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將心中的擔憂按下，林森帶着懷特邁恩，衝向外太空。
在那裏，是主與第二主宰的戰場。
雖說，主在與第二主宰的對峙中暫時佔據了上風，但要想將後者徹底擊潰，也絕非短期可成。
而打破真正主宰對於第二主宰的禁錮之力，雖然避免了前者借其軀體降下力量的可能，卻也讓後者的實力得到了某種程度的提升。
這令主的那些優勢，重新有些削弱。
當然，若是利維坦被滅，蟲族再無法對主的本體造成傷害，一切便不成問題。哪怕沒有使徒們相助，主也擁有足夠的力量將第二主宰擊潰甚至奴役。
最多也不過是花點時間而已。
沈光遠自然看到了林森的離開，但對此並不在意。
哪怕林森再強，也無可能插手主與第二主宰之間的戰鬥。沈光遠相信，若林森當真不知死活的想插手兩大超級生命之間的戰鬥，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是主給它的強大自信。
沈光遠清楚，即便是使徒，也無法插手這兩大超級生命之間已徹底白熱化的戰鬥。
一如沈光遠所料，林森一至外太空，便察覺到了浩瀚無邊的偉力。
那是能破碎虛空的力量。
林森清楚，哪怕他此刻身穿幽靈戰甲，若再前進一步，也會被破碎虛空的無邊偉力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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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千萬裏的廣袤星雲，在洶涌的黑霧籠罩下沸騰翻涌，比汪洋更浩瀚，比火山更狂暴。
一道道通天黑柱，不時騰起，直衝萬里之遙，偶有包裹的黑霧破開，展露明亮的白色光影，卻像風暴中偶爾顯露的柔弱太陽般，轉瞬消失。
林森清楚，黑霧是主的力量，而偶然顯露的白色光影，卻是第二主宰。
儘管已通過奧妮克希亞，知曉了兩大超級生命間的戰鬥，到親臨之刻，他才知道這種戰鬥的真正恐怖。
他無法插手。
至少，僅靠幽靈戰甲的他，無法插手。
所以，沈光遠纔會毫無擔憂。
但那個傻子，又豈能知道他的真正力量，又豈能明白他的所有佈局。
他林森，可早不只是個幽靈。
只是現在，還不到真正動手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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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趙飛燕，依靠沈光遠的視野共享，林森遠眺兩大超級生命的同時掌控着下方的戰局。
既然暫時再次成爲盟友，沈光遠自然不可能拒絕林森要求共享一切視野的要求。
二十秒內抵達戰場的使徒們第一時間全力投入戰鬥。
一道長大百餘米、形如銀龍的巨大雷霆，揭開了大戰的帷幕。
一道道雷霆自天而落，轟擊在利維坦山脈般的巨軀上，但這原本能化異蟲爲齏粉的力量，卻不過是閃電劈中堅巖。儘管轟中之處，利維坦的外殼化作焦炭並爆起一堆血肉，可十幾米方圓、尺許深的一處處傷口，對那龐大無匹的身軀來說，與撓癢無異。
原本能切割並溶解一切物質的離子光鞭，對於利維坦來說，更不夠看。
腦蟲能被一鞭兩斷，可當這光鞭出現在利維坦身上時，不過是在其軀體局部留下到幾百米長的溝壑而已。
但即便如此，晝之使徒也是照面之下受創不輕。
破碎空間的震盪之力，粉碎了力場護盾，儘管只剩餘威，剩餘的脊刺依然將晝之使徒當場刺穿，在巨大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可怕的空洞，久久難以癒合。
至於陸離所搭載的戰爭機器，除了弧光坦克依然能造成一些傷害外，其他那些，不過是起到分散利維坦注意力的作用罷了。
一艘艘科技船的輻照，對於普通異蟲來說，如此當量的輻射是致命性的殺招，能急劇衰減異蟲機體的功能令其短時內死亡。可利維坦太龐大了，這種程度的輻照，不過就是在其軀體局部留下一個個爛瘡罷了。
離開了汪洋大海，夜之使徒無法施展它真正的力量，背脊上的力之使徒，同樣威力大減，僅僅是替其他使徒增幅些攻擊威力罷了。
夜之使徒，需要大海，力之使徒，卻只有從大地深處才能汲取最強力量。身在高空，對兩者來說，都是極爲不利的局面。
至於破碎使徒，替衆使徒擋下幾根脊刺，已是它的極限。
沈光遠從不曾想到，禁錮之力所爭取的二十秒時間，的確讓這些使徒將利維坦都納入了各自的攻擊範圍之內，可想象中摧枯拉朽的戰鬥並未出現，反被恢復過來的利維坦差點反殺了晝之使徒。
這怎麼可能！
雖說前一次戰鬥，利維坦因爲專注於打開通道，的確不曾展露進攻之能，但它先前的防禦之力，壓根就不曾如此強大。
若如此強悍，雨之使徒、湮滅使徒，又豈可能對其造成重創。
沈光遠壓根就不知道，在第二主宰的命令之下，利維坦已然捨棄了軀體內部形成重重摺疊空間的能力，而將所有的能量都拿來維續軀體的防禦。
此刻的利維坦，所依仗的早已不是軀體本身的強悍，更有空間之力的保護。
當然，這是有極大代價的。
摺疊的空間盡皆破碎，利維坦不但暫時失去了承載大量異蟲的能力，而且想要重新恢復，需要漫長的休養與龐大的能量。
但幸好，此刻原本承載於其體內的異蟲早已釋放殆盡。不然，損失更巨。
爲了反敗爲勝，第二主宰已施出全力，更不再顧忌利維坦與所有的異蟲。
只要此戰得勝，它就是真正的超級生命，能媲美神、不下於真正主宰之能的超級生命。這個宇宙，最爲頂尖的存在之一。
“林森，你坑我！”
沈光遠的怒罵，在林森的耳中響起。
“我坑你啥了？”林森冷笑。
“你讓我全力圍剿利維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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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說過。”輕蔑的笑意浮現林森嘴角，語氣輕悠而隨意，“但我從沒說過，集你所有使徒之力，必能將其擊殺。我只是保證，集所有使徒之力，能阻止利維坦前進的腳步，讓它無暇繼續對付你的主。你看，你的目的，不是達到了麼？那麼，我的承諾，自然也已完成。至於擊殺......誰讓你的使徒皆是中看不中用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