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過了今日我們再無後顧之憂。”
“是。”
紅衣女子看了一眼冷宮外面,眼神裏透着一抹惆悵跟勢在必得。
終有一日,她會回來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
此刻已經是深夜,就在大家緊張之時,看到一隻紅色的蟲子從上官紫萍的鼻端爬了出來。
夏梔立刻拿出一隻特製的陶瓷罐,那紅色的蟲子衝着陶瓷罐就爬了進去,夏梔立刻蓋上口子。
大家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只問道一股臭臭的味道。
上官紫萍的眼睛眨了眨眼,沒一會就醒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夏梔,拿着一隻挺臭的瓷罐,放在言澈的鼻端。
那難聞的氣味,順着瓷罐那密密麻麻的小針孔中漏了出來。
大家都在等待,過了一會,只見一隻小紅色的蟲子也從言澈的鼻子中爬了出來。
夏梔立刻打開瓷瓶的蓋子,接着小蠱蟲就順着牽引爬進去。
夏梔第一時間將瓷瓶的蓋子密封好,然後說道:“拿去用大火燒了,千萬不能打開瓷瓶。”
言一怕底下人萬一不小心沒辦好,於是親自接過道:“王妃放心。”
秦櫻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那瓷瓶裏,彷彿有屍體腐爛,還有屍油的味道。”
上官紫萍一聽這句話,臉色瞬間變的煞白。
夏梔道:“以屍養蠱是苗疆最陰狠的一種門法,所以那些蠱蟲最喜歡屍油與屍體的味道,以此味加以鼓動人體升溫的藥才,可逼出蠱蟲。”
秦櫻明白了,說道:“蠱蟲不喜高熱,所以人體恆溫的情況下蠱蟲可適應,可身體溫度增高它們就會不適應,可如此,不就是感知到危險了麼?”
秦櫻想,既然感知到了危險,爲何沒有在人體內亂竄?
夏梔看出秦櫻的不解,好脾氣道:“這就要靠那瓷瓶裏的氣味,那種氣味進入人體,會給蠱蟲一種熟悉感,有了這種熟悉感就會產生安撫,因此,蠱蟲會跟着熟悉的氣味離開人體。”
“那瓷瓶內,難道有腐屍肉跟屍油?”靈冬好奇的問。
夏梔搖頭:“只是一種製作出來的相同氣味罷了,那腐屍跟屍油可不能隨意動,一個不小心就容易造感染成屍毒。”
秦櫻恍然大悟,以醫者角度對夏梔更加佩服。
此刻的上官紫萍的臉色也好看多了,沒有之前那麼沒有血色。
夏梔上前幫她診脈,笑道:“夫人的身體已無大礙,以後好好調理便可。”
上官紫萍眼睛紅彤彤,拉住夏梔的手道:“我經常頭痛,也時常糊塗,可記得你救澈兒好多次。”
夏梔笑了,握住她的手問:“您怎麼知道的?”
“聽人說的,是我沒用拖累了他。”
夏梔剛想說幾句話安慰一下,誰知言澈就睜開眼睛了。
“梔兒。”
夏梔轉頭,趕緊過去道:“王爺,您醒了。”
攝政王坐起來,像哄小孩一樣揉了揉夏梔的頭道:“我只是睡了一會。”
秦櫻笑道:“王爺,如果沒有王妃,您恐怕……”
後面的話沒說完,可她那口氣跟神情就讓攝政王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問:“究竟怎麼回事?”
