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冷笑道:“不錯我的確是被封印了,但那個女人封印的只是我的本體。爲了逃出來,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聽到這話,雲蘇心頭一沉,瞬間明白過來。想必是殷明和朱玉汐交手的時候,導致原來那座封魔陣被破壞,趁此時機,殷明偷偷逃逸而出。不過,爲了避免被發現,他把本體仍然留在封魔陣中,用來掩人耳目。
聽朱玉汐說,殷明的修爲早已經達到元嬰期,既然是元嬰境界的強者,自然可以元神出竅。
想到這,他不由皺起了眉頭,若非他和朱玉汐太過大意,又豈會讓殷明逃脫。
“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給母胎重新找一具肉身寄居。”伴隨殷明的話音落下,雲蘇立刻感覺到一股劇烈的刺痛傳來。
斂神內視,他驚訝的看到,自己的丹田中竟然多出了一團濃郁的血光,那血光不停地變幻,最後化作一個人形模樣。除此之外,他還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正在體內迅速遍佈,似乎想要搶佔他的身體控制權。
糟糕
他暗道一聲不妙,殷明是想奪舍他的肉身,吞噬他的元神。
“混蛋,你敢”
“小子,這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你太多事了。”說到這,殷明得意的笑道:“你放心,你死之後,我一定會好好善待你的這具肉身。”
“想奪我肉身,那你也要有這個本事纔行。”雲蘇輕哼一聲,心念催動,丹田中的太陰珠頓時瘋狂運轉,濃烈的血光在一瞬間爆發開來,將那人形模樣的母胎籠罩住.
頓時,在體內迅速蔓延的陰冷陡地一頓,再次回縮到丹田中。
“好小子,有點手段,但在我面前你還是太嫩了。”殷明不屑的笑了笑,森冷的魔氣不停地四處亂撞,想要衝破太陰珠的桎梏。
感受到丹田中的變化,雲蘇咬着牙,心裏默唸一聲:“太陰,看你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主人的心意,太陰珠的表面突然凹陷進去,在丹田中形成一個漩渦,瘋狂吞噬着那股魔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立刻讓殷明嚇了一跳,急聲道:“小子,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不過,雲蘇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此時此刻,他對太陰珠不再有限制,任由其施爲。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間,窗外日升日落。
雲蘇盤腿坐在煉丹房中,所有心神全部凝聚在丹田中,觀察着太陰珠和母胎的變化。隨着太陰珠的瘋狂吸收,人形模樣的母胎越來越小,原本濃郁的魔氣更是所剩無幾。不僅如此,經過反覆的掙扎後,殷明已經從最初的不甘變成了絕望。無論他用什麼手段,都無法擺脫太陰珠的吞噬。
當母胎全部被吸收完,殷明的氣息也隨之消失在他的體內。他的元神原本就和母胎綁定在一起,母胎消亡,他的元神也自然被摧毀。
一口濁氣吐出,雲蘇定睛看去,發現那顆太陰珠已經擴大的數倍,表面腥紅,散發着濃郁的陰冷之氣,即便是他自己,都感到心悸無比。
猶豫了一下,他嘗試着催動太陰珠,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太陰珠竟然沒有半點反應,好像不受他的控制一般。
他微皺着眉頭,心裏很是疑惑。
咚咚咚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雲蘇起身打開門,看着門口的鳳七,問道:“鳳師兄,找我有事嗎”
“剛剛左小姐派人過來傳信,說是約你去一趟中海港。”
聽到這話,雲蘇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他差點忘了跟左綰溪的三日之約。想到這,他拿出手機,發現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左綰溪打來的。爲了解決殷明和母胎的威脅,他都沒留神外界發生的變化,沒想到自己在煉丹房中呆了整整兩天。
左家的四合院中,段雲峯憂心忡忡的在院落中來回徘徊,嘴中喃喃自語,焦慮無比。
“段執事,您這是怎麼了”
正準備出門的左綰溪見狀,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左小姐。”段雲峯趕忙抱拳見禮,滿臉憂色問道:“敢問左小姐可曾見過二少爺”
“二少爺這幾天我一直呆在屋內,極少外出,沒有跟他碰面。”
“唉”段雲峯嘆了口氣道:“左小姐有所不知,三天前,二少爺說是有事外出,結果再也沒有回來,音信全無,我派人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沒發現他的蹤跡。”
左綰溪神情微凝道:“他失蹤了”
“左小姐,還請你幫幫忙,讓靈珠閣的弟子協助我一起尋找二少爺的下落。萬一二少爺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回去向宮主交代。”
左綰溪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段執事不必着急,世俗界乃是有名的花花世界,二少爺常年呆在靈界,這次難得出來一趟,說不定是被那紙醉金迷的生活吸引住了,以至於流連忘返。”
“可是他的手機也打不通,我擔心”
“段執事,二少爺修爲高強,世俗界中又有幾人是他的對手,所以你不用着急,或許過兩天他便回來了。”
“不”段雲峯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這事很可能跟山算了還是我親自去找吧。”說完,他話鋒一轉,問道:“左小姐可是準備今日啓程返回靈珠閣”
左綰溪點點頭道:“不錯”
“既然左小姐不肯隨我去西重宮,那我便不勉強了,一路順風,我還有點私事處理,恐怕不能相送。告辭”
看着段雲峯轉身而去的背影,左綰溪柳眉微蹙,心裏還在想着對方的話語。她是個心思極爲敏感的人,雖然段雲峯的話沒有說清楚,但她卻留意到了關鍵。
從左家出來,一輛粉色的保時捷停在門外,左綰溪款步上前,徑自坐到副駕駛座上,輕聲道:“我們走吧。”
“姐,你真的決定好了”開車的左小嵐問道。
左綰溪美眸閃動,似乎不敢直視妹妹的目光,螓首微轉,看着車窗外斑駁的牆壁,語氣平靜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主意”
“我”左小嵐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她心裏清楚,姐姐的這個決定未免太殘忍了。
嘆了口氣,她不再多說什麼,駕駛着保時捷徑直往中海港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