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
“不熟。”
安靜收住笑擡頭。
推測楊聰是真打算寫書，又擔心寫不出名堂丟人，纔不敢明說暗中考察心儀的編輯。
那兔吉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她承認這傢伙天賦和文字功底，不輸香菜。
但沒有香菜那股勤奮好學勁兒，憑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態度，只會被慘淡的成績無情打臉。而且他時而發作的臭脾氣，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所以只能由她，日後慢慢調教。
那麼爲了他好，非常有必要說些誇讚兔吉的大實話：“怎麼形容兔吉呢…”
“優秀。”
“非常優秀！”
“她溫柔善良，長得還漂亮，用完美形容都不爲過。”
“如果你想跟她學的話，一定要報我的名字，因爲她要求非常高，一般人根本看不上眼。”
“我只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楊聰嘴上這麼說，心裏開心得很，兔吉是第一個被安靜用“完美”形容的人，可想而知她到底有多麼優秀。
他倒不是另有企圖。
希望與之相處的人優秀而強大，對未知的人與物充滿美好幻想，都是人的本性。
“你也別光說我。”
“自己也要多注意休息，真搞不懂才高中畢業這麼拼幹啥…”
“明天要練車，今晚別熬夜！”
“我走了。”
安靜聽到這幾句話是懵的。
等她反應過來，又一次發出只有自己能聽見的“噢”時，楊聰已經關門回去了。
今天的好事可能還會有。
但最值得紀念的，絕對是這頓，沒有爭吵以關心結尾的午飯。
她快速收拾好餐桌。
到書房沒有立刻辦公，而是先花兩小時逛淘寶，幫蘭姨給楊聰選中一款，4999性價比高的lenovo筆記本，只等開學季活動打折就下單。
自己給楊聰挑生日禮物卻犯難。
去年是1000R+的NIKE籃球鞋，前年是600R+的庫里正品球衣，都沒有到必要更換的地步。
那今年送什麼好？
“都上大學了，送點成年人的東西吧。”安靜手掌託着半張臉，不斷用手指彈着滑嫩的肌膚，挑得很用心。
至於會收到楊聰什麼禮物，那都無所謂了。
鋼筆文具，也是心意！
……
……
楊聰昨晚一直在關注貼吧動態，也熬到天快亮才睡。到隔壁陪安靜喫完飯，回到家睡到太陽快落山才醒。
兔吉還沒來討論新章節。
他也賴在牀上沒着急起，望着掛牆上的庫裏球衣，又在想到底給安靜送什麼生日禮物好。
既要不怎麼花錢，又要送了有面子。
真難。
主要還是沒錢！
“安靜也真是的，生也不挑時候，晚兩個月我不就有錢了嗎？”
兩人的生日是農曆八月初八（9月3日），楊聰琢磨等不到下個月發稿費，送禮物只能純送心意了，但不管怎樣絕不再送文具！
好一陣還是沒想到好辦法，兔吉又發消息過來。
他只好暫時放放。
【兔吉】：新章節沒問題，就這樣繼續寫。
【香菜】：好的。
【香菜】：兔吉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兔吉】：這次你幫了大忙，我正想還人情呢。
“還人情啊…”
“那還是算了吧。”楊聰本來是想賣個乖，問問下週能不能幫忙排個推薦，可聽對方說還人情就不樂意了，之前的所作所爲又不是有什麼企圖。
更不想聲明是安靜的誰誰誰，得到特別的照顧。
必須靠實力，堂堂正正贏安靜！
於是轉而請教送禮物的事，就算把還的人情收下了。
【香菜】：我想送人一份足夠表達心意，又不能用金錢衡量的禮物，想來想去都不知道什麼合適，你能給我一點建議嗎？
【兔吉】：嘻嘻。
【兔吉】：這麼小心翼翼，對方是女孩吧？
【香菜】：算是吧。
【兔吉】：/骷髏頭
【兔吉】：那你們現在的關係如何？
怎麼形容他和安靜的關係呢？
楊聰又頭疼。
最恰當的始終都是四個字——
不可描述。
【香菜】：我也說不清楚，總之特別複雜。
他肯定是很在意安靜的。
但正如安靜那個人一樣，優點和缺點都特別明顯，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有兩個極端。一個是像孩子般被照顧的踏實，一個是像孩子般被嘮叨的壓抑。
所以他盡力在克服懶惰，努力要將小說寫到精品。
從而向安靜證明…
他已經長大，不再是孩子，而是一個很棒的男人！
【兔吉】：瞭解了。
【兔吉】：送隨身攜帶的物品吧，比如手鍊。
【兔吉】：讓她看見就會想到你，久而久之，對你的感情會逐漸升溫，哪怕某天偶然摘下，也會感到若有所失。
“手鍊好像可以考慮喲。”
楊聰真心覺得送手鍊挺不錯，倒不是想被安靜時時處處想着，而是借這份略顯曖昧的禮物，搞清安靜對他的真實態度。
無論何種態度，她肯定都會收。
如果說些什麼“亂花錢，用不着，別再買”，那就是真把他當弟弟。可要是說什麼“謝謝，我很喜歡”，那就是真準備喫窩邊草了。
“咦…”
“我還是當弟弟吧。”
一想到一起光屁股睡了那麼些年的兩人，成年了還要光屁股睡那麼那麼些年，楊聰的各種情緒都來了。
總覺得怪怪的。
古怪裏還夾雜着一絲絲羞恥，羞恥完了竟然有一丟丟興奮，興奮過後更加羞恥了，跟幹啥一樣一樣的。
“煩人。”
楊聰還得再想想。
【香菜】：好的，我明白了。
【香菜】：謝謝你的建議，人情就算還了，以後別惦記了哈。
【兔吉】：那好吧。
【兔吉】：祝你和那位算是女孩的女孩，約會順利！/鼓掌
【香菜】：……
楊聰也不多做解釋。
畢竟跟兔吉的關係，才勉強算得上朋友，何況她還認識安靜。
隨着閒聊結束。
期待已久的推薦終於來了，而且還是兩個。
按照貼吧某撲街的說法：“給我足夠多的推薦，我將超越一切大神！”足見推薦對提升成績幫助有多大。
楊聰心情很好。
當晚22點剛過就睡了，明天要早起教安靜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