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就說嘛,你肯定不會嚥下這口氣的!”
王福貴並沒有告訴二哈他與馬小鵬之間的私人恩怨,
只是借題發揮,利用二哈的情緒做文章。
王福貴低聲道,“我當然咽不下了,這是我的性格嗎?我還不是看在他親哥的份上。”
“再說了,人家過來也是給咱幫忙,我總不能明面上都不給人面子吧?”
二哈滿眼佩服道,“老大就是老大,做事果然有格局,你放心,接下來就交給我好了!”
王福貴點點頭,“嗯,不過還是要謹慎處理,不要被人抓到了尾巴。”
二哈一口應道,“明白!”
兩人商量完,就開始繼續幹正事兒。
王福貴朝着小組成員吆喝了兩嗓子,要大傢伙都把精神打起來,不要放過任何線索。
就這樣,一直搜索到了中午,所有小組來到了山腰處的果園匯合。
這會兒烈日當頭,每個人都是滿頭大汗,又累又熱。
王福貴也堅持不住了,就盡地主之誼請大家進果園喫桃子休息休息。
馬小鵬也不客氣,帶着自己人就衝入果園像是一羣肆無忌憚的侵略者。
不多會兒,就把果園裏糟蹋的不成樣子。
王福貴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一片可是他自家承包的果園,這得損失多少錢啊!
但責怪的話王福貴說不出口,也不敢說,生怕馬小鵬又鬧啥幺蛾子。
於是就坐在一旁給馬大鵬打電話。
“大鵬哥,你咋還沒來啊?我們都爬半邊山了!”
此時,馬大鵬正在村委會喝着茶吹空調,接聽電話後卻叫苦道,“哎呀,福貴兄,我正準備和你聯繫呢,誰曉得村裏有羣衆鬧着要上\/訪,我這不是忙着做思想工作嘛!”
王福貴一愣道,“啊?這麼巧?那你啥時候能過來?”
馬大鵬抱怨道,“唉!天知道!我正發愁哩!算了算了,一會兒晚點再說哈!”
王福貴忙道,“晚點?那你……喂喂!”
話沒說完,馬大鵬那邊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王福貴望着手機不由嘆了口氣,“唉!這老傢伙真是個滑頭!”
二哈見了湊過來道,“咋了,老大,馬村長不來了?”
王福貴無奈地點點頭。
可二哈卻樂了,“不來最好!省得咱不好下手!”
王福貴瞅了眼二哈,又轉頭瞥向不遠處正摘桃喂狗的馬小鵬。
看着對方毫不珍惜自己的勞動果實,每次只給狗咬一口就丟掉,然後再摘下一顆。
王福貴就來氣。
不由一皺眉道,“不來就不來!等辦完正事兒,咱就動手!”
在果園裏休整好後,隊伍再次啓程。
馬小鵬望着桃山後面鬱鬱蔥蔥的深山老林,不由遲疑。
“王村長,這後面你去過沒?有多大啊?咱一下午的時間夠不?”
王福貴訕笑,“多大誰曉得,咱村史上也沒記載過,就一下午怕是不夠呢。”
馬小鵬皺皺眉,“你都不曉得那搞屁啊,就這麼瞎找,準備晚上在山裏過夜啊?”
王福貴笑說,“找人這事兒不都這樣嘛,就是辛苦各位兄弟了。”
王福貴說,“找不着的話,那咱就得委屈委屈在山裏過夜,反正山裏啥都有,還能喫上野貨哩!”
馬小鵬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對野貨早已沒了興趣,他更擔心的是深山野獸。
於是一撇嘴道,“既然這樣,那就分頭行動,我帶人去桃山山頂,你們就往後山去,天黑前再想辦法碰頭。”
聞言,王福貴忙不迭地擺手道,“不可不可,桃山頂上啥也沒有,要水沒水,要山洞沒山洞,張春明不可能藏在那裏,極有可能是去了深山!這深山面積大,咱更需要人手,不建議分開行動啊!”
馬小鵬望了眼上面不遠處的山頂,問道,“你確定?”
王福貴點點頭,“我當然確定啊!”
馬小鵬想了想,又道,“那行吧,反正找不着人是你的損失,那就依你!”
見馬小鵬同意了,王福貴不由暗自鬆了口氣。
要是雙方背道而馳,別說抓張春明瞭,就是那個小計劃怕是都沒機會成功。
結果這時,馬小鵬卻朝手下叫了聲,“把我傢伙拿出來!”
話音一落,就見一人連連跑了過來,將肩頭上揹着的一隻長布袋遞給馬小鵬。
馬小鵬接過後,扯掉上面包裹的布袋,從裏面掏出一杆長把子,還是雙管的。
然後咔咔兩下,熟練地上了火藥,朝着天上就放了一槍。
啪嘣!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以及隨風彌散在空氣裏的濃濃火藥味兒,頓時嚇了衆人一跳!
王福貴更是直接蹲在了地上,雙手抱頭篩糠似的發抖。
見狀,馬小鵬不由哈哈一笑,“艾瑪!王村長,瞧你嚇得,我又不是打你!”
聽到聲音,王福貴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他是咋也沒料到馬小鵬還帶了這玩意兒!
幸虧還沒抓到張春明也沒有魯莽動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二哈反應過來,急忙衝過去護住王福貴,死死盯着馬小鵬。
馬小鵬不由覺得好笑,收回雙管吹了吹熱乎乎的槍口,說道,“好了,王村長,起來吧,你不是說山裏啥都有嗎?咱正好順路打點野貨唄!”
有二哈護駕,王福貴這纔有了安全感,悄悄地擡頭瞅了眼,站起身來訕笑道,“嗨!咱是應激反應,應激反應!打野貨是吧,走,我帶你去唄!”
隊伍正式挺\/進深山。
路上,王福貴生怕馬小鵬手裏的雙管走火,就一直走在馬小鵬身後。
同時也不斷給二哈使眼色,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而馬小鵬呢?
手裏有了傢伙,也不再畏懼野獸,甚至有事沒事就放上一槍,打個野兔野雞尋個樂呵。
王福貴見狀也是頻頻皺眉,這樣大張旗鼓地搜山,別說搜捕張春明瞭,怕是還沒接近就把對方給嚇跑了。
於是見馬小鵬打得差不多了,就趕忙勸其低調點,不要因此打草驚蛇。
馬小鵬撇撇嘴,這才收回長把子。
然而,這時候已經晚了。
遠在密林洞穴裏打坐的張春明,早已聽到動靜兒,他睜開雙眼,喃喃道,“有人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