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哪裏聽不出這還是推辭,不過就是瞧着王爺不在府裏,且吹雲只是個丫頭。但也無法,只能咬着牙,略一屈膝行禮道:“那敢問大夫,京城裏哪位大夫擅長?”
那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也不看對月,揹着手道:“擅長婦科的醫者本不多見,老夫知道在城東有一個。姓甄,或可一試。”
“好,那便多謝大夫了。”對月擺手讓小廝送大夫出去。
小影拿着剛纔那張方子出來,低頭行禮,“對月姐姐,可否讓這位大夫看看這張方子是否可行?”
那大夫看這個管事丫鬟點頭,想着也不好得罪王府,勉爲其難的拿過方子一瞟,本還不以爲然,如果裏面有高明的醫者,又何須來請自己。這一看,就發現不太對勁,這方子雖開的中規中矩,卻也極秒。
“這位姑娘是否面如白紙,呼吸微弱,血流不止?”
小影遲疑的點頭。
“這方子極好。如果這位醫者不方便出面,請姑娘跟她說一句話,膽子可以大一點。可解決了急症以後再緩緩用藥調之。”說完,這大夫就跟着小廝走了。
小影拿好方子,垂眸等在一邊。對月無奈的看着她,擡手給了她一個爆慄,“那還不快去抓藥。”
看着小影疾步而去,略有所思的進了屋。林玉兒坐在一邊指導着小純給吹雲按摩,小花端着水給吹雲喂。對月好笑的看着林玉兒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語氣逐漸暴躁。
“小純,你把手放在她肚臍下邊,掌跟,對就着這裏,按下去,慢慢的打圈。”
“不對,用點力氣。哎呀,怎麼這麼用力,壓的更痛了。”
“小純,你怎麼這麼笨啊。力要適中。"
小純很委屈,人家從來沒有被說過笨的。
“玉夫人,保重身體。小影已經去抓藥了,很快就回來了。”
一看到對月來了,林玉兒瞬間靜音了。一種上課說話被教導主任抓包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對月明明是個端莊秀麗的姑娘,怎麼這麼可怕啊。
對月上前看一下吹雲,發現她臉色有所好轉,放心下來。
“玉夫人,您還是回去吧,傷還沒好,如果爲了吹雲再讓傷口裂開,吹雲罪過就大了。”
林玉兒偷偷去看對月的臉色,好像沒有真的生氣誒,那是不是就代表她可以繼續留下來啊。
“我想看着吹雲喝了藥,看看效果。而且我回去也只有我一個人,我坐在這裏挺好的,傷口長的可好了,不會裂開的。對月姐姐,你看啊,剛纔那個大夫都說這個方子是很好的,其實我的醫術還是不錯的,我知道我自己的情況的。“可能是這個身體的原因,嬌嬌弱弱的,連撒嬌都變得簡單了。林聿想要是原來的自己,打死她都說不出這些話。
可是,現在的林玉兒好像變了,不再動不動就掉眼淚,不再畏畏縮縮,她也會可憐兮兮的說話,但對月一看就知道她在找藉口。對月也能看出來,她沒有壞心眼了。
她剛纔跪在牀上給吹雲按摩肚子的樣子,有些狼狽,但那是純粹的對吹雲這個人的關心。不是因爲吹雲是王爺的貼身丫鬟,能在王爺面前說的上話。她們作爲下人,要忠於主子。王爺對她很好,是寬和待下。他們都在對一個身份好。而林玉兒,她在對一個人好。
好奇怪。
吹雲喝了藥果然漸漸止住了血。林玉兒想了兩天又給吹雲開了個益氣補血的方子。心情很好。西醫成功轉成中醫,林聿你果然是個天才。
林玉兒笑眯眯的躺在軟塌上看曬太陽,這腐敗的資本階級生活實在太美妙了。她作爲一個純正的五星紅旗下長大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已經快要被封建社會腐蝕了。就讓我當一隻鹹魚吧。
“玉夫人,王爺回來了。”
嗯?林玉兒疑惑的睜開眼,大大的眼睛裏有大大的問號,“小純,王爺回來跟我有什麼關係?他不是不來這裏的麼"難道情報有誤?
小純嘆口氣,沒來之前聽說這個玉夫人是個一心求寵但腦子不太好的女人,來了之後發現那些都是謠傳,這根本就是個企圖混喫等死但腦子卻很好的傢伙。
“王爺確實不來這裏,但是因爲這次受傷,王爺對您的身體還是比較關注,回來就問了對月姐姐您身體如何了。吹雲姐姐說,您應該去謝恩。”
“謝恩?吹雲呢?”林玉兒心裏把這個王爺狠狠誇了幾句,一個王爺咋能這麼閒呢?國家大事不要考慮的麼,爲啥要來關注她呢
"對月姐姐說,你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就讓吹雲姐姐回去了。您早上還在睡覺,就沒叫醒您。“
哦。果然是沒地位的人啊。林玉兒默默吐槽一下自己。起身讓小純給自己梳頭髮。
這個趙衍人好像還行,不是那種不把別人的性命當一回事的王爺。但是,王爺誒,皇帝的兒子,在這萬惡的封建社會,他們是可以隨意奪人性命的存在誒。林玉兒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小純,我好久沒見過王爺了,我等下要說什麼啊?就多謝王爺關心,妾身身體已經大好?”
小純奇怪的看着她,手裏動作沒停,玉夫人怎麼好像沒見過王爺似得,也許是大病一場,第一次見王爺總會有些膽怯,也是常理。想到這,連手裏的動作就變更加輕柔了,“玉夫人不必擔心,我們王爺是個頂好的人,不會爲難您的。”
林玉兒表示自己就是瞎操心,心裏還是一遍一遍預習等會的見面場景。