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董嬤嬤已經有些緊張了,感覺這夏梔似乎並不太好忽悠的樣子。
就在她心裏如此想,夏梔突然伸手親自將她扶起來道:“沒有嬤嬤恐怕這世上就沒有本妃的存在,嬤嬤您說本妃應該如何感謝您?”
董嬤嬤一時之間探測不出夏梔話中的幾分真假,她低聲試探:“奴婢想在王妃身邊服侍,能盡心盡力伺候王妃也是積德好事。”
攝政王言澈的臉色立馬黑沉下來,他絕對不會讓任何有危險的人接近小女人。
他臉色冷若冰霜,眼睛裏更是沒有溫度若寒潭一樣令人驟然發冷。
“來人,將董嬤嬤關起來。”
董嬤嬤的臉上瞬間退了血色,她真的沒有絲毫機會了。
就在她準備一死了之時,夏梔開口了:“嬤嬤,這裏是王府我自然是聽王爺的,您先下去改日我再去探望。”
董嬤嬤想死的心,在這一瞬間被點燃,果然只要有舊情吊着她就有單身的餘地。
夏梔衝着董嬤嬤點點頭,然後看着侍衛將她拉下去。
想釣大魚就不能操之過急的道理她一直都懂,所以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讓這個董嬤嬤一點點的信任自己。
攝政王拉着夏梔在這王府院子裏溜達消食,兩人邊走邊聊天。
“你知我留她有用?”
夏梔點頭:“一個應該已經被處死的人現在還活着,那絕對有問題。”
攝政王笑了:“難道就不能是因爲本王注重感情?”
夏梔嘴角一抽:“王爺,向來都是果斷之人。”
攝政王道:“你倒是看的透徹,有何想法?”
夏梔想了想,說道:“王爺既然留着她,定是有難處還未解決,我願意幫王爺解決這個難處。”
攝政王哈哈一笑道:“你可知,接近她會很危險。”
夏梔停下腳步,看着攝政王笑了:“死都不怕,還怕危險?”
攝政王突然轉身,將她抵在院中的假山石上,嚴肅道:“這件事不許你管,你不能靠近那個女人。”
夏梔將攝政王的手推開,十分認真道:“王爺,那董嬤嬤今日能主動與我說話,那就有利用之疑。”
這一點,攝政王又怎會不知。
他道:“她的話不能信。”
夏梔突然笑了,說道:“她既然想利用我,爲何我們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攝政王好看的劍眉蹙起看着夏梔:“你的意思反利用?”
夏梔點頭:“只有如此,才最有可能查出她的幕後之人。”
攝政王猶豫了好一會,他突然抓住夏梔的手問:“幾分把握。”
夏梔笑了:“王爺您忘了,小女說過沒有十分把握絕不輕易出手。”
攝政王嗯了一聲,然後牽着夏梔的手繼續往前走。
“一切小心。”
“我知。”
……
萬米大橋建築順利,夏梔一番查探與她預期值一樣。
夏錦玉道:“這裏的民用工匠全部由我管理,這幾天發現了一些不老實的,我已經讓人抓了。”
“放,放了?”夏錦玉好看的臉上露着不可置信的驚訝。
坐在船上的夏梔看了看岸邊衝着夏錦玉招手的女子,嘴角抽了抽。
她道:“小叔倒是好魅力,上工之地還能招惹如此多的女子前來窺探。”
夏錦玉雙手按在大侄女的腦袋上,直接強行擺正對着自己的俊臉。
說道:“不許看那些庸脂俗粉,趕緊回答我問題。”
夏梔拍開他的手道:“四叔,我剛剛說了放了他們。”
夏錦玉不明白,拿着摺扇就“啪”的一聲打開,一副着急模樣的快速扇風。
說道:“這些人可是試圖破壞工程,你怎麼能就這樣放了?”
夏梔道:“我們要做的是儘快順利的建設好萬米大橋,不可節外生枝耽誤進程。”
夏錦玉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可有些不甘心:“那就這麼算了?”
夏梔一邊用小鐵錘敲打萬米大橋的結構,邊說道:“名聲這個東西可有大用,用好了那就是水中船路上車甚至還能成爲殺敵的刀。”
夏錦玉愣神片刻:“梔兒你的意思是,大大方方的放人?”
“有人破壞這萬米大橋就是要害我們夏家,我們夏家抓到壞人沒有處罰反而放了,還不足以讓人看出我夏家至善。”
夏錦玉沒有說話,仔細的琢磨大侄女話中的意思。
這時,岸上言七衝着夏梔使勁的揮手。
夏梔看到就放下手中的小鐵錘,說道:“走,上岸。”
夏梔剛剛下船,夏錦玉就回過神來道:“我懂了。”
夏梔轉頭看着四叔,夏錦玉道:“你自從主張建橋以來,就被人陷害爲此差點丟了性命,可百姓卻覺得你是活該,非要行這不可能之事,女子就不應該當官。”
夏梔微笑什麼話也沒有說,就站在那裏靜靜的傾聽四叔的想法。
夏錦玉從船上跳下來,湊過來小聲笑道:“萬米大橋初步結構就快形成,那時大家就會相信萬米大橋絕對不是癡人說夢,那時更加不會小看於你。”
夏梔見四叔笑的如此開心,問道:“還有呢?”
夏錦玉哈哈哈一笑道:“這種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可是一個非常偉大的工程,可這麼偉大的工程卻總被人各種陷害,那時就算我們不追究也有人會幫我們追究。”
說完,他表情帶着小得意在夏梔耳邊道:“今日我們放人,那日後就是盛京城寬宏大量的大好人,那些人再被抓被審也怪不得我們頭上。”
四叔在夏梔心裏一直都是聰明的,以前只不過是沒人引導所以纔會走向歪路。
想到前世的那件事應該就快發生,這一次爲了保住四叔她應該提前準備。
她道:“有句話叫做憂貧仇富,即使我們是有理的一方,可非要揪着那些百姓不放,很可能會被人抓住這一點而生事,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就要絕了生事的根。”
夏錦玉突然給夏梔豎起大拇指,說道:“我現在算是知道我們兄弟爲何沒你聰明瞭?”
夏梔歪頭看着這個能將滿城女子都引至這郊外四叔問:“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