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見夏梔不回答就問:“難道朕說錯了。”
夏梔回神搖頭搖道:“皇上自然沒錯,錯的是皇上的親人並沒有給予皇上應該得到的親情。”
夏梔這句話其實是在說夏家人,因爲不知情所以從未給過皇上應有的親情,可皇上理解的是母后從未給過自己應該得的親情。
只看他本來還開心的小臉上又露出那一副沮喪的小表情,看的夏梔心裏直髮疼。
她問:“怎麼了?不開心了?”
小皇帝面色有些陰沉道:“朕不需要親情,那麼幼稚的東西朕纔不稀罕,母后說了朕是皇上要跟大人一樣獨立,也說了我要聽話纔是最好母后最愛的孩子。”
夏梔聽着小皇帝的話,看着小皇帝發紅的眼睛,心裏嘆氣:如果真的不在乎,那就不會如此委屈。
她道:“既然要像大人一樣獨立,那爲何又要聽話做個好孩子,孩子跟大人同時出現難道不矛盾?”
小皇帝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夏梔話中意思。
夏梔笑的再次摸了摸小皇帝的頭,說道:“心裏的成熟年齡跟人自身的成長年齡從來不會矛盾,你看看微臣都這麼大了還是喜歡在祖母面前撒嬌,微臣的父親四叔還不是會跟微臣的祖母耍無賴跟孩童又有什麼區別。”
小皇帝悟了,親情是沒有年齡界限的,只看那個人是否願意給你。
“夏大人總會讓朕心明神清,朕知了。”
“可難過?”
小皇帝突然釋然一笑:“對於從未給過的東西,朕又何必強求,雖然會失落難受可這樣也好,至少牽制起來不會太心軟。”
這話夏梔懂了,皇上經過外面的這一通折磨,已經想好防範喬太后了。
當天,夏梔就給皇上做了斷腿重接的手術,有攝政王保駕護航一切都很順利。
皇上修養這段時間,喬太后曾經來看望多次,可都被攝政王的黑甲衛擋在外面。
別說是喬太后,滿朝文武無論是誰都無法見到皇上。
只有攝政王在朝堂處理政務,皇上那邊不允許被打擾,除了夏梔誰都難見皇上一面。
如此,各位大臣都懷疑皇上是被攝政王給軟禁起來了,他們想知道皇上現在的情況,只有找夏梔詢問。
每次夏梔都說皇上很好讓大家不必掛念,可沒有見到皇上衆大臣不能放心啊!
終於,在一個月後,皇上腿上固定的骨釘取下,皇上雖然不能行走可是段時間的站立還是可以的。
就在喬太后又私下裏稿小動作,要對攝政王施加壓力時,皇上終於從寢宮走出。
朝堂上,衆大臣看着前來上朝的小皇上,紛紛將準備炮擊攝政王的話給嚥了回去。
皇上竟然真的能正常走路了,一時間一個個人的眼神都往夏梔的身上掃。
不得不說,這年頭醫者本就少,所以大多人對醫者都非常的敬重。
不說別的,單單是這不缺妙醫的盛京皇城,那些達官貴人對有真正能耐的醫者也是十分尊敬的。
俗話說,人喫五穀雜糧難免會得病災,所以輕易不會得罪一個醫術高超的人。
夏梔看向皇上,嘴角上揚。
皇上丟失這件事一直璇着,衆大臣都怪怨這段時間攝政王的專橫霸道,無數次指摘攝政王爲人多惡,無憑無據就軟禁喬太后跟小王爺。
今日,總該有個了結。
皇上剛剛坐下,那些肱股老臣就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關心皇上。
“皇上,老臣總算把你盼回來了嗚嗚嗚……”
“皇上這次出門受苦了,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朝中猶如羣龍無首,這紛亂可是急死我等臣子了嗚嗚嗚……”
“皇上現在能夠平安無事,真是老天保佑,皇上萬萬不能姑息那些作惡之人。”
這話明裏暗裏都是在諷刺攝政王這段期間的霸行,不管怎麼樣,皇上回來了總要處罰一下攝政王的無法無天。
攝政王言澈根本沒有將他們說的話當回事,而是看向皇上問道:“皇上丟失一案,至今沒有一個妥善的處理,現在皇上回來總該對這件事有個了結。”
“臣有本要奏。”顧丞相站出來。
小皇上經過這次的經歷之後,明顯變得成熟很多。
以前只有朝堂議事,他都會第一時間去看喬國舅的反應,以喬家人跟太后的決定爲先。
今日,他並沒有看喬國舅,而是看向顧丞相道:“顧丞相要稟報什麼?”
顧丞相立刻道:“啓稟皇上,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攝政王專斷獨行,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軟禁太后,用小王爺的命來威脅太后,像這種大逆不道專橫跋扈之事必須嚴懲。”
“啓稟皇上,攝政王此舉可是將您跟太后的臉面往地上踩,太后乃是先皇之妻是皇上您的母親,怎能任由攝政王如此欺辱?”
“攝政王如此不顧及皇家顏面,絲毫沒有將皇上當成國主的覺悟,如此便是欺上積惡。”
“皇上攝政王帶兵入殿,以武欺文,更是將我們這大言國的天下當成了他攝政王的一言堂,皇上您不能不管啊!”
喬國舅最後站出來總結道:“依微臣之見,當初先皇讓攝政王監國代掌政務是怕皇上年幼不懂被欺,可現在攝政王的處事完全失去了當初先皇讓他監國的初衷。”
小皇帝看着自己的舅舅跟其他臣子一樣,此刻都在唾沫橫飛的彈劾攝政王,可無一人關心他被人擄走之是。
一時間他頓感心寒,夏姐姐之前說,讓他看事情要有心不能用眼睛。
如此他用心去看,發現以前認爲的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他道:“爾等可曾關心朕在外面是如何度過的?”
小皇上的一句話,瞬間讓大殿那些彈劾的起勁的大臣們紛紛閉上嘴巴。
夏梔嘴角勾起,等會朝堂上誰叫的最兇,等會就會被打臉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