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男客那邊不知道在說什麼,傳來一陣陣高興的大笑聲。
夏梔可以聽出來,她那不靠譜的美男爹爹那笑的叫做一個開心。
珍珠過來悄悄在夏梔耳邊道:“他們都在奉承伯爺,可是將我們伯爺誇的像一朵花似的。”
夏梔:“……”
行吧,只要是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父親在盛京被人看不起,來到這鄉下好不容易被人高看心情好很正常。
很快,大家就開始入席。
林氏過來低聲道:“其他幾房都將銀子給了我,總共一萬兩,等會交還是……”
今日夏梔前來自然是有正事,自然是祭祖結束後說。
她道:“銀子你先拿着,不給任何人。”
“好。”林氏雖然不知道大侄女爲何如此做,不過既然有交代她按照交代做事就行。
然後林氏就被吳氏拉走了,兩人跟族人相熟的女眷們做在一起。
自從三嬸跟四嬸兩人分工明確以後,相處的倒是十分融洽。
夏梔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就夾菜自己喫,不在注意其他。
夏老夫人帶着夏梔是在裏間跟族長媳婦單獨開的一桌。
喫過飯後,夏梔就帶着珍珠要在村子裏走一走。
只見這村子裏大多數人家還都是非常貧苦的樣子,房屋不好就算了,甚至還有孩子大冬天的穿着單衣。
只見一個小女孩,也是十三四歲的樣子,身上揹着一捆柴火從山上下來。
那女孩還是第一次看到穿着這麼好看,模樣那麼漂亮的大姐姐,所以眼睛衝着她多看了幾眼。
夏梔發現女孩的手臉還有耳朵上全部都是凍瘡,看起來應該很疼的樣子。
她給珍珠使了個眼色,珍珠趕緊上前攔住她道:“那邊的大姐姐想要跟你說話,你過去好不好。”
小姑娘不認識夏梔,可知道大爺爺家裏今日來了貴客。
聽說是盛京的親戚,好像很有出息。
她揹着乾柴走過來,怯生生道:“大小姐。”
夏梔看着她佈滿凍瘡的手,眼眸裏閃過疼惜之色。
問道:“你是誰家的?”
“我爹是夏富貴。”
夏梔不認識夏富貴,可既然姓夏那就是夏家族人。
夏梔忍不住將自己的金邊暖手爐給她,說道:“能不能帶大姐姐去你家看看。”
小姑娘不敢接夏梔給的暖手爐,只低個頭道:“我家很破,怕髒了大小姐的鞋子。”
她這說話小心翼翼的模樣,很明顯就是很怕城裏的那些公子小姐。
夏梔直接將暖手爐放在小丫頭的手中,靈冬見狀趕緊去接小丫頭揹着的柴火。
小丫頭有些喫驚,可就看到很美的大小姐說道:“你應該管我叫姐姐,我們是親戚,所以你不用拘謹。”
說完,夏梔就用手搭在小丫頭單薄的肩膀上,擁着她走路。
大小姐身上的披風好暖和,小丫頭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溫暖。
來到夏富貴的家裏,只見破門破窗,如果沒有木板擋着那絕對到處漏風。
然後就看到一個少年,正在房間裏用熱水給一個躺在牀上動彈不了的男人搽身子。
那小姑娘趕緊道:“爹大哥家裏來客人了。”
少年一回頭就看到現在堂屋裏的夏梔,那如畫一般好看的女子站在那裏,簡直與這破爛的屋子格格不入。
夏梔看到堂屋裏有一個簾子遮擋住了屋子的一角,如果沒有猜錯,那應該是小姑娘休息的地方。
少年一張臉爆紅,看到夏梔有些侷促。
夏梔率先開口問:“大叔是病了?”
小姑娘趕緊解釋道:“大小姐,我爹爹五年前在城裏擺攤,後來因爲跟一個富家小姐說了幾句話,就被一個富家公子給打斷了雙腿。”
夏梔皺眉:“竟有這事?當初可有賠償?”
少年道:“不敢索要賠償,他們後臺強應。”
夏梔沒有多問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族裏沒管?”
這時夏富貴開口道:“都是鄉下窮人誰也不富裕,我不能拖累族人。”
夏梔挑眉:“伯府每年出資萬兩銀子給祠堂,就是爲了惠及夏家子孫後代。”
夏富貴一愣,盛京伯府每年都會出資萬兩,這個他並不知道啊!
夏梔又問:“每年祠堂可有分發錢糧?”
見父親不說話,小丫頭趕緊道:“每年都有兩斤豬肉,大米十斤。”
夏梔:“……就這些?”
“是啊!”
夏梔心中瞭然,她打聽的也差不多了,轉身就走了出去。
夏富貴頓覺得不妙,看向女兒道:“悠悠你不該說的。”
夏悠悠一臉茫然,問道:“爹爹大小姐說的話可是真的?”
夏富貴也不知道,這上頭的事可不是他一個小人物能管的。
夏梔回到族長家裏,就碰到一個姑娘跟夏依有說有笑,那模樣很是親暱。
那姑娘身上的穿着打扮樣樣精緻,絲毫沒有鄉下丫頭的模樣。
如果沒有猜錯,她應該就夏族長的孫女夏雨晴。
夏依先看到夏梔,眼眸中閃過一抹暗芒,隨後就笑着打招呼:“大姐姐,我找了你一圈都沒有看到你。”
當着別人的面夏梔自然要僞裝,不會將自己對夏依的厭惡讓別人看到。
她同樣笑道:“巧了我也正在找你,這不也是繞了一圈纔看到你。”
夏依心裏厭惡這夏梔會僞裝,不就是爲了博得一個好名聲。
她心裏不屑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減少,笑道:“大姐姐這是雨晴你還沒有見過吧?”
夏梔看向一身做派都是大家小姐的夏雨晴,笑道:“還是第一次見到。”
夏雨晴絲毫不認生的過來挽住夏梔的胳膊,笑道:“大姐姐,以後我們就要住在一起了,我好開心啊!”
夏梔:“……”她還真是不知道這件事。
夏依就知道夏梔不知道,所以補充道:“祖母已答應雨晴與我一起學習,到時候我們一同科考。”
夏雨晴點頭道:“聽說女子可以科考,可是給我們女人一個正臉的機會,我要跟夏依一起給我們夏家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