這時言一已經回來,老老實實的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攝政王這才意識道,自己竟然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的梔兒又救了他一命。
這時上官紫萍十分的愧疚,紅着眼睛上前說道:“澈兒,都是母親的不對,是母親害了你。”
攝政王的臉上立刻呈現冷意,對言一道:“將上官夫人送回去。”
上官紫萍心裏發苦,孩子不待見他,不想認她,她能明白。
可是現在對上如此冷漠的兒子,上官紫萍的內心實在無法接受,感覺痛苦不已。
“澈兒……”
悲泣的呼喚聲剛剛出口,上官夫人就對上攝政王那雙犀利如刀的眼神。
後面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攝政王看了一眼言一,言一明白立刻做出請的姿勢。
上官紫萍心裏難受,可還是衝着夏梔投去感激的眼神。
“夏姑娘,您的恩情我記下了。”
夏梔剛想要說些什麼,上官紫萍就已經率先離開。
她回過頭來,攝政王已經又恢復成那一副溫柔繾綣的模樣。
“唉!”她忍不住嘆息聲說道:“上官夫人也是受害者。”
攝政王拉着她扯開話題:“本來等晚一些讓人去請你過來,誰知竟然出了這種事。”
夏梔看着外面矇矇亮的天,笑道:“我們這也算是在一起守歲了。”
“你說的對。”
直到夏梔出來,衆人才紛紛回去回信。
夏府的人,見到夏梔回來,一家人都開心的不得了,然後準備回鄉。
這次,長嫡公主以夏錦榮未婚妻的身份,也跟着前去老家大夏村。
皇宮裏,喬太后跟紅衣女人正在做等消息。
接着就聽前來送飯菜的下人說道,攝政王大王爺等皇族中人,一大早就跟着皇上去皇家祠堂上香去了。
喬太后的臉色一變,趕緊老向身旁的紅衣女人。
“師父,計劃再次失敗。”
紅衣女人不但沒有生氣,臉上已經露出興味的笑容。
“十五年前,金神醫能折在本座手裏,現在本座倒要看看他的孫女有多大的能耐。”
“啪”的一聲,說完話她就拍桌而起,然後頭也不回的從地道離開。
喬太后皺了皺眉,看來夏梔這女人必須儘快處理掉,讓她外調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
年初二大夏村,與往年一樣,迎接儀式特別隆重。
夏梔並不知道,前任族長一家會不會起來作妖,不過就算會她也不怕。
一進村子,夏梔第一時間派人前去將他們一家都盯緊了。
夏主薄站在人羣中特別顯眼,實在是他今日穿了一身大紅色的棉袍,站在人羣中格外醒目。
二爺爺還沒跟夏錦榮等人寒暄幾句,就衝着夏梔匆匆過來。
一見到夏梔,二爺爺那叫一個激動道:“大丫頭,聽說你升官了。”
夏梔微笑點頭。
“還聽說,你被賜婚給了攝政王當妻?”
夏梔依舊微笑點頭,二爺爺激動的差點撅過去。
夏梔趕緊扶着他:“您老可要當心。”
“哈哈哈哈……”二爺爺突然哈哈大笑,那開心勁就別提了。
夏梔有些無語,也不知道二爺爺這麼大笑會不會再笑抽過去。
不過她很耐心,等待二爺爺笑完才說道:“今年就將這裏的房子推倒重建。”
本來開心的二爺爺,這一瞬間就笑不出來了:“啥?推倒重建?”
“是。”夏梔的回答十分肯定。
心疼銀子的二爺爺,頓時心疼的不行,捂着胸口道:“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敗家,都是鄉下泥腿子住什麼房子不是住,再說了這裏的房子我看也挺好。”
夏梔扶着二爺爺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夏二爺爺眼睛一瞪不同意道:“別扯這些,你這兩年可是捨得孩子了,又是慈善堂,又是混合水泥作坊,還要將這整個村子的路全修好直通縣城,這收入都趕不上付出的。”
二族老這段時間一直以夏二爺爺馬首是瞻,現在自然是附和夏二爺爺的話。
不過說實在的,這白花花的銀子花出去實在是讓人心疼。
不說別的,看看這周圍幾個村子的人,哪怕繞一下也要走他們村直通縣城的水泥路,這便宜讓他們給佔完了。
他道:“大姑娘您是不知道,周圍村子的人一文錢不出,可偏偏愛走咱們村的這條通城大路,這簡直佔便宜沒夠。”
來時夏梔看到了,不少人走親戚或去縣城都是從這裏走的。
這路寬闊平坦,颳風下雨都不怕,走起來不累不說還能節省好些時間,大家自然就喜歡選擇從這裏走。
這正是夏梔想要看見的,她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機,有商機才能賺銀子致富。”
二爺爺還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說道:“啥?大孫女你可別騙我老頭子,老頭子可不傻。”
二族老趕緊道:“堂二哥,您還是聽大姑娘將話說完。”
二爺爺有些沮喪,他心裏也清楚大孫女決定的事情他根本阻止不了。
夏梔笑着說道:“有句話叫做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掙錢之前先投入,這是必然的道理。”
“唉!”夏二爺爺也不勸了,反正說什麼都沒用。
祠堂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夏錦榮在衆人的簇擁下帶着盛京族人進去燒香。
夏梔坐在長嫡公主身邊,小聲說道:“這鄉下地方苦寒,但是委屈公主了。”
長嫡公主慈愛的揉了揉夏梔頭,笑道:“有你父親在的地方,本宮從不覺苦,反而安心。”
夏梔不解長嫡公主爲何如此說,她的手突然被長嫡公主拉住。
她道:“梔兒,這裏人多,我們去那邊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說話。”
夏梔點頭應了,然後跟着長嫡公主上了她那標誌性的奢華馬車。
馬車上,嬤嬤將燒好的茶水奉上,然後端出點心道:“這男人們祭祀時間可不短,你們就在這馬車裏暖和,外面亂哄哄的還是這裏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