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能夠回答出我成親那天問你的問題,那該有多好!”似是感嘆,又像是安慰自己,白承軒望着天空,輕輕地說。
“你問我什麼問題?你再問一遍。”沈悅荷壓根就沒聽到什麼問題。
白承軒看着她:“你與成親那天沒什麼變化,現在就能回答出來了嗎?”
沈悅荷微微搖搖頭:“那不一定,說不定是當時我就沒聽見呢!”
白承軒“哼”了一聲,牽起嘴角,微微一笑:“howareyou”
沈悅荷幾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呆呆地站着,只是看着白承軒。
他剛纔說的是英語?
他在說英語!他不是書中的人!
沈悅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回他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要問一句英語。
“你是不是還回答不上來?”白承軒撇了撇嘴,挪開眼神,看向遠方,“我等的那個靈魂,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來。”
“你是從哪裏來的?”沈悅荷看着白承軒英俊的側臉,“你又怎麼知道我這身體裏沒有靈魂?”
“這事情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白承軒沒有準備跟她解釋,她只是一個紙片人,說得多了,說不定還沒有好處。
她不是跟齊王有牽扯嘛!
沈悅荷笑了,但是眼淚卻奪眶而出,她衝上去給了白承軒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做什麼?”白承軒被沈悅荷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無措,他擡起雙手,一小會兒,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我能回答你那個問題。”沈悅荷放開他,微笑着看着他。
白承軒的語氣變得嚴肅:“是嗎?你回答看看。”
“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要問什麼,是不是真的想用英語跟我打招呼,但是,九年義務教育畢業的優秀人才,誰不會說一句,fihankyouandyou”
白承軒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了,他眨巴了幾下眼睛,將手放在耳朵邊,身體靠近沈悅荷:“你再說一遍!”
沈悅荷清清嗓子,氣沉丹田,大聲道:“fihankyouandyou”
白承軒被她震得揉了揉耳朵,過路的行人都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
白承軒雖然設想過很多次他們相認的情形,但是現在真的發生了,他還是覺得不真實。怎麼她就對上了呢?會不會是跟波斯的商人學的?
“奇變偶不變!”白承軒出了殺手鐗,既然大家都受過九年義務教育,這個總是能夠對上來的吧?
“符號看象限!”沈悅荷毫不猶豫的回答。
“既然你還有顧慮,那你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香港四大天王是誰?”沈悅荷心中早就有預設,她現在超級激動,也給他出了一道題。
“劉德華,張學友,還有,還有兩個我忘了。”白承軒照實說,他確實對這種知識不是太瞭解。
“誰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莫言?”
“誰……”沈悅荷還想問話,白承軒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確定了身份就行了,又不是搞什麼知識問答。”
沈悅荷咧開了嘴巴,傻笑着看着白承軒。
白承軒和沈悅荷彼此確認了身份以後,忽然又覺得有些陌生了。好像一直披着馬甲聊天的網友,忽然奔現,也難免有些找不到話題。
坐上了回去的馬車,他們在車上互相看了看,雖然眼前的人還是一直以來見到的那個人,但是又好像哪裏又不一樣了。
“你什麼時候穿來的?”白承軒伸手掠了掠頭髮絲,歪頭盯着沈悅荷。
“我成親那天穿來了,當時你正壓在我身上。”沈悅荷伸出一根手指,虛點着白承軒,“我以爲你要跟我發生點什麼!”
“我是在喝酒的時候問的!”白承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我是問得早了?”
沈悅荷咬着牙,語氣很是無奈:“這種問題,你難道不應該每天問一次嗎?你要說多重複一次,我們早就相認了!”
白承軒想起來了,他的確是在她喝酒的時候就問她了,當時她沒什麼反應,只是眼淚汪汪的。
他以後就沒再問過。
“你也不想想,你問原主的問題,穿越來的人怎麼會知道?”沈悅荷現在恨不能上去彈白承軒一個腦瓜崩。
“又不是問什麼機密問題,你就每天問一遍怎麼了?”沈悅荷居然越說越氣,語氣也越來越快。
白承軒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哎,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會穿越的?你認識我?”沈悅荷平復了一下情緒,抓住了重點。
白承軒剛想回答,車停了。
“在別人面前,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白承軒囑咐了一句,率先出了馬車。
沈悅荷清了清嗓子,也出了車門。白承軒像往常一樣,伸手接她下車。本來這是很平常的動作,現在在沈悅荷看來,又好像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她衝着白承軒微笑着點點頭。
兩人表面平靜,實際上每個人的內心都像平靜的海面掀起了巨浪,洶涌澎湃。
丫鬟們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還是像往常一樣爲他們佈菜。
精緻的小菜鋪了滿滿一大桌子,沈悅荷看着滿桌子的美味,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口水。
她拿起筷子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聽到旁邊發出“吭”的清嗓子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很是刻意,似乎在提醒着她什麼。
沈悅荷疑惑地看向坐在旁邊背挺得直直的太子。他正看着她,眉毛微微上挑,臉上一副不快的表情。
沈悅荷歪着腦袋看着白承軒:“太子,怎麼了?”
“孤想喫那個菜。”白承軒靈活的眉毛指向一盤藕片。
沈悅荷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她給他夾菜的吧?
不是說像平常一樣嗎?怎麼現在還夾起菜來了?平常他們有這麼親密嗎?
“孤想喫藕片。”白承軒再次強調。
沈悅荷不情願地拿起筷子,伸向那盤白白的藕片。剛準備將菜放到他的碗裏的時候,白承軒張開了嘴巴。
有完沒完!沈悅荷想將手裏的藕片扔他臉上!但是他是太子,又有這麼多下人看着,沈悅荷只能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微笑:“差不多得了。”
“這麼多人看着呢!”白承軒張開嘴,發出“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