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也不瞞着,畢竟多結交貴圈夫人是也是她的目標之一,結交的夫人越多那能夠得到的消息就越發多。
她道:“既然藥沒問題,那問題就出在人的身上。”
“人?”靖安侯夫人臉色難看極了,在腦子裏一直想着身邊能加害自己的人,可想了想都想不出來。
白夫人道:“去,讓人查你喫的湯藥,會不會是有人動了手腳。”
靖安侯夫人搖頭,肯定道:“姐姐湯藥絕對沒有問題,每次喫湯藥都是我親自監督熬成的。”
白夫人也知道妹妹多想要一個孩子,這些年求神拜佛,尋訪名醫可是用盡了心思,對待湯藥更是重視。
夏梔道:“我說了,既然不在湯藥身上,那就是在人的身上。”
“什麼意思?”
夏梔想到剛剛聞到的那淡淡味道,有種猜測。
她道:“素姐姐回去後可讓人查查身邊人佩戴的東西看看是否有問題,或者每次素姐姐吃藥會不會聞到什麼味道。”
靖安侯夫人搖頭:“沒太注意,服侍我的丫鬟只有碧環一人。”
夏梔心裏懷疑的也是那個丫頭,她提醒道:“姐姐下次吃藥時可以直接搜她身。”
“這?”
“話到此爲止,聽與不聽全憑姐姐自己定奪。”
夏梔說到這裏,白夫人已經明白了一切,臉色瞬間沉下。
直接道:“妹妹今日離開,從我府上帶走一些丫鬟婆子還有小廝,別等到用人之時無人可用。”
靖安侯夫人看夏梔跟姐姐的態度,哪裏還不知道,府裏竟然真的有人要害自己。
夏梔喝茶不在說話,那邊泡藥浴結束的白小公子直接就進來了。
他不知道里面的氣氛嚴肅,一進來就嬉皮笑臉道:“夏梔,你不是說要賬麼?什麼時候走?”
不等夏梔迴應,白夫人就先炸了,嚴厲訓斥道:“臭小子那可是你小姨,怎麼能如此沒有規律禮貌。”
這時靖安侯夫人也恢復正常神色,同樣不贊成道:“外甥,夏梔不光是你母親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她就是你親親的小姨,你這孩子可不能沒大沒小。”
白小公子嘴角一抽,這夏梔還沒有自己大,要叫小姨簡直……
就在這時白大公子跟妻子從外面回來,他們一進來就規規矩矩的請安。
見到夏梔時,那規矩也十分周到:“小姨安好。”
夏梔看着留着八字鬍鬚,二十三四歲的白大公子,屬實感覺有些尷尬。
不過咱做人要大大方方,人家都叫姨了總不能不應。
她點頭回應,然後真不知道該說點啥。
不等她說點啥,白夫人又瞪向小兒子道:“還不趕緊叫人,你的規矩如果有你大哥一樣好,我也就不操心了。”
白小公子真的是懶得聽自家老孃的嘮叨,他敷衍應了,就湊到夏梔面前道:“小姨走啊,咱們要賬去。”
“走吧!”夏梔無奈起身,就跟白小公子一同出去了。
……
夏梔之所以叫白小公子過來,那是因爲他父親是刑部尚書,所以這喬家再橫也不能當着白小公子的面知法犯法。
“讓你們大掌櫃的出來,欠我小姨的賭銀總該給了吧?”
那大掌櫃心裏一突突,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只是沒有想到白小公子竟然跟着一起來了。
夏梔乃是新科狀元,一個女子當了新科狀元自然稀罕,所以當時打馬遊街時有不少人去看了。
那些賭夏梔不能高中的賭徒,早就拿腦袋撞豆腐無數次了,甚至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踩。
大掌櫃的匆匆過來,陪着笑道:“要不,我們裏面說?”
夏梔拒絕道:“就在這。”
此刻賭坊裏不少賭客,料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們賭坊也不敢怎樣。
那大掌櫃的道:“銀錢不是小數,還是裏面談比較妥當。”
白小公子一看,這些人果然不想兌現銀子,怪不得夏梔拉自己來撐場面,今日他必須給小姨掙臉。
白小公子直接往大掌櫃的身邊一橫,大聲道:“有什麼好談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開賭坊的最應該知道願賭服輸這四個字,當初怎麼賭的現在就怎麼還銀子就成。”
大管家趕緊道:“沒說不給,只是給多少我們私下談。”
白俊毅臉色一沉,呵斥道:“什麼叫做給多少?該給多少就是多少?怎麼想賴賬或者私下恐嚇威脅?告訴你們我來時已經派人通知我爹了,想換地方談,行啊讓我爹過來帶你們換個地方談。”
夏梔心想,這小子挺給力,今日沒白帶他來。
那大管家臉色難看至極,現在這個情況他也做不得主。
沒辦法,他只能道:“夏姑娘請稍等。”
夏梔點頭,然後就跟白俊毅坐在休息廳裏等。
沒多大會,一個熟悉卻渾身上下都帶着陰鬱的男子出現。
夏梔挑眉,這人化成灰夏梔都認識,正是前世折磨她數十年的喬敏鈺。
喬敏鈺自從被攝政王斷了命根子,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陰沉,以前的他好歹僞裝一下君子形象,可現在他絲毫不僞裝。
喬家府裏的下人看到他都要遠遠的躲開,實在是三爺太過恐怖,折磨人的手段太多。
更讓人苦惱的事,現在的三爺陰晴不定,而且易怒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已經惹了三爺不痛快了。
“夏姑娘這是怕我們喬家吃了你不成?”
夏梔依舊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說道:“喫倒是不怕,就怕有人賴賬不給。”
喬敏鈺坐在夏梔的對面,以前看到夏梔這張如玉似月的嬌顏,他總是剋制不住慾望。
現在他依舊喜歡夏梔的那張臉,可沒了慾望他就想將她禁錮起來,讓她慢慢枯萎纔會痛快。
夏梔很不喜歡被喬敏鈺如同看獵物般的眼神看着,她不悅的皺眉。
這喬家雖然勢大,可白俊毅最討厭別人以權勢壓自己人,當然這個前提必須是自己人,不然別人他才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