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一會事,你且細細說來。”穆平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在他看來,一個小小的村子罷了,又能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竟然還需要三大宗門同時派人前來,實在是有些興師動衆了。
廳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靜靜的看着瀋陽平,等待着下文。
他們前來新塘村,目的便是爲了此事,此時聽到瀋陽平說起,自然是不敢大意。
瀋陽平掃了衆人一眼,臉色複雜。
“唉,一時間,我也說不清楚,各位仙師,還是隨我去看看吧。”
瀋陽平從主位上站了起來,帶頭朝外面走去。
離火宗和赤陽宮的人都是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江語柔起身,沉吟半響,蓮步輕移,跟了上去。
林玄翹着的二郎腿停止了抖動,眼睛微眯,思忖了起來。
看來,這事不簡單啊。
林玄從瀋陽平的表情看出,瀋陽平好似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讓林玄疑竇叢生,到底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居然讓一村之長都開不了口。
林玄長身而起,跟在人羣后面,走出了大廳。
“各位仙師,這邊請。”
瀋陽平在前方領路,朝着東面行去。
一行將近四十人跟在瀋陽平的身後,浩浩蕩蕩的朝着東面走去。
新塘村不算太大,有三百來戶人家。這個村子,絕大多數都是一些普通人,過着農耕養蠶的日子,附近山清水秀的,倒也是悠閒自在。
瀋陽平帶着衆人在泥土巷弄中走着,七彎八拐的,附近的屋舍中有小孩探出小腦袋打量着衆人,眼中充滿了好奇。
這些小孩早就得到了長輩的囑咐,最近村子裏不太平,沒事不要到處溜達,便是都呆在了他們家裏。
一行人走了一刻鐘左右,來到了村子東面的角落,在一座小院前停了下來。
“各位仙師,就是這裏了。”
到了這裏,瀋陽平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穆平站在人羣的最前方,儼然一副領頭羊的模樣。
“你的意思是,這裏就是發生詭異事情的地方?”
瀋陽平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小院的方向,眼中浮現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
“不是,而是我們把那個東西關在了這座院子裏。”
衆人聽到瀋陽平的話都是眉頭緊皺,心中升起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林玄眼睛微眯,目光集中在院子上,俺村。看來,這事很蹊蹺啊。
“還是老夫來說吧。”
此時,不遠處走來兩人。
衆人看了過去,見有兩個中年漢子正緩步走來,說話的正是左邊的那個漢子。這兩人衣着華服,給人一種非富即貴的氣質,跟新塘村的村民有本質的區別。
瀋陽平看到來人,急忙介紹道。
“他們是我們新塘村的兩大家族,左邊的是蕭家家主--蕭河,右邊那位是白家家主白自強。”
林玄看了過去,說話之人真是左邊的蕭河。蕭河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臉絡腮鬍子,神情中帶着憨厚,林玄對他的第一印象便覺得蕭河是個老實人。
林玄看了這麼一眼,對於兩人的性格心中便有底了。
其實林玄一開始沒放在心上,當聽到白自強的時候,不由多看了兩人一眼。他還記得,白文傑死的時候提過一嘴白家。
也不知道白文傑的死有沒有傳回白家,如果傳回來了,那這次新塘村之行顯然是不會那麼簡單了。
同時,白自強的目光在人羣中搜索了起來,當看到林玄的時候,微微一頓,緊接着便跟沒事人似的移開了目光。
白自強的目光很隱晦,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然而林玄卻是發現了,不由嘴角一翹。
由此便可得知,看來,白文傑死了的消息已經傳回白家了。
蕭河同樣在打量衆人,跟白自強的目光不同,他的目光就單純了許多,其中還帶着誠懇之色。
“各位仙師,院子裏關着一個人。”蕭河開始敘述了起來,他又覺得這話不對,急忙改口,“不,嚴格說起來,他已經不是人了。”
衆人都是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些自相矛盾。
“還是我來說吧。”
白自強從一旁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蕭河,神色平靜。
林玄卻是從白自強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屑之色,顯然是在嫌棄蕭河連話都說不清楚。
“這傢伙,真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小人啊。”林玄在心中這麼評論白自強。
“到底是怎麼回事?”
衆人的好奇心全被吸引了出起來,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月前村裏突然發生了一件怪事,一頭老牛...”
白自強開始敘述了起來,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衆人聽完,不由都是緊皺眉頭。
林玄也是忍不住眯眼,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詭異的事情。
原來,一個月之前,一頭老牛突然開始一天一天的變大。新塘村不大,這事傳得人盡皆知,一開始淳樸的村民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還羨慕老牛的主人走了狗屎運,十多年的老牛居然還能長大。甚至,有些人還嫉妒不已,因爲老牛不光長大了,連力氣也大了許多,幹起農活來十分的迅速,跟那些剛剛訓好的牛犢子似的。
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三天之後衆人才察覺到不對勁,因爲老牛還在不停的長大。到了此時,老牛已經大了兩倍不止,牛主人已經快要奈何不了這頭老牛了。
衆人一看,這還了得,趕緊讓村長拿主意。村長覺得,此事太古怪了,一時間也沒有很好的辦法。最終,村長提出,或許老牛長几天就不長了,便提議把老牛關起來。
衆人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便採取了這個提議。
就這樣,老牛被關了起來。三天過去,老牛還是一天一天的長大,三天時間竟是又大了兩倍。到得此時,牛舍已經關不住這頭老牛了,直接破欄而出,開始在村子裏狂奔,傷了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