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安見林玄連踏出保護陣法的勇氣都沒有,對林玄越發的不屑起來。
耿和沒有在嘴上逞強,而是開口說道:“看着吧。”
他雖然不知道林玄爲什麼還不走出保護陣法,但他有一種感覺,林玄一定會踏出那一步。甚至他覺得,林玄現在不出去,肯定不是因爲害怕。
確實就是如此。林玄還沒走出保護陣法他有兩點考慮。其一,他剛剛走到這個地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第二,他看小道上很多人,顯得有些擁擠,他想等會在出去。
等了片刻,林玄依舊沒有動的意思,吳子安有些不耐,擡手一揮,靈氣光鏡的畫面變幻,出現了江語柔的身影。
她穿着一襲淡綠色裙子,容顏絕世,正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氣定神閒。
衆人看到光景上的畫面忍不住一陣感慨。
“江師妹不愧是天才人物啊,在第一層的劍心路上居然如履平地。”
“再看看那林玄,連保護陣法都不敢出去,兩相比較下來,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我要是江師妹,我也會把林玄拋棄,就這種垃圾,根本配不上嘛。”
吳子安也是忍不住連連點頭,江語柔他也是知道的。
“以江語柔的天賦,應該能超過吳剛吧。”
耿和也是點點頭,道:“說起來,去年吳剛走到了劍心路的第五層,差一點就達到了第六層,以江語柔的天賦,不知道跟吳剛比起來又如何。”
吳剛聽到耿和的話,臉上露出了傲氣。
他去年挑戰了一次劍心路,走到了劍心路的第五層,差幾步就達到第六層的入口,這個成績刷新了靈劍宗近百年的記錄。
附近的弟子見吳剛的模樣,忍不住又是一陣溜鬚拍馬。
吳剛露出一臉享受的模樣,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吳子安手揮動了幾次,看了其他幾個天資不錯的弟子,隨後將畫面切換到了林玄的身上。
此時,林玄正活動着手腳。
吳子安嗤笑,“裝模作樣。”
一衆弟子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癟了癟嘴,這傢伙真是沒誰了,都這麼久了還不出去,難不成想在陣法中呆一輩子不成。
有弟子忍不住嘲笑。
“就這種人,以後別說我認識他。”
“真夠磨蹭的。”
“這麼多年,他是我見過最磨蹭的人,沒有之一。”
正當嘲笑聲此起彼伏的時候,有人驚呼一聲。
“林玄動了。”
衆人將目光集中在鏡面上,注意力史無前例的集中。
他們都想知道林玄到底能在劍心路上堅持多久。
其實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林玄關乎到他們的賭注,他們更在乎靈石。
林玄一隻腳踏出了保護圈,半邊身子就是一顫。
明明眼前空無一物,卻好似有成千上萬把劍在急速飛掠一般,那恐怖的劍氣拖拽着道道長虹朝他的腿斬殺而來,瞬間他的腿已經血肉模糊。耳膜中是轟鳴的音爆,大腦一陣眩暈,差點就要摔倒在地。
外面那些弟子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輕笑出聲,“這還沒走出保護陣法就已經搖搖欲墜了,看來賭他堅持一秒是高看他了。”
“活該,耿和長老都勸過他了,他卻不當回事。”
吳子安瞄了一眼耿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耿長老,你那一千靈石我就卻之不恭了。”
雖然一千塊下品靈石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只要贏了耿和,他就很開心。
然而下一秒,吳子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顯得很是滑稽。
不光是他,那些弟子也是一臉呆滯。
只見光鏡中的林玄走出了保護陣法,穩穩愣了一秒之後就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他一臉平靜,就跟沒事人似的。
你模樣,氣定神閒,就跟走普通的小路似的。
所有人都露出了見鬼一般的表情,有的人以爲自己看錯了,還用手擦了擦眼睛。
“怎麼回事!”
“他不是普通人嗎,他怎麼能往前走!”
“這不可能!”
耿和這時卻是緩緩的數起數起來。
“一...”
“二...”
“...”
一衆弟子嘴角一抽,祈禱了起來。
“別啊,林玄,你給我倒下!”
“老天保佑,不能在往前走了!”
“林玄,你他孃的搞什麼鬼!”
當耿和數到二的時候,那些弟子心中一片絕望。
無二,他們可是壓了林玄堅持不了三秒,要是在過一秒就意味着他們輸了。
“三...”
然而,耿長老輕輕吐出了那個數字。
一衆壓了林玄堅持不了三秒的弟子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他們雖然壓的靈石不多,只有幾塊甚是幾十塊,但這些都是他們的全身家當,這一下,他們全是輸得傾家蕩產了。
耿和停止了數數,他看向了吳子安,淡淡開口,“吳長老,你輸了。”
吳子安臉色難看。
還是那句話,雖然只是一千塊靈石,但更深層次的意思是說他的眼光不如耿和。
“哼,堅持幾秒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是扔條狗進去都比他強!”
耿和搖頭一笑,不在多說什麼。
再說林玄,他正慢慢的往前走,此時甚至雙手背在身後,時不時看一看身旁被他超過的弟子,就像在遊山玩水一般。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林玄差點就被那凌厲的劍氣轟暈過去,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體內的至尊劍體運轉了起來,讓他勉強站住了。
令他驚愕的是,至尊劍體開始瘋狂的吸收那些無形的劍氣,不管那些劍氣如何恐怖,至尊劍體都是來之不拒。隨之的,他的身體力量在急速的增加,身體的表皮也在急速的蛻變。
林玄多少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也行?
早知道至尊劍體有這種妙用,他一開始就運行了,何必遭那麼多罪呢。
往前走了一會,他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趙師兄,好巧啊。”
這人,正是趙展鵬。
趙展鵬正喫力的往前走着,他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着,臉龐顯得有些猙獰,顯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消瘦的身形好似隨時都要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