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只要你開口,父皇肯定會給你金牌。
他巴不得你拿着金牌自己進宮找他呢。
想當初,魏瑾賢也是沒有金牌的。
這見物如見朕的金牌,可是比免死金牌還要難得啊。
若不是因爲皇帝想靠着兩個兒子把暖寶拐到宮裏去玩,又怕逍遙王府的人會攔着,魏瑾賢恐怕這輩子都碰不到這塊金牌了。
不過,這金牌也不是隨便亂用的。
至少在逍遙王府這頭,它只能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得配合着暖寶一起用。
早在領了皇命,要去逍遙王府跟暖寶搞好關係時,皇帝就已經叮囑過了。
不可以偷偷把暖寶帶走!太危險,會讓人擔心。
不可以跟皇叔皇嬸搶娃娃!因爲搶了,也搶不過。
不可以拿着金牌胡作非爲!否則家法伺候。
得學會耐住性子,韜光養晦,讓皇叔皇嬸放鬆警惕。
一切慢慢來,等暖寶自己會說話會走路了,就好拐多了。
說到底,皇帝還是挺害怕在逍遙王的屁股上點火的。
實在是這個弟弟很難搞,有時候身爲皇帝的他,也招架不住。
因此,只能暗戳戳利用孩子了。
直接把暖寶抱來不可行,那就讓暖寶自己來。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嘛。
只要是暖寶想來,誰又能攔得住呢?
逍遙王府離皇宮不遠。
幾個人在馬車上說說笑笑,便到了。
馬車停在宮門口,不得入內。
需要換乘轎攆。
偏偏,這是暖寶會走路以來,第一次進宮。
從跨入宮門口的那一刻起,她便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昇華。
哇,這就是皇宮!
是宏偉又壯觀的皇宮呀!
怎麼會連地上的磚,都想挖一塊帶走
興奮的她,真是沒經歷過跑斷腿的苦,活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明明可以靠轎攆,卻偏偏要靠她的小短腿。
鍋鍋們~衝呀!
暖寶噠噠噠在前面跑着,左搖右晃。
一激動,又把話說標準了一些。
咿?我剛剛說了什麼?
暖寶有些疑惑,嘗試着又喊了句:鍋鍋們!膩們快快快嘛!
啊!膩們?哈哈哈,真的是m-en啊!
暖寶覺得自己好厲害哦。
不知不覺,又說標準了一個字兒!
她好快樂。
一沒忍住,又開始自言自語。
嘴裏嘀嘀咕咕,像是說話,又像是在唱着什麼調調。
m-en門~們~悶~門~鍋鍋們~膩們~開門門~
呼呼!看來這皇宮是好地方,得常來!
以前的暖寶,不會走路也不會說話,只能由着大家夥兒搶來抱去,真真是無奈極了。
一天到頭都在自己的搖籃牀裏躺着。
沒人來看她時,靜悄悄的,悶得慌。
有人來看她,嘰嘰喳喳,抱來抱去,她又嫌棄。
偶爾若是進宮,還得和大人們一起擔驚受怕,祈禱着可別被關在皇宮裏。
別提多爲難了
如今可好啦!
順利打開皇宮地圖不說,還能用言語表達訴求,用小腿腿來跑路。
暖寶幸福呀。
幸福得都要打轉轉了!
一條大路直挺挺,她硬是跑出字母S加Z再加C
跟在她身後的魏瑾賢和魏傾華簡直看傻了眼。
二人面面相覷,心裏頭百般滋味。
魏瑾賢問:那是剛出籠的鳥兒吧?
魏傾華搖了搖頭:我看着更像撒歡的野馬
魏瑾賢微微蹙眉,又問:她認識路嗎?
魏傾華看了一眼自家堂兄:你說呢?
那還不快追!
魏瑾賢急得跳腳。
素來慵懶優雅,慢條斯理的他,咻的一下,就跑老遠去了。
我說暖寶姐,你等等我!
暖寶早就把哥哥們忘記了
還以爲,他們會緊緊跟着自己呢。
小小的人兒撒了歡,嘴裏的調調換了一次又一次。
譬如現在,人家已經沉浸在自己的快樂星球裏了。
什莫繫系快咯醒球?什莫系快咯醒球!鸞寶寶帶帶膩們掩究!
啊啊喲~快咯醒球就係鸞寶的嘴皮皮子66666
呼呼,累死啦。
暖寶蹦躂了好一會兒,終於感覺到累了。
一屁股坐到臺階上,原地休息。
緊追着過來的魏瑾賢終於瞧見暖寶,鬆了口氣,又翻了個白眼。
白眼翻完,突然意識到不對!
連忙四下看了看。
還好。
周圍沒什麼人。
呼~我剛剛做了什麼?
我怎麼能如此不雅,當衆翻白眼呢!
我可是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這好名聲不能崩了!
咳咳
魏瑾賢輕咳了兩聲,理了理自己的發,才緩緩擡步朝暖寶走去。
這年頭,做點啥子都講究人設。
人設這玩意兒,可千萬不能倒啊!
然而誰知
暖寶偏偏就是個人設粉碎機。
瞧見魏瑾賢斯條慢理過來,開口就說:鵝皇幾鍋鍋,膩跑辣麼快乾嘛?
慢慢慢慢來,拔要勉強寄幾!都跑跌眼眼睛翻白白咯~
說着就算了,還特地模仿了一下。
小小的腦袋往上仰,快速眨着眼睛,翻了幾個白眼。
魏瑾賢:
此時此刻,他連遁地的心都有了。
誰來告訴他,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是哪路神仙?還是妖魔鬼怪?
她才一歲啊!
哪裏學來的這些古靈精怪的東西
鵝皇幾鍋鍋?膩膩頭髮飛飛咯!
暖寶的粉碎工作還沒完呢。
見魏瑾賢不說話,又伸着胖嘟嘟的小手手,揪了揪魏瑾賢額前的髮絲。
還挺有勁兒。
嘶
魏瑾賢抽了口氣。
還沒來得及說話
暖寶又道:咿?在車車上,鍋鍋頭髮拔飛飛現在飛飛了
唔~飛飛拔好看快!快梳頭頭!
魏瑾賢:
有苦難言。
像是心裏有一萬隻野馬突然奔騰而過。
沒有停留。
但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隻野馬,卻默契地留下了他們的排泄物!
剩下的那隻,估計是跑得太快,來不及吧?
對。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