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門外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以及輕靈的讀書聲,
方天在室內來回走了幾趟,快速適應着這具身體,同時慢慢揉搓着身體,緩解着那些青紫部位帶來的疼痛,
“出手的傢伙還真是歹毒,全都在身體關鍵要害部位,但又從外觀看不出什麼,看來是個殺人的行家!”
“只是原身這種小透明,怎麼會得罪這種厲害人物?”
方天把原身最近的記憶重新又捋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不由疑惑的搖了搖頭,而關於身上的傷勢的記憶,卻又很模糊,
“最近要縮在家裏不能亂跑了,記憶不完整,找不到危險的源頭,還是先恢復好身體再說,正好原身不愛與人交流,在家裏也是個小透明,正好能讓我有時間尋找這個世界變強的契機。”
經過一陣揉搓,方天感覺已經勉強適應這個身體,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入目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佈局,客廳就是餐廳,中間一張灰色的實木長桌,六張帶靠背的木質椅子排列整齊,
餐桌正中放着一個翠色的陶瓷花瓶,一束蓬勃如滿天星的鮮花插在其中,
牆壁上掛着兩張山水畫,看上面的字跡是漢字,只是那署名名字方天從來沒有聽說過,
兩個一塵不染的橢圓形的玻璃盞掛在牆上,裏面是一根銅色的油燈臺,裏面的燈油已經到底,
整個家看起來簡陋卻又極爲乾淨整潔,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家庭,雖然貧窮,但卻不甘墮落,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方天邁步走向洗刷間,
雖然他的視力不好,但是對家裏的佈局卻是極爲熟悉的,幾步便走到了洗刷臺前,拿起一個木柄的牙刷,沾上一些應該是牙膏的粉末,開始刷牙,
清涼的口感瞬間讓方天舒服許多,裏面應該添加了薄荷一類的藥粉,
刷完牙,瞬間感覺口氣清新了很多,方天抄起涼水洗了洗臉,
將臉上的油膩完全清洗掉之後,方天這才慢悠悠地向自己臥室的方向走去。
“你起來了,過來喫飯吧。”
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方天本能地知道,那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姐姐,方怡。
沒錯,方怡是方天現在的媽和以前的老公生的,方天是現在的爹和以前的媽一起生的,所以,方天和這個只大了他幾天的大姐,實際上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也就導致兩人在相處過程中更顯尷尬。
“...好的。”
方天遲疑了一下,本來打算回屋繼續修整的他,肚子卻傳來陣陣咕嚕之聲,
這讓早已經適應了不喫飯的他頗感無奈,
凡人的皮囊就是麻煩。
模糊的視線讓方天極不適應,但也能看出來這位大姐是位極漂亮的女性,這點從原身記憶中其衆多的追求者可見一斑,
方天生疏又熟悉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冰涼的觸感讓他精神一震,
一個身材高挑,穿着白色連衣裙,容貌端莊秀麗的女子走了出來,手上端着碗筷,擺好後又轉身去端了一個小鍋出來,
油條很酥脆,看來即使是在平行世界,早餐的樣式也沒多大變化,
方天得到的記憶並不完整,他也不知道原身喫飯時是什麼樣子,因此只能坐在那裏一聲不出,端起碗來悶聲喫飯,
“小妹,出來喫飯了。”
方怡盛好飯,又對着另一個房間喊道,很快,一個個頭不過一米六左右的女生走了出來,
可愛的娃娃臉,米白色的睡裙,白皙的皮膚,一點也看不出來和方天的原身有血緣關係的跡象。
方天現在這具身體視力太差,即使帶上眼鏡也只能勉強認出是誰,但細節卻是看不甚清楚,
不過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這個妹妹臉上表現出對他的不待見來。
徑直走到最遠離方天的方向,妹妹方靈玉這才坐下,
“真是稀奇,大情聖竟然起得這麼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不用問,方天知道說的是他,不過,大情聖?
方天一陣牙磣,就原身這個形象,還情聖?
莫不是個大怨種吧。
記憶不完整就是麻煩,方天完全不知道前身還有這種麻煩遺留下來。
面對妹妹的挑釁,方天按照記憶中原身的做派,默不作聲,低頭乾飯,
方靈玉繼續出聲道,
“那個李采薇的名聲,我在振華都聽說了,你竟然迷戀這樣的女人,還真以爲人家能看上你,真是被人當豬玀在耍,說出去都丟人......”
方靈玉看起來嬌俏可愛,這嘴可是一點也不留情,似乎也是對原身的行爲極爲瞧不上這才一見面就是冷嘲熱諷,
方天繼續幹飯不說話,腦子裏卻總結出不少信息,看來原身還是個資深舔狗,
大姐方怡看到方靈玉還要說什麼,趕忙阻止了她,
“小妹,你少說兩句,你哥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小天,你把拳館的工作辭了吧,我再從公司那邊給你找找關係,看能不能先進去做個文員的工作...聽我的,那個李采薇真不是良配,你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方天擡頭看了方怡一眼,似乎這個異父異母的姐姐對他很關心,這和記憶中似乎不太一樣,
另外,原身竟然是在拳館工作?
方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看不到腳尖的肚子,
就這身材去拳館能幹什麼,當沙包嗎?
忽然一股莫名強烈的恨意涌上心頭,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段原身被人瘋狂毆打的記憶,
方天瞬間感覺頭疼欲裂,
“該死,被擼光成凡人的感覺真是糟透了,只是吸收與我同源的靈魂竟然也會出各種紕漏!”
韓一鳴,李採微的第一追求者,
黑虎拳館,原身打工的地方,不,準確的說,是原身做真人陪練,也就是人肉沙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