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準備辦後事吧!”黃院首搖搖頭,最後嘆息着說了這麼一句。
潘御史的兩個兒子,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此刻將心裏所有的怨氣都給了攝政王。
夏梔心裏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如果潘御史真就在這裏結束了生命,那攝政王逼死忠臣的惡名這輩子都要跟着他。
“黃太醫,可否讓小女試試。”
黃院首轉頭就看到夏梔,這才反應過來,夏梔的醫術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成,你來試試。”黃院首很乾脆的讓開。
潘御史的家人有些疑惑,黃院首道:“夏製造使的醫術乃得到了金神醫真傳。”
一個太醫眼神微沉,他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夏梔已經走了過來。
他道:“夏製造使倒是仁心,也不怕這個時候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這話似乎在誇讚提醒夏梔,至少別人聽來是這樣的,可夏梔從來不會被表面的示好給迷惑。
她面無表情的蹲下,然後去探查潘御史的傷口。
那名說話的太醫皺了皺眉,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病,難道就不怕惹上事?
就在夏梔要處理流血的傷口時,發現一點黑色的顆粒混合在血液裏。
這東西就彷彿是潘御史撞牆時留下的污垢,所以導致與血液混合。
夏梔做事情向來謹慎,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會留下部分證據。
所以此刻她小心翼翼的將那混合污垢的血液,小心翼翼的用消毒白布清理,然後讓珍珠收在一個瓷碗裏。
那名年輕的太醫,瞳孔縮了縮,這女人爲何留着這個?難道她看出什麼來了?
就在他心裏着急時,只見夏梔用酒精正沖洗潘御史的額頭,然後用刀片將額頭上磕出不平整的肉給剔除,再用魚鉤一樣的銀針開始給潘御史縫合。
黃太醫看到這裏,眼睛頓時就是一亮:“這是金神醫的縫合術。”
他聽家父提過,只是聽說那縫合術出神入化可從未親眼見過,而且聽說金神醫的醫術從來不會外傳。
所以,金神醫到死,都沒有留下一徒,本以爲這神醫術會失傳,沒想到夏梔竟然得了神醫真傳。
他這樣想時又覺得不對,因爲金神醫去世那年,夏梔不過兩三歲,這樣的年紀怎麼可能學會醫術?
夏梔並不知黃院首心中所想,此刻她已經將傷口縫合好,血液不再往外流。
接着,夏梔又給潘御史鍼灸一番,沒一會潘御史就悠悠轉醒。
此刻,攝政王府裏的人也都十分沉悶。
言一一直讓人注意外面的動靜,若有個風吹草動讓人務必第一時間通知他。
本來聽說潘御史很有可能就此沒命,攝政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都狠狠皺着。
這會,外面人來傳話,說是潘御史被夏梔給救了回來,如此攝政王才鬆了一口氣。
他道:“讓人將潘御史接進來說話。”
“是。”
外面的人此刻都在稱讚夏梔的醫術,工部尚書作爲夏梔的上司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
他嘿嘿笑着湊到夏梔面前道:“來來來,給我把把脈,看看本官身體狀況如何?”
馬溯不以爲意道:“我們工部的人,本尚書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潘御史的大兒子:“……”
潘御史有些虛弱道:“你這女娃娃救我作甚?”
夏梔笑道:“御史大人有句話叫做好死不如賴活着,不活到最後又怎能看到日後的繁華。”
潘御史擺擺手,一臉的痛苦道:“老臣辜負了先皇的囑託,老臣護不住兩位先皇親子,還不如去了呢嗚嗚嗚……”
夏梔有些無語,這些老頭子就跟倔驢似的一根筋。
她道:“您老就這樣去了,如何去地下見先皇?”
潘御史愣住,隨即更加羞愧道:“老臣無顏啊!”
就在這時,言一出來道:“潘御史,攝政王請您進去說話。”
潘家兒子想要阻攔,可面對言一身後的黑甲衛,這兄弟倆只能默默退後。
潘御史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兩名黑甲衛擡着進去了。
衆人:“……”
突然間,一隊隊的黑甲衛將這邊團團圍住,衆大臣都氣的臉色鐵青。
時間一點點過去,也不知道攝政王跟潘御史說了什麼,潘御史出來時臉色灰敗,帶着兒子們就離開了。
這邊也隨着潘御史的離開,大傢伙都紛紛散了。
喬太后聽說了這邊的情況,氣的將寢宮裏的東西都砸了一個稀碎。
攝政王也恰巧在這個時候進入太后宮中,只見他長身屹立站在太后宮門口。
喬太后剛聽到信就匆匆出來,看到攝政王就質問:“爲何帶走我兒?”
攝政面無表情:“皇上怎會丟失?”
喬太后臉色難看道:“哀家怎麼會知道?”
攝政王冷然:“你打的心思本王懂,皇上若有個萬一那你的小兒子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
喬太后當即哭的是梨花帶雨,說道:“皇上也是哀家親子,哀家怎會害他嗚嗚嗚……”
攝政王言澈眼神裏只有寒光:“既然都是你的兒子,太后爲何下毒迫害。”
喬太后理直氣壯質問:“攝政王如此說可是有證據?”
“自然沒有。”
“既然無憑無據,還請攝政王慎言,莫要冤枉好人。”
“皇上每日的食物都是試毒太監先食,既然試毒太監毫無問題,那皇上就是在別的地方吃了什麼東西,而且在那個地方喫還不需要試毒太監,喬太后確定要本王徹查?”
喬太后心裏一陣慌亂,以前覺得攝政王身中劇毒根本無暇顧及自身,所以她做事肆無忌憚。
可萬萬沒有想到,夏梔那個賤人能夠給攝政王解毒,這纔給了攝政王處理宮中事情的精力。
她咬了咬牙道:“攝政王皇上曾經有旨,那件事不許再查,攝政王現在是要違背聖旨麼?”
攝政王言澈擡手指了指身後的人,頓時一個黑甲衛拎着小王爺就過來了。
“我兒。”喬太后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