哪裏來的野丫頭竟然在長輩面前大放厥詞,簡直沒有教養。”
白夫人皺眉不悅:“茹氏以前我還覺得你雖然跋扈可到底是個懂事的,可現在再看簡直四六不分。”
夏梔抓住白夫人的手笑道:“姐姐,人家有教養的人才不會出言不遜,您說是不是。”
白夫人噗嗤笑了:“我妹妹說的對,我們呀可不跟那些四六不懂的人去計較。”
茹氏此刻臉一陣青一陣白,附近聽到她們說話的夫人,都看了過來。
在茹氏心裏,她們笑就是在笑話自己,這讓她十分惱火。
然而,剛剛他們兩人相互之間的稱呼,那就是姐妹關係,這就道明瞭夏梔跟她是同輩,所以長輩之說根本不存在。
她忍着心裏的怒火,說道:“還真不知道白夫人竟然有這愛好,這夏姑娘的年紀可是能當你閨女了,你竟然認她做妹妹,還真是……嘖嘖嘖……”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可那表情跟嘖嘖的口氣,明顯就是挑釁笑話。
白夫人有些憤怒,這茹氏簡直拐着彎的罵自己,簡直可惡。
夏梔卻依舊一臉淡然,說道:“忘年之交如手足,這個最淺顯的道理您都不知道,您還真是胸無點墨。”
白夫人捂嘴笑,心裏簡直太佩服夏梔了,說話過程中完全不帶一個髒字,可卻能將人損的擡不起頭。
好多夫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茹氏臉色難看極了,看向夏梔低聲警告道:“你給我等着。”
夏梔無所謂,等着就等着,你還能把我吃了咋滴?
茹氏一走,白夫人趕緊抓住夏梔的手笑道:“平常都是她將我們姐妹氣的半死,今日你真是給姐姐我出氣了。”
夏梔客氣道:“小妹我只是實事求是說話罷了。”
白夫人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好一個實事求是的說話,姐姐跟你說那茹氏還真就是一個大字不識,所以你如此說可是戳到她的痛腳了。”
夏梔當然知道,茹氏從小生活貧困,跟這盛京裏的大家小姐可沒的比。
說白了,她的出身還不如自己的祖母,好歹祖母雖是農家出身,可好在身家清白,
可是茹氏責不同,她年輕的時候可是歌舞坊裏的舞姬供人享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