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捲入前任開發的全息遊戲【穿越】 >第6章 流星之痕
    早上出門前,黎舒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檢查儀表。

    她穿了一件紫色的露肩連衣裙,露出了鎖骨處的燙傷疤痕。疤痕微微泛紅,頂端是偏圓形後面拖着一條長條狀的尾巴。

    她輕撫這這處疤痕,若有所思,隨後如往常一樣出門上班。

    沐風診療所的茶水間,黎舒正低頭搗鼓咖啡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施向宇突然徑直走了過來,修長而有力的手臂環過她的纖細的腰肢,將她圈在咖啡桌間。

    黎舒正要嗔怒之際,施向宇從她身後緩緩取下咖啡機的水槽。

    “看吧,我就是猜是水槽沒水了。”

    他瞬間卸去方纔的曖昧姿態,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

    “幼稚。”黎舒留下一個嫌棄的眼神,轉身準備離開。

    近日來,她和丁晴已經習慣了這隻隨時散發荷爾蒙的花花蝴蝶,見怪不怪了。

    “學姐真是迷人,連疤痕都這麼獨特,像是一顆流星,耀眼的迷住了學弟的眼。”

    施向宇不識趣的擋在她身前,半眯着那雙桃花眼,盯着她鎖骨處的疤痕。

    聽到他日常撩撥的話語,黎舒沒有像往常一樣拆穿,反而杵在原地,自顧自發起呆來。

    ——

    高考後,江懷舟跟着黎舒一起報了浮川大學。

    浮川大學雖然是所重點大學,但以江懷舟的成績明明可以去更頂尖的學府。

    黎舒知道後有些內疚,江懷舟卻不甚在意,說對於自己在哪學都一樣,只要是有她的地方可以。

    她一直不明白對外人冷淡的江懷舟,爲什麼獨獨對不堪的她極盡溫柔。

    大學裏江懷舟學生命科學,黎舒報了臨牀心理學,時常被朋友調笑他們這對情侶一個心理一個生理全包了。

    大一假期,江懷舟陪着黎舒一起去黃山看日出。

    夜晚,山頂海拔高,氣溫驟降,二人在山頂搭好帳篷。

    帳篷頂掛着黎舒特意挑選的星星燈串,旋轉閃爍,金色的光影打在深藍色的篷布上,彷彿身處無垠星空。

    黎舒裹着被子蜷縮在帳篷一側,只露出腦袋,神采飛揚得講着最近學校裏的奇聞趣事。

    江懷舟靠着帳篷另一側,溫柔得望着她,耐心傾聽,不時點頭附和。

    她說着說着有些睏倦,眼皮慢慢耷拉起來。

    在閉上眼的那一瞬間,江懷舟忽然撐起上身撲向她,雙手撐在她身側。

    “砰!”的一聲,星星燈串重重得砸在他的背部。方纔注意到燈串松落的那刻,他本能的衝過來替她擋住。

    黎舒驚醒,緩緩睜開眼睛,面前是江懷舟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眸。

    五官如雕刻,面容極其英俊的他幾乎和自己臉貼臉,黎舒一時無法挪開視線。

    帳篷內空間狹小,江懷舟怕貿然起身會撐壞篷頂,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持着雙手撐在她兩側的姿勢。

    漸漸的,他墨色的眼睛泛起紅血絲,雙臂有些發顫。嘗試着換個姿勢,撤掉支撐身體的右手,退到左邊躺着。

    一直盯着他的黎舒也覺得場面有些尷尬,幾乎同時向側面轉身。

    轉過頭的瞬間,嘴脣擦過江懷舟柔軟而溫熱的紅脣。

    他如同煮熟的蝦子,一直從脖頸紅透到耳根。

    狹小的賬內,昏暗的橘色燈光下,兩人近在咫尺,氣溫瞬間升高。

    黎舒可以聽到他急促的喘息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裏醞釀着洶涌的波濤。

    她盯着江懷舟深潭般的雙瞳挪不開視線,感覺有股力量如同漩渦一般,一直在牽拉自己深陷其中。

    極度的乾渴燥熱,只有那汪潭水可以止渴,她聽從內心的聲音緩緩合上雙眸,貼近他的薄脣。

    江懷舟纖長的羽睫微微顫動,像是撲閃的蝴蝶遇到綻放的花蕾,情不自禁得吻了上去。

    伸出右手按在黎舒耳後,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順滑的髮絲,偏過頭深吻她。

    黎舒微啓的雙脣,任由他的舌頭在她齒關試探,撩撥打轉,來回席捲掃蕩。

    這個吻綿密而深邃,江懷舟吻過她通紅的耳朵,一路順着纖長的脖頸向下,攻城略地。

    親吻她鎖骨的那道疤痕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猛地推開他。

    一想到自己全身的疤痕,會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完美無暇的他面前,黎舒不由自主得發抖,拉高被子遮蓋自己的傷痕。

    江懷舟看得出她這種出於本能的自我防備,像是受驚的刺蝟蜷縮起來保護自己。

    旋即幫她蓋好被子,輕撫她的額頭柔聲說:“睡吧,晚安。”

    江懷舟熄滅了燈,黎舒閉上雙眼,有些輾轉反側,過了許久才漸漸睡着。

    顫抖着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天還沒有亮,身旁的被子卻被掀開,江懷舟不見人影。

    她有些忐忑,害怕自己的推拒傷了他的心。雖然已經在一起快一年了,但除了牽手擁抱,他們很少有其他親密舉動。江懷舟明白她的怯懦不安,極爲尊重她,不會有任何令她不自在的行爲。

    而今夜不同,是她主動撩撥點燃了這團火,卻在火焰最盛之時一盆冷水澆滅,像是在刻意戲弄他,極爲傷自尊心。

    越想越是心慌,她急忙披着一件呢質外套起身尋找,可是帳篷四周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回到空無一人的帳篷後,黎舒開始愈發慌亂。不斷後悔自己太過敏感,推開他徹底傷了他的心,又不禁猜測是他看到自己的疤痕,不由厭棄,悄悄離開。

    天光快要放曉時,帳篷外有些動靜,她掀開簾子急匆匆飛奔出去,只見灰頭土臉的江懷舟捧着一堆柴火。

    “怎麼醒這麼早,太陽還沒出來,你再補會覺。”江懷舟彎腰將柴火放在地上,“看你晚上有些咳嗽,我去周邊撿了些乾柴,給你熱碗薑湯,待會好了叫你。”

    黎舒衝過去緊緊抱住他,一言不發。

    江懷舟看着她泛紅的眼睛,隱隱猜測到她的不安。想伸手回抱她,看到手中剛纔撿拾木材的灰塵,又收回手,靜靜得任由她靠着。

    一輪赤紅的朝陽慢慢爬上雲海,湛藍的天空和雲海漫漫被浸染爲橙紅色。

    黎舒靠在江懷舟的肩頭,沉浸在日出的瑰麗景象之中。

    晨曦下,江懷舟轉頭凝望着她,橙色的光線映照着她面頰微紅。

    他明白黎舒一直以來的焦慮不安,俯身靠近她,輕柔得撫摸着她鎖骨處的疤痕,柔聲說道:“它很美,像流星吻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