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萌拼命掙扎,卻又無能爲力,孤苦無助的樣子,他只覺自己的怒火快要炸裂了,雙眼一片赤紅。
“站住”
伴隨一聲怒喝,雲蘇什麼也顧不上了,身形拔地而起,速度催動到極致,幾個起落間,他便追到了對方的身前。
此刻,正要上車的鐘浩然慢慢轉過頭,看着快步追來的雲蘇,眉頭不由一挑,眼中森冷遍佈。
“雲蘇”
看清楚來人,張萌頓時喜極而泣,兩行清淚順着白皙的臉頰滑落。當她聽說雲蘇身亡的消息時,只覺心如死灰,一切美好的憧憬全部化爲泡影。
如果可以,她都想了結自己的性命,隨他一起去。
“放了她”
雲蘇神色淡漠,凝視着鍾浩然,黑眸中殺氣涌動。
“哼”鍾浩然冷笑道:“又來一個送死的。讓我放了她,你憑什麼”
“憑我是她的男人我只說一遍,放了她,或者我殺了你,然後再帶走她。”
此話一出,鍾浩然的臉色不由一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似笑非笑道:“你是雲蘇我還以爲你有多了不起,原來你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普普通通,真不知道孫家的那羣廢物爲什麼這麼怕你。”
“雲蘇,你你還活着”
此時,孫浪和高淳都已經從奔馳轎車上下來了。看到身前身姿筆挺的青年,孫浪的神色有點難看,心裏更是忐忑萬分。
他們孫家敢這麼麼肆無忌憚,除了依仗清華門的高手,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們認爲雲蘇死了。
畢竟,沒人敢輕易開罪丹陽派,他們孫家不敢,清華門也不敢。
“哼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連我都敢威脅。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話落,鍾浩然一手拽着張萌的皓腕,一隻手挑釁的向雲蘇勾了勾手指。
“鍾師弟,放了那個女人。”
這時,高淳的聲音突然從旁邊響起。
鍾浩然皺了皺眉,看着自己的同門師兄,不滿道:“爲什麼要放”
高淳淡淡道:“鍾師弟,我說了,放了那個女人。”他的語氣不疾不徐,慢悠悠的,但是,卻帶着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聽到對方重複的話語,鍾浩然沉吟了片刻,突地咧嘴笑道:“行既然師兄開了口,我當然要服從。”說着,他鬆開五指。
擺脫了桎梏的張萌立刻邁動雙腿,一頭鑽進雲蘇的懷抱,低聲哽咽道:“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後者微微一笑,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道:“我不是好好的嗎別傷心了。”
頓了頓,他扭頭向身邊的周衝道:“周兄,麻煩你帶她先回去。”
“那你呢”
“我”雲蘇看了眼對面的三人,神情漠然道:“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雲蘇”
“乖聽話,先跟周兄回去,我隨後便到。”
張萌依依不捨的看着雲蘇,遲疑再三,終於跟隨周衝而去。
目送他二人遠去後,雲蘇慢慢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孫浪,高淳還有鍾浩然,黑眸中柔情盡退,重新恢復森冷的赤紅色。
“雲先生,我師弟只是想帶張小姐去孫家做客,並無歹心,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今日這事便算了,反正大家也沒損失什麼。你看怎樣”高淳笑容滿面道。
“如果我沒及時趕回來,我相信你絕不是這番說辭。而且,我的女人肯定會遭到你們的玷污。”雲蘇慢慢捲起衣袖,面無表情道:“龍有逆鱗,觸之即死。誰敢動我的女人,任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會放過。”
說到這,他看着鍾浩然道:“要我不計較也可以,你剛纔是哪隻手碰過她,自己砍下來,我便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怎麼樣”
“好狂的口氣。”鍾浩然怒極反笑道:“我在清華門這麼多年,還從來沒人敢跟我說這種話。想斷我一臂好放馬過來,我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此時此刻,高淳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雲先生,我是給丹陽派面子,所以纔不跟你計較,你別以爲是我們怕了你。”
“你給丹陽派面子,我可不用給你們清華門面子。既然你自己不肯動手,那我親自來。”話落,雲蘇一步邁出,雄渾的氣勢猛然爆發,全身紫光涌動。
感受到那股氣勢的靈力波動,鍾浩然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輕蔑之色。
“區區心動初期也想在我面前放肆,還要斷我一臂,真是大言不慚。看來,世俗界的修行者不僅全是廢物,更是一羣自以爲是的廢物。”說着,他慢慢擡起右手,神色傲慢的看着雲蘇道:“我讓你一隻手,以免別人說我欺負你。只要你能逼我動用雙手,便算我輸,這條手臂我送你。”
“鍾師弟”
高淳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搶過話腔道:“師兄,人家都欺負到我臉上來了,難道你要讓我忍下去就算他有丹陽派撐腰又如何我們已經給過丹陽派面子了,是這小子硬要跟我們過不去,我能有什麼辦法”
聽到這話,高淳稍作沉吟,隨即點了點頭。在他心裏,確實有些顧忌丹陽派的存在。靈界中人都清楚,丹陽派跟四方樓私交很好,如果開罪了丹陽派,四方樓很可能會爲其出頭。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必須慎之又慎。
不過,正如鍾浩然所說,他已經給過丹陽派面子了,既然人家還要找麻煩,那可不能怪他們。
眼看着雲蘇步步逼近,鍾浩然隨手摸出一顆避靈珠,輕輕捏碎。
頓時,一道光芒閃過,二人的身體瞬間消失在奔馳轎車旁,同時出現在一片獨立空間中。
“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找死。”鍾浩然冷冷一笑,舉步邁出,磅礴的氣勢轟然涌出。
隨着兩股氣勢撞擊在一起,雲蘇前行的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但僅僅只是一瞬,他的神色便恢復如常,黑眸一片血紅,全身氣勢瘋狂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