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之前並不精通,是他親手教的”夏初七點點頭,笑着解釋道:“我還記得他第一次教我,也是在這個球場,當時還有傑西卡”
她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傑西卡那個人,這個時候已經不適合再重新提起
“那看來你的悟性不錯,手感也不錯”封父笑着稱讚了一句,又好奇地問道:“你說的那個傑西卡,是什麼人我之前好像沒有聽到過,是你和封洵的朋友嗎”
“不算是朋友”夏初七心裏暗叫不好,封洵找心理諮詢師的事,從沒告訴旁人,恐怕封父也不會知道。
如果現在再提,封父心中只會更加自責。
“那就奇怪了,封洵竟能讓不是朋友的人,進莊園和你們一起打高爾夫”封父聳聳肩,倒是沒有追問傑西卡的來歷,只是笑着又打了一球,這纔對夏初七說道:“你剛纔是不是還有問題想問我”
夏初七愣了愣,見封父似乎頗有耐心,許是打完了一局高爾夫,之前的怒氣也被平息了,這才點點頭笑道:“其實我的確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吧”封父笑着開口。
“昨晚您睡得好嗎有沒有做什麼噩夢”夏初七直接開口問道。
“昨晚睡得很沉,噩夢應該沒做”封父思索了片刻,搖搖頭答道:“我應該是一覺睡到中午,而且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夏初七瞭然地點點頭,既然封父沒有做噩夢,那麼昨晚他的舉動有可能就不是夢遊了
“該你了”封父笑着提醒道,夏初七這才上前揮杆,只是這一次因爲有心事,打得不太好。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封父耐心地笑問道。
“沒有了,爸,您如果住的不習慣,一定要告訴管家”夏初七淡笑着答道,心中默默地思忖,既然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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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那麼也只能再觀察幾天,纔能有定論了
這一晚,封洵和夏初七睡得並不安穩,果然到了夜深時分,再一次聽到撓牆和敲打的聲音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驚醒過來,對視了一眼,就迅速地掀開棉被起身下牀,披上睡袍匆匆打開房門。
這一次因爲有了保鏢的阻攔,封父沒有再掙扎着打開房門,在莊園裏四處亂跑,而是被直接禁錮在他自己的臥室裏。
“封少,少夫人”其中一名保鏢,指着房間裏還在撓牆的封父,對封洵和夏初七低聲解釋道:“封老醒來之後,就這樣了,根本聽不進我們的勸說,我們無奈之下,只能將他的雙腳暫且束縛住,避免他跑出房間,結果他就坐在牀上撓牆”
藉着昏黃的燈光,封洵已經看到了父親因爲撓牆,開始劈裂的指甲,明明指甲已經開始流血,但父親渾然不覺,讓血跡直接沾染在牆面上。
“封洵,我看不能讓他傷害到自己,否則一定會出事的”夏初七也看到了封父不停歇的舉動,對封洵低聲說道:“要不,繼續給他鎮定劑”
兩名保鏢連忙恭敬地點頭應了,幫封父打完鎮定劑,又替他包紮好受傷的指甲,眼看着封父重新躺下來睡着,封洵和夏初七這才搖搖頭,離開了封父的房間。
直到回了臥室,封洵的臉色依舊有些凝重。
夏初七給他倒了杯清水,見他一直眉頭緊鎖,伸手撫上他的肩膀,低聲寬慰道:“別擔心,我白天的時候問過你爸,已經排除他夢遊的可能,那麼他半夜突然發作,很可能還是精神方面的問題”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很可能他依舊不能在莊園呆下去,必須送去治療”封洵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一直堅持不送他去醫院,沒想到這麼久過去,到底還是要走上這一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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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沒有我們所想的那麼嚴重”夏初七伸手幫他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想起一號人物,眼眸一亮,對封洵說道:“對了,我們其實可以問問布朗博士”
“布朗博士”封洵緩緩重複道。
“對啊,他雖然是心理學博士,但對於神經方面也有很深的研究,或許他會知道,你父親這樣的狀態,是怎麼回事”夏初七點點頭,笑着安慰道:“現在晚了,明早我們就打電話諮詢他”
“也好”封洵微微頷首,低低嘆息了一聲。
第二天清晨,封洵就當着夏初七的面,撥通了布朗博士的電話,將自己父親的情況一字不漏地描繪了一回。
電話那頭的布朗博士,聽得很認真,等封洵說完,又問了幾個問題,末了,追問道:“所以你父親其實有很重的心事,而且每次發作都是晚上”
“不錯,白天的時候他一切如常,而且也不會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封洵點點頭,低聲答道:“我們之前以爲他是夢遊,但後來試探過,他沒有做夢的感覺,所以就排除了夢遊的可能”
“你父親這樣,的確不是夢遊”布朗博士低低應了一聲,沉聲解釋道:“如果我的推測沒錯,他很可能患有一種病症,叫日落綜合症”
“日落綜合症這是什麼症狀”封洵疑惑地問道,夏初七守在電話旁,聽到封洵提起這個名詞,也是一臉困惑。
“也是老人很容易犯的一種情緒紊亂的疾病,醫學上稱爲急性神志素亂狀態,情緒激動,或者焦慮等等都有可能導致,一般發病的人,會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在哪裏,不記得自己都做過些什麼,你說的撓牆或者敲打,甚至撕碎報紙等等,都屬於焦慮的一種行爲表現”
布朗博士說到這裏,低嘆了一聲,繼續補充道:“而且這種病通常是太陽落山之後才發作,所以你父親纔會白天的時候正常,晚上就發